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丫头,说你蠢吧,你学什么都快,完全担得上一句天才。”
“但说你聪明吧,你却又蠢得很!被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束缚住了。”
张珂玉听完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屈指状作凶狠的在厉思甜额头上敲了一下。
他这个徒弟,平日里看着笑嘻嘻的,甜甜软软惹人爱的样子。
其实骨子里是带着凉薄的。
别人害怕的东西,她大多数是不以为意的。
比如此时此刻她和其他同龄人碰上了一个凶杀案现场。
别人第一反应可能就是放声尖叫,而她必然是上前观察现场,捕捉线索。
这样不是因为她冷静,而是因为她凉薄。
但有时候啊,过犹不及。
“你这是共情了。”
“驭兽师本来精神力就比别人好,能感知到多数细枝末微的东西。”
“而采生折割这种事情,就算是精神力最差的人也会共情的,更何况是你,难受是正常的。”
张珂玉其实对于厉思甜有这种感觉,还是挺高兴的。
证明这丫头终于软乎了。
骨子里软乎了!
“我以为我不会难受来着……”
毕竟我一开始连救都不想救,要不是四哥强求,她肯定就视而不见了。
厉思甜看着那轮圆月喃喃自语。
看来这些年的厉家生活,对自己的影响真的颇深啊。
“多谢师父大晚上的还陪我说话,我现在好多了,我们赶紧回去休息!”
厉思甜重新扬起同往常一般的笑容,率先起身推着张珂玉回去。
翌日,当地县令早早地就准备升堂审判戏班子一事了。
在此之前,还特地给厉思甜一行人送了口信,等人来了才正式开始。
“安乐公主,厉少爷,还有张大师,你们坐!”
县令对待他们的态度很是殷勤。
要不是安乐公主年龄还小,坐在上位主持审问容易惹人诟病,他肯定就请人上去坐了!
“李县令不必管我们,这件事情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厉思甜端坐在位,矜贵的睨了李县令一眼,毫不犹豫的打发人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她今天来这里,主要是依她四哥的想法,来看看那些畜生最后是什么结果罢了,不是来搞特殊的。
只不过想到这些人的罪名,她眨了眨眼睛,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把脸偏向春玉。
“春玉姐姐,顺着戏班子的线找到的拐卖人口的团伙抓住了没?”
“回小姐的话,那些人干这一行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的事了,有自己独特的信息网,在您带着人去抓戏班子做采生的现场时,他们就跑路了。”
常年在河边走的人,为了不湿鞋,也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的。
那信息网广泛的,跟蜘蛛网有的一拼了!
刚听见个声,就跑的连影都没有,而且还特别狡猾,让追踪的暗卫都跟丢了。
“所以现在你们是把人彻底跟丢了是吗?”
碍于在外,厉思甜的动作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声音又压低了不少。
本来清脆悦耳的声音,此时此刻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一直在暗处跟着她的暗卫们,知道这话是针对自己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一天内没把那些人压到我面前,你们就自觉回杀手殿或者司霆阁领罚。”
虽说是个问句,但厉思甜也不打算听到他们的回答。
在停顿了一下后马上下达新的指令。
她出发前特地找千音姐姐问过了。
莲心草只有在开放的那几天才容易被找到。
现在距离开放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但她并不打算在这里耗费多少时间。
暗卫们马上分出一波领命离开。
而此时此刻,前头也正式升堂了。
捕快们拿着水火棍有序的敲击地面,口中喊着“威武”二字,一下子就把堂上的严肃氛围拉满了。
徐子跪在底下,听着这个声音下意识颤了一下,神情中含有几分绝望。
如果没有被抓采生现场,就算是被发现那些唱歌犬、花瓶美人什么的都是采生折割的产物,他也是可以糊弄过去的。
但是惨就惨在,他们不仅被抓到了现场。
还被发现了这段时日以来,为了造出一个完美的怪物而折腾死的那些人。
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让他们根本无从辩驳。
而跪在他身边的大成,更是惊慌。
上边的县令还一句话没说呢,他就自个把自个吓出了一身冷汗。
汗水浸到了昨晚被热油烫出来的伤口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却愣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人赃俱获,所以这场审问也没有持续太久。
厉思甜拒绝了李县令一块吃饭的邀请,自顾自的骑在大白身上,让它和厉少枫并肩往外走。
原本还想再说几句,看能不能让人改变主意的李县令。
在看到大白凶厉的眼神后,下意识就退却了。
等人走后,才低声碎碎念。
“真搞不懂这些权贵的心思,才九岁多的姑娘,养什么不好,养一只站起来比自己还高的老虎……”
立在他身侧的师爷也不敢出声应和,只是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而那边的厉思甜才没心思管那个李县令想什么东西呢。
自己寻思着,出都出门了,就顺便去把补给给做了。
毕竟出门的急,准备的也不算是很很充分,至少上雪山需要的厚衣服,他们是没带多少的。
反正也要在这里停个一两天的,就在这里把这些衣服给准备好吧。
这般想着,厉思甜就指挥大白进了一家专门卖成衣的铺子。
这家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很干净整洁。
摆放的成衣也挺好看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店里没多少客人,只不过这倒是合了厉思甜的心意。
“老板在吗?我们要买衣服!”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老板的身影,抬高声音喊了一句。
“来啦来啦!”
一道柔美的声音响起,一个妇人从角落处的一个帘子后面进来了。
因为来的匆忙,身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摘。
她抱歉的笑了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顺势把它摘下挂在一边。
“请问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这边什么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