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的后退一步，与其同时双手本能的抓住光头的腿，光头站不稳一屁股蹲在地上。

光头身后的几个人冲过来把我们围起来，站在后面的赵芸和舅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舅妈走到我身边说，你们这些人这事在做什么？

蹲在地上的光头站起里指着我，你跟我动手是不是？

我没好气的说，少他妈吓唬我，我杀过人刚刚法官判我无罪释放，我不怕浪费时间在杀个人试试。

光头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身体那股戾气升腾起来，对视了不到两分钟，光头害怕了，他从我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恐惧。

陈瞎子曾经说过，只要是杀过人的人眼睛都会出现一种东西，身体的气场会变的很强大，在动物世界里面，强大猛兽入侵的时候，弱小的动物都会有所警觉，那是因为猛兽身上的气场扩散导致，人也是动物，所以是一样的。

光头哼了一声说，这是我们自己人的事情，我不想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赶紧走吧，说完他让手下巴张宝强抓起来。

几个大汉伸手就要抓张宝强，我用身体挡住了大汉的胳膊笑着说，他是我兄弟，你们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兄弟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替他道个歉，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小孩子一般见识。

舅妈虽然见过大场面，可是这种人她还是不多见，所以愣在原地没敢说话，我在号子里面呆过，要说也算是了解，这帮人都是欺软怕硬，越是软他们越是欺负你，你要是表现出不怕死的精神，这帮人被你吓到之后，再也不敢惹你，当然也有极少数是例外的。

光头点了一根烟，他狠狠抽了一口笑着说，小子你是给脸不要是不是，懂不懂规矩？

我笑着说，不懂麻烦这位大哥跟我说一说，怎么样才算是懂规矩。

光头指了指张宝强，这小子是老鼠会的人，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他是个小偷。

舅妈小声说，帆帆你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她看上去明显很厌恶张宝强，本来张宝强就不像好人，如今被光头这么一说，舅妈对张宝强的态度瞬间变了，赵芸反而和舅妈不同，她听到这里之后，竟然盯着张宝强看了几眼，这让我有些小小的吃醋。

我笑着说，我兄弟家里穷，从小喜欢借东西，所以有时候总是被误会，他不是偷东西，是借。

光头笑着竖起大拇指说，我说你小子，脸皮比张宝强还厚，行我不跟你废话了，我是奉命行事，川叔让我带他回去接受家法，这事是老鼠会的家务事，所以外人最好别插手，我劝你还是别管了，你也管不了。

舅妈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说，帆帆咱们回家，你别参与这种事情。

我摇了摇头说，这事你别管了，宝强是我兄弟，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这次如果不是他帮我，可能我就进去了，他有情有义，我不能对不起他。

张宝强尴尬的笑着说，帆哥我没事，就是跟他们走一趟，说说就好了。

看的出来张宝强不想让我为难，这小子我懂，他是那种宁可把委屈自己咽下去，也不想求别人的那种人，虽然穷长的丑，可是那股子劲让人感觉到震撼。

我拍了拍张宝强的肩膀说，我陪你走一样。

二狗站在我身后说，我也过……过去。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从法院里面开出来的警察停在路边，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一个警察，四十多岁留着大背头，他冲着我们这边说，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呢？

带头的光头笑着说，没事警察同志，我们都是朋友，见了面聊聊天叙叙旧。

警察拿着对讲机冲我们走过来，他来到距离我们没多远的地方面，挠了挠耳朵笑着说，聊天叙旧我看不像，我看你们这是要打架，一群大老爷们，欺负几个孩子和女

人，也他妈不嫌丢人，还他妈一个个身上纹一堆猛兽，我们你们纹的都是虫子，赶紧散了，有多远滚多远。

把我们围起来的家伙显然是没有办法在继续，毕竟这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看上去就不是吃素的，不说别的就他腰里那把手枪，足以让这帮孙子害怕的发抖。

警察没好气的说，哎你这几个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们散了，你们还在这里堆着干什么玩意呢？

光头摆了摆手，无奈的说了一句撤，一群人钻进面包车消失了，警察冲我勾了勾手指头，意思是让我过去。

我走到他身边，他把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拉着我来到了警车旁边，他打开门让我先上车，我坐在副驾驶上面，他则是坐在正驾驶上面。

他点了一根烟看着我说，杀人之后什么感觉？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会死，其实我不想杀他，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拼命的时候我赢了，如果我输了可能死掉的会是我。

警察点了点头，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觉的，不过你下手重了点，他作恶多端我是知道的，但是作恶有警察处理，要不要他去死有法官说了算，如果社会上的人都像你这样自作主张动手杀人，后果很严重。

我笑着说，这些我都懂，可是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如果当时换做是你，我想问你怎么做，你作为警察要说实话，千万别昧着良心说教，那样只会让我觉的可笑。

警察闭上眼睛吐了一口气，他抽了一口烟笑着说，你很聪明，很冷静，很会说，这样的人路子走好了成为国家的栋梁，路子走歪了那就是万劫不复，我希望你以后当警察，把你心中的疑惑自己解答出来，社会进步需要思考，更需要你这样聪明的年轻人。

我笑着说，别绕圈子，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警察点头说，好吧我可能也会想你一样反抗，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本能的会反抗，但是我不会杀了他，当你刺入他身上第二刀的时候，我相信他已经没有伤害你的能力了，所以你没必要刺那么多刀。

我摇头说，你回答错了，你不是我不可能知道答案，现在的你可能会想你说的一样，如果你是我这个年纪，我当时的遭遇，你也会那么做，别骗自己了。

我不想他死，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刺那么多刀，一半是恨，一半是怕，怕他还有反抗的能力，恨他猪狗不如。

警察把手里的香烟扔到车外，看着我笑了笑，指了指胸前的胸牌，我叫黄文华，不得不说你小子很聪明，我记住你的说的话了，希望你也能听话，做个好人。

我挠了挠头说，我本来就是好人，难道你觉的我是坏人。

黄文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如果你走正路，我会帮你，如果你走错路了，我会亲手抓住你，把你绳之于法，所以该怎么做提前我已经说了，你可以下车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是一个好人，不管你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最重要的原因，是你看不清这个社会看不清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感觉上来了，所以脱口而出，从警车上走下来之后，舅妈和赵芸二狗都在，张宝强不见了。

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开口说，宝强去什么地方了？

舅妈摇头说，不知道他看上去就不是好人走了倒是好。

回到家里舅妈开始忙活做好吃的，赵芸则是抱着小白玩着手机，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直觉告诉我，必须快点找到张宝强，要不然他很可能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