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应老爷子(1 / 1)

上门的是应老爷子。

因为这次的事情,厉家上下对应家的态度都说不上好。

但来者是为朝廷做出不少贡献的应老爷子,他们也不好太冷着对方。

厉止寒只能让下人先把他们带到会客厅,自个收拾好情绪后再过去。

“还真是稀客啊。”

“有句话我知道不当讲,但我还是要讲。”

他刚坐下,招呼都还没打呢,就直接切入正题了。

语气僵的差点让站在应老爷子身边的小辈翻脸了。

“应家插手的理由,是施夫人因为厉家的使绊子给气病了。”

“但现在出事的是施卓娅,我家甜甜什么事都没干,应家还死咬着不放,是否有故意找事的嫌疑。”

厉止寒话里话外都没把施卓娅当回事。

毕竟一个连生母身份都没有对外承认的庶女,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也就施挽意这个拎不清的,才会带着她出门了。

“施卓娅再怎么说也是施家人,她的事情会对施家造成影响。”

“而恩儿身为施家主母,一旦施家有事,她就得操持,我实在不是不忍心她拖着病体继续这般了。”

应老爷子面上端的一副好脾气。

刚刚厉止寒那话,和指着他鼻子骂都没什么区别了,他竟然还能好声好气的回答。

“这个理由还真是令人发笑啊。”

“真正造成施夫人这种情况的人都没找对了,还敢说爱护她,可笑至极。”

厉止寒身体前倾靠近应老爷子。

话音刚落,手撑在把手上猛然起身,没给人说话的机会就下了逐客令。

应老爷子也没纠缠,起身离开。

“爷爷,我们今天来不就是为了姑姑出头的吗?厉止寒说话那么难听,为什么我们不反击?”

一直跟在应老爷子身边的那个小辈,就是他的孙子应巡。

年纪还轻,骨子里的戾气还很重。

这会要不是他爷爷拦着,肯定就回去找人干架了。

“我今天来,为的就是确定一件事,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还有你这个小兔崽子,张口闭口就是要找人干架,小心以后被人暗算!”

他说罢,抬手给了人后脑勺一下。

他这个孙子啊,哪哪都好,就是脾气太燥了。

这要是在普通人家,左右摊得上直率二字。

但是应家不一样,这叫没分寸,口无遮拦。

要是遇上心眼小的就给记上了,以后怎么被暗算死的都不知道!

“你姑姑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了,不是那种体弱多病,别人那么容易就给气倒的。”

“所以我一直怀疑是厉家又做了其他事情。”

“但刚才厉止寒那话,相当于坦荡的告诉我,让恩儿变成这样的是另有其人。”

应老爷子的语气很平淡,说话的同时在飞快思索有理由动手的人。

但可怕的是,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出发思考。

动手的人都是应采恩的身边人。

“不是,爷爷你怎么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啊?说不定那只是一个说辞而已啊!”

应巡急得都快跳脚了!

他爷爷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啊!

应老爷子早就料到应巡这个反应了。

也就没马上搭理,而是慢腾腾的在马车上做好了才开口。

“厉止寒为人冷漠,手段也狠戾,但有一点,他从来不屑于谎言。”

“而且我刚才只字未提这件事,他自己主动给引出来,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把厉家给摘出去了。”

“传话下去,这件事情应家不再参与,让施家自己去弄。”

“还有,带上我的牌子去请太医,转道去施家。”

应家百年基业,他也是两朝元老,是出了名的忠贞不二。

这次朝内内乱,为了不引火上身,他特地自己辞了官,退出了这个战局。

原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所以在知道恩儿出事后,他上头时半点没收敛的动手了。

直到现在,他才回过味。

自己这是被当枪使了啊!

所幸,现在脱身也还来得及。

施挽意在知道应老爷子来时,马上放下手头上的东西亲自去迎。

但却在还没近身时,就被人喝止了。

“施大人无需多礼,老夫就是来看看恩儿罢了。”

被这么明显的拉开界限,施挽意也有点尴尬。

但刚想再次搭话,他却带着人径直略过了自己。

施挽意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他知道,自己能走到这个位置,多亏了岳家。

但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靠的可是他自己!

为什么还是得不到认可!

阴暗的情绪搞得施挽意咬紧了牙关。

缓了好半晌才控制住自己扬起微笑,转身去了应采恩的院子。

里面把完脉了,太医的脸色很差。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主动上前询问情况。

“施夫人这个症状,多数大夫诊断结果一定都是思虑过重,气急攻心才倒下的。”

“但恰巧之前我见过一例相同的病例。”

“那就是中毒。”

“那种毒素初期症状与常见的病症没什么区别,但到了后期,就会越发萎靡不振,到最后会心力衰竭而死。”

话说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应采恩根本不是外头传的被气厥过去了,而是被下毒了!

“快,把恩儿这段时间喝的药,接触过的新东西都整理出来!”

应老爷子朝应采恩的贴身侍女下令。

对方看了眼施挽意,得到肯定后才执行了这个命令。

应老爷子也注意到这一点了。

心里反应过来这里是施家,自己刚才下命令确实是越矩了。

他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后开口。

“老夫知道这个消息有点焦急,刚刚有些越矩了,施大人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

施挽意能说什么?

纵然心中再多不满,也只能说这四个字罢了。

侍女动作很麻利,很快就回来了。

“我们的药渣都是存着的,罐子满了才倒一次,您来的正好,近些天的都还在。”

“而至于夫人碰过的其他东西嘛……”

“这些时日夫人身体不适,一直卧床,还真没碰过什么不该碰的。”

侍女仔细回想了一番,才给出了答复。

而那边的太医已经在翻看那些药渣了,没多久就找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