“好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小白你跟着他们回去吧。”
厉承雨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会想你的。”
他最后留了一个微笑给白蔹,转身拉着厉思甜就往外走。
一步,两步,在他走到第五步的时候,白蔹还是叫住了他。
“等等!”
白蔹站起来,有些挣扎的看着厉承风。
“如果跟你们走,小师父你打算让我去那里?”
白蔹这不过一天,小师父的称号就叫的越来越顺口了。
厉承风诚实的摇了摇头。
“没想好。”
白蔹看着药老,像是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老头子,我先跟着他们回去,等我跟着小师父学会了剑术,我就回去找你们!”
药老听着这一口一个小师父,觉得牙根有点酸。
好歹也是他把这丫头带回来的教给了她那么多的东西,她一样没学会不说,还整日老头子老头子的叫着,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师父。
这倒好,这人不过教了她两天武功,小师父小师父的叫得可欢了。
“行行行,你不在我图个清静,整日在谷里闹腾,你最好别回来,偶尔上去看看我就行了,不然你这闹腾的性子,我这寿元都得被你弄折进去。”
药老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有点不耐烦的摆摆手。
厉思甜瞧着药老这番模样,立刻想起了某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怎么办,突然有点想她的便宜爹爹了。
白蔹没经历过这些,倒是有点不懂药老什么意思了。
“诶你这老头,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没了我看谁给你做好吃的!看谁保护你,看谁还能像我一一样这么无微不至的关心你,看谁还能……”
白蔹说着说着,话里就带上了点哭腔,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药老笑着看着她,“丫头,以后长点心吧,外面没人会像我们一样疼你了,小心被人给骗走了。”
白蔹嘟囔着,双手抱臂,不再理他了。
药老回头看着厉承风,眼里带着挣扎。
他其实是不想让厉承风带白蔹走的。
厉承风是江湖上的人,总归是太危险,跟着他,他害怕白蔹那丫头会遇到什么不测。
“厉少侠,你跟我过来一下。”
药老拒绝了要帮他推轮椅的厉承雨,独自推着轮椅带着厉承风出去了。
厉思甜耳朵是很灵的,只要她想听,她就能听到,只是药老像是故意为了躲开所有人,离他们离得远远的,甚至连人影都没能让他们见着。
“之前一别我还以为是永远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能再见到。”
厉承雨看着角落里的信石,笑着开了口。
“……对不起。”
信石听他这么一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东西,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
“这就不必了。”毕竟之前我还怀疑过是你下的蛊。
厉承雨哑然失笑,他们这算是扯平了。
虽然是他的蛊,事情也并非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但总归责任不在他。
“所以那个鬼手毒医到底是谁啊?”
厉思甜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叙旧,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么一说,厉承雨也想起来了。
他起初以为鬼手毒医正是他这个师兄,现在看来,如果他一出谷就上了丘山,那这个人竟然不是他?
“那是……那是别人起的,我就是……”
信石吞吞吐吐地说着,解释了半天才解释清楚。
起初他在寻找丘山的路上沿路救了不少的人,因为他通俗蛊术,大多用的都是蛊虫救人。
虽然一部分人能接受,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能接受,认为他居心叵测。
于是就有了这鬼手毒医的称号。
只是他没多久就上了丘山,之后发生的事就一无所知了。
但是鬼手毒医这个人却是一年之后传开来的,他那个时候人还在丘山,自然不可能是他了。
“那会不会是有人借用这个名号做坏事,然后就把它据为己有了!”
厉思甜一脸认真的在旁边说着,语气奶凶奶凶的,说不出的可爱,让厉承雨都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有,有可能。”
信石慌慌张张的说着,“不是我,我不是……”
厉思甜笑着看着信石,半安慰,半真诚的。
“当然不是你啦,鬼手毒医,应该很会用毒才对,哥哥用的是蛊,不一样哦。”
厉思甜想起那天那个人身上带着花花绿绿的毒药瓶子,也怪不得要用这个名头。
“信石师兄,丘山离这里远吗?”
白蔹低着头插了一句话。
信石摇了摇头,“三四天的路程。”
白蔹这才放下心来,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可以随时去找他们的!
厉承风嘎吱一声推开草屋的门,脸色紧绷,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
“我们走吧。”
厉承风站在门口和他们说道。
白蔹的伤口也处理完了,这里也没什么需要停留的了,只用等厉承风回去以后叫人来把这里的东西清理一下就行了。
他们的马车因为停的地方有些偏,倒是也没有受到大火的烧毁,马也喂足了草料。
但是信石来的时候是请的车夫,这会人却不见了。
“大概……大概是被吓跑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药老有腿疾,不能骑马,只能坐马车,但这荒山野岭的要再找到一辆马车也挺难的。
“你们坐马车回去吧,我们骑马就行。”
厉承风直接将马车送给了他们。
这里来的人大多是骑着马来的,死了这么多人,倒是有不少空余的马在林子里吃着草。
“哇,我早就想试试骑马是什么感觉了!”
白蔹有些激动地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一个翻身上了一匹棕黄色的马身上。
“小甜甜快来!”
白蔹坐在马上热情的招呼着厉思甜一起,但是却被厉承风拦了下来。
“你一个人小心点。”
第一次骑,厉承风当然不放心把厉思甜交给她,厉思甜只能坐在厉承风的马上向白蔹吐了吐舌头。
几个人就这样分道扬镳,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药王谷。
本来以为要一辈子和这老头子生活在这谷里的白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出谷。
看着渐行渐远的药王谷,她总觉得心里有点遗憾,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这样留在了这里,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