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烤排是这一下午的试做的第三轮,烤炉没有精准的温控设备,计时也不精确,所以前两轮烤的都有点不满意,熟是熟了,就是火候过了一点点,就分给丫头们吃掉了,好在这最后一轮在白蔻的紧张注视下总算大功告成。
排骨装盘的事情交给丫头们去做,白蔻从架子上拿起纸和炭条,把这道菜的心得赶紧写下来,火候怎样,时间怎样,腌制怎样,都详细地写在纸上,以备下次再做时用于参考。
正房厅里,哥俩个眨眼工夫就干掉了半盘子烤排骨,趁着这股意犹未尽的劝儿,六少爷又吃了二两炸酱面和一块油饼,三少爷一人吃了剩下的八两面,打着饱嗝看着油饼下不了嘴,赏给了六少爷身边的那两个丫头。
白蔻一共做了一斤炸酱面,用五个碗装了端上桌去,让他们哥俩自己分,顺便也是继续试探三少爷的饭量到底有多大。
六少爷听到晚饭有香煎鸭胸,跟哥哥哼唧两声,顾昀立刻双手投降,欢迎他晚上继续过来吃饭,但要他自己去跟老祖母解释为什么不愿意再陪她老人家用餐。
顾晨吃饱喝足,先回己诚堂休息和温习功课,他的丫头们把带回来的油饼分给别的丫头吃,没想到冷了的油饼同样好吃,每一口都能吃到肉馅。
大夫人听到庞妈妈转述的消息,得知大儿子居然吃了八两炸酱面,除了咋舌和生怕儿子撑着以外,多少还有些无奈和生气。
“白蔻才去文菱院几天,昀哥儿的饭量就见涨,肉也吃得多了,我可怜的儿,我们一直以为是他太过于挑食,难道他以前都在饿肚子”大夫人突然就心疼得不行,自责自己平日太粗心。
“夫人,府里能买到白蔻实在是件幸运至极的事情,相信她会把少爷侍候得好好的。”
“等家里眼下这几件要紧事办完,腾出空来,把东厨房好好整顿一下,厨艺停滞不前的干脆都放良出去,就当是感谢他们这些年的辛苦。”
庞妈妈默默地记在心里,等得了空出去就抄在她自己的一个本子上,省得过几个月就不记得这事了,毕竟她已经是四十过半的人了,记性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好。
晚上,文菱院的晚餐,那一盘香煎鸭胸得到了哥俩一致好评,锅里不放油,鸭肉直接入锅,用小火先慢慢地将鸭皮中的油脂煎出来,用这现成的鸭油煎鸭肉,这样入口才不油腻,鸭皮煎得香酥,三少爷也就不那么挑剔,直接吃下了。
作为主食的两色花瓣蒸饺让六少爷连米饭都不要了,一个人吃了一盘子,连他哥都吓着了,生怕他撑坏了肚子。
六少爷一脸幸福地摸摸肚子洗手下桌,哥俩吃了茶休息了片刻,例行出门给长辈请晚安。
等顾昀转了一圈回来,就在书房里看到已经预备好的冰红茶和一碟昨天吃过的咸味芝麻长条饼,顾昀顺手拿起一根一边吃一边在书架前转悠,取了一本书坐下来,一身的悠哉惬意。
小厨房那边,大家正忙着吃烧烤,把晚餐用剩的蔬菜吃掉。
昨天放出了放良的消息,这会儿小茜和小菁正在众人的戏谑下满面通红,都快呆不下去了。
大家聊得最多的自然还是她们的婚事,挑一门怎样的亲事。
听少爷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一切他作主,但娇生惯养的少爷几时懂了这个,谁知道他找得靠谱不靠谱,丫头们玩笑归玩笑,内心里还真是忐忑。
白蔻淡定地给几片香菇洒香料,听丫头们各种胡扯,倒是突然间有了一道灵感。
“如果小茜和小菁只求嫁个温饱至小康之间水准的人家的话,倒是有个现成的帮手可以请他帮忙留意一下。”
“谁呀谁呀”众人一起好奇地围了上来。
“你们忘了厨房库的新管事,严伯呀,他曾经做过多年掌柜,养老的年纪又被大老爷重新请回来,他可不是府里的奴仆,重点在于他有足够的人脉。”
“啊”丫头们顿时兴奋地尖叫起来,小茜和小菁的脸色更加红彤彤起来。
“可是,贸然请严伯帮忙会不会不太好主要是我们还不知道少爷是怎么打算的呢现在还只是放出消息而已。”素婶冷静地泼了大家一盆凉水。
这一下就把刚刚高涨的热情之火给扑灭了。
“三少爷怎么想的,直接问他喽,你们在这猜来猜去的有什么用。”白蔻把烤好的香菇放到盘子里,自己拿了一片吃。
“这怎么问得出口啊,多害臊啊。”小茜和小菁捧着发烫的脸跺脚娇嗔。
“明天三少爷下学回家,趁着冲凉更衣的时机,让美轮姐或美奂姐问他,这是一天之中跟他说这事的最好时段,不然等六少爷来了更说不出口,晚上他出去走一圈回来又要看书,根本没有机会再提这事了。”
丫头们想想的确是这样,连连点头,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清早,早起干活的丫头们互相碰了面,美轮美奂得知要她俩去问少爷关于丫头们嫁人的细节,不禁臊得满脸通红,进房侍候少爷晨起洗漱时脸色都没褪下去。
早上时间紧张,顾昀虽然看出来丫头们怪怪的,但没时间细问,按部就班地完成了每日的功课,吃过早饭后出门上学。
上午的时间大家各自忙活,白蔻在吴大婶子手下训练回来,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再赶去东厨房,没想到那边的气氛又是另一种紧张,昨天送上去的那份菜单,老太君派人来说明日中午要试菜,一模一样地做一桌出来,老太君和老爷夫人们要一起试吃。
菜单是一群厨子厨娘们共同凑出来的,但明日试菜的掌勺只有温谷山一人,其他人还要继续为小姐和姨娘们做午饭。
鲁豆豆和白蔻聊天,问到素宴的事,白蔻回说老太君还没有最后决定,又被梦梅听见,叽叽喳喳地就大声地宣扬了出去,讥笑白蔻白呈了菜单,连试菜的机会都没得到。
旁人稀稀拉拉附和地笑了几声就没了声音,白蔻更是懒理得她,对这样的贱人越搭理她她越来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