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梅可是比试第一呢,白蔻不在,管事们就只看重她一个人,我们私下里欺负她,她要是告状怎么办”
“要告状也得有理由啊,她能告,我们就不能反告对了,我们告诉白蔻去,让她去大夫人面前告状,看谁告得过谁。”鲁豆豆一副脑子转过弯来的激动模样。
钱嫂子和秀兰顿时面上一喜,两人心中均不约而同地想到一点,要是真告到了大夫人面前,梦梅就彻底的完蛋了,能弄掉这么一个讨厌的人也是蛮开心的。
“告到大夫人面前这是个办法,可是我们不知道梦梅的情郎是谁,要是大夫人转过头来赐大被一床又怎么办那不是坏事变好事了吗”宛秋有些担心。
“不怕的,男厨都有家室的,真告了,梦梅就是与人通奸,不会有男人出来认的,她最后不光名声完蛋,连她这个人都得送走。”关于这一点,秀兰和钱嫂子都是知道的。
“哦,那就好,那明天我们就告诉白蔻去。”鲁豆豆她们三人高兴起来。
“告诉白蔻就好了,暂时先别告到大夫人跟前,我们还没出气呢,可不能让她太自在,她那么会勾搭男人,搞不好出了府后过得更滋润了,反倒是我们这会儿白白的担惊受怕一场。”秀兰恶狠狠地说道。
鲁豆豆三人怯怯地点点头,把梦梅的房门重新关上,大家假装没这回事一样,各自回屋继续睡觉。
梦梅半夜去找温谷山,自然是为了商量怎么抢白蔻风头的事,三少爷对白蔻的重用深深地刺痛了梦梅的心,她发现自从和白蔻不对付以来,似乎哪哪都要被她压一头,唯一能胜过她的就只有自己的身材和相貌。
所以梦梅一边在温谷山的身下娇喘,一边还念念不忘一定要做出一道超过荷包豆腐的菜,好好地表现一把自己的实力。
温谷山嘴上尽情地哄着梦梅,怎样都好,手上则把梦梅翻来覆去地揉捏,爽了一回又一回。
精疲力竭的梦梅在心里复述着温谷山教她的一道新菜的做法,沿着夹道里黑暗的阴影跑回三等厨娘的小院,一推门,结果门推不开。
梦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再使劲地推了推,门板纹丝不动,显而易见是门后重新上好了闩子。
开始有些焦急和害怕的梦梅在心里咒骂着是哪个多管闲事的贱人,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又跑回温谷山的小院,想借他那里睡一会儿。
谁能料到,温谷山的小院也给闩上了。
想起自己离开时温总管已经睡着了,梦梅不禁在心中大骂肯定是又有别的贱人过来了,怕被人坏了好事而闩了门。
已经无处可去的梦梅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夹道里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等到天亮大家起床发现她不在她就完蛋了,别想再在厨房还有脸面,那时温总管也会抛弃她不再帮她巩固地位了。
急得团团转的梦梅沿着夹道像游魂一样的荡来荡去,不知不觉走到了厨房角门外头,突然醒过神来,顺手一推,角门轻轻地嗄吱一声,应手而开。
梦梅顿时喜极而泣,走进厨房大院,将角门闩上。
今晚终于躲过一劫了,回头等杂工们过来干活时,他们就是见证,能证明自己早早地就在厨房磨练厨艺。
但在那之前,梦梅只想先睡一觉,温总管在床上的花样手段太多了,好累啊。
梦梅推开茶水房的门,把椅子拼在一起,合衣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所幸梦梅心里惦记着事,倒是没有睡过头,及时地醒了,悄悄地点亮烛台放在白案厨房,然后在朦胧亮的天光下,到井边梳洗了一番,将头发绾好,衣裳穿好,一摇一摆地回到白案厨房拿面粉做点心,练习温总管教她的一道主食。
没过多久,杂工们过来干活,发现角门推不开,猜是里面有人,于是大力拍门,梦梅一手面粉跑过来开门,成功地误导了杂工们,还得到了他们的称赞,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天亮前,厨子厨娘们陆续过来干活,梦梅端出一盘新做的糕点请大家品尝,不知情的众人们自然夸奖了她的勤奋,鲁豆豆她们五人也虚伪地应酬了一番,没让梦梅察觉到她们已经知道她半夜会情郎的事,双方当着外人的面都和了一回稀泥。
文菱院里这会儿也渐渐地喧闹起来,大家按部就班地侍候了三少爷出门上学后,白蔻领着小丫头们打扫烤炉房,将地面一遍一遍刷洗干净,然后她去西厨房找严伯,从库房的闲置家具里面搬出来几个碗柜架子和桌子,借用厨房水井湿淋淋地擦洗了几遍,装在板车上拖到了文菱院,将烤炉房布置了起来。
这事做完后,白蔻洗净手,回到厨房用清早剩下的面团开始做油条,同时让小丫头去洗了一截藕。
炸好的油条揪成小段,藕切成同样长度的细条,一段油条里塞一小条藕,再将已经冷掉的油条回锅复炸,然后另起锅做酸甜汁,将油条倒回去滚匀盛盘,素菜版糖醋排骨搞定,放入食盒中,速送己诚堂。
多出来的油条和糖醋排骨分给大家一起享用,白蔻洗了手从自己屋里拿了一卷布头求素婶帮她做一副隔热手套,素婶见了画好的图样很简单,一口答应下来,仔细地给白蔻量了双手尺寸,还从自己屋里找出去年做新衣用剩下的一点丝棉加到手套里,做个厚实的。
见时间还早,白蔻喝着酸梅汤坐下歇会儿,一边等着库房把从夷人坊买的牛肉送来,一边听别人聊着今天六少爷回家的事情。
国公府里现在一共有十四位未婚的少爷小姐,嫡少爷们只有四个人,除了大夫人生了两个嫡子外,二夫人和三夫人只各生育了一个儿子,平日里他们这四兄弟的感情就胜过另外三位庶兄弟们。
白蔻听着丫头们东一锤子西一棒子地聊起这四位少爷之间玩闹引发的趣事,结果她们说着说着话题就偏掉了,转到了七少爷身上,好像生怕六少爷会被庶堂弟欺负似的,各种担心。
七少爷是三老爷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的庶子,这条八卦白蔻早就知道了,但要说三房庶子能欺负长房嫡次子,这怎么看都有点奇怪吧
白蔻正想打断她们毫无中心主题的闲聊,详细问问七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在屋里做针黹的素婶出来喝水,看了一眼时辰拍拍白蔻,提醒她该走了。
那好奇的一口气就这么憋回了肚子里,白蔻交待丫头们帮她一会儿收好牛肉,她拍拍屁股,起身往东厨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