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由于颜若栤不肯出去,只好由幻来陪着花斐。
马车里,幻平日闲话最多,居然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让花斐觉得气氛莫名其妙的变得紧张起来。
幻不是不想出声,是被颜若栤的那种小毒弄得喉咙还在灼痛,现在含着润喉糖,处于润着声带中。
“幻哥,你看那边的花灯。就是我们就要去那边的大酒楼里吃饭。”花斐随便找个话题。
幻望着她指向的位置,简单的点点头,没有出声。
花斐扁一扁嘴,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之前送她礼物,现在又不说话。难得皇妃娘娘,她不来,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抓住,与他好好的相处一晚。
“幻哥!”花斐又呼叫他一声。
幻又点一下头,示意她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你,呃......”花斐是想问一问他心里有没有心上人。支支吾吾后,问不出来。
幻伸手弹一下她的小额头,沙哑的说道:“我喉咙痛,别又不开心了。”
“又不开心?你之前也知道我不开心的吗?”花斐惊奇的问道。惊奇中带着喜悦。
“嗯。你脸上写着的。喉咙痛,不说了。”幻简单的说道。
“你为什么无端端喉咙痛的?之前都没事的?”花斐疑惑的问道。
“贪吃,吃了特级指天椒,辣伤了。”幻免得她怀疑什么。胡扯撒谎的说道。
花斐听后,若有所思的,没有再问下去。
酒楼里。花斐叮嘱老板,全部的菜肴都是要润喉清热的。
接着,上菜后,不是菜就是药膳之类的。
幻问道:“你所说的夜间美食,就是这些蔬菜,还有药膳吗?”
花斐端给他一碗美烫,说道:“你喉咙痛,不能吃上火的,我当然要点些清热润喉的菜肴,等你喉咙好了,下次再请你吃吧。”
“也好。”幻无奈的吃了起来。
外面的侍卫,花斐也好心的请了他们到另一边雅间用膳。没有人守住门口,突然,一个酒鬼乱闯了进来。
“哦,美女,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很久了。”酒鬼将花斐当成了红楼的女子,肥油之手探向花斐。
幻挥脚扫一凳,凳子的撞击力将此人撞倒在地上。
“滚!”他站了起来,怒瞪着地上的人。
酒鬼发酒疯的拿起凳子,朝着他扔过去。幻很轻易就躲开,但是他身后的花斐躲不开,被凳子打中了头。
“哎呀!”她轻叫一声,按着额头。
“花斐!”幻担心的立刻转身,看看花斐的情况,当看到她额头有些发红了。顿时,怒火冲天朝向这个酒鬼,挥出凶猛的一脚,一脚之下,酒鬼的一半脸歪了,牙齿飞出了几颗,人像个皮球一样,直飞了出去。
“痛吗?”幻温柔的摸一摸她的额头,担心的问道。
“不,不痛了。只是痛一下而已。”花斐摇一摇头,假装不痛的说道。
“真的不痛?”幻微微的按一下这发红的位置。她连忙的将额头缩了回去,自己用手捂着不放。
“你还是不痛,都痛缩了。”幻皱着眉,说道。
“被你按得这么大力,当然痛了,你都不温柔的。”花斐说道。
幻挠一挠头,苦恼的说道:“要是被你皇兄知道,你和我出来,又遇上酒鬼,然后你的额头伤了。我真的不知道怎样解释。”
“不用你解释,我自己来解释就可以了。你别担心这个,坐下来继续吃吧。”花斐很乐观的说道。
“你坐下来才对。”幻没好气的说道,并走出去一趟。
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两个热鸡蛋。
花斐圆着眼睛,注视着他回来。
“你喜欢吃鸡蛋么?”她问道。
“是给你热敷额头的红印。你不懂得用热鸡蛋滚一滚伤处,就能去淤血吗?”幻无奈的说道。
花斐真的不知道用热鸡蛋能去淤血,平日一般都是御医给她贴药膏的。
幻见她傻乎乎的又摇摇头。真心的觉得无奈极了。
“过来,我帮你滚一滚额头。”幻用自己的衣袍包着鸡蛋,再在她的额头上,慢慢的滚来滚去。
花斐觉得额头烫烫的,眼睛近距离的注视着幻,心猿意马的心跳快要跳了出来。她脸色渐渐的红了起来。
“你觉得鸡蛋很烫吗?连脸都红了。”幻见她整张脸红成一片,问道。
“是很烫啊,你好像拿着火石来烙印我的额头一样。”花斐害羞的胡说八道。
“不会吧?我手拿着都不烫。你在开玩笑么?”幻笑一笑说道。
“我说烫就烫的。不准你争论。”花斐用了公主殿下的底气来说道。
“好,好的。烫就烫。”幻说道。
许久,滚到鸡蛋不烫了,就扒了鸡蛋壳,塞给她吃。
“吃了它,明日额头就会好了。”
“这么神奇吗?”花斐听话的吃了起来。
“就是这么神奇的。是我行走江湖,最基本的治疗方式,既能治疗淤血,又能喂肚子。一举两得。所以要随身带几个鸡蛋。”幻忍住笑意的,说道。
“哈哈哈,的确是个好方法,幻哥,你行走江湖,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子一脚将人踢飞出去的。”花斐被他逗乐了。
“是啊,我踢坏人,能一脚踢到最远十丈远。”
两人欢乐的边吃,边说着笑话。
藩勖荀光与纳罱,苗晓璇等人找不到上官寞轩。只好回去别苑里,明天再来找。
夜间子时,春风医馆内的二楼。
上官寞轩慢慢的醒过来,被吊起得夹板脚,一阵剧痛,令他动都不敢动一下。微微抬起头,探望一下伤脚的情况。
已经被重重的木竹板固定包扎在一起,但是,这只猪蹄肿得依然很离谱。
这里是哪里?
他望一下周围,猜想这里应该是医馆的二楼吧。
再看看窗外,已经是深夜了。糟糕!这么晚不回去,一点担心死苗晓璇。
“不行,我要立刻回去见她!”死撑起身子,想尝试从吊带上提下伤脚。
他这种死撑的方式,只能给他带来厄难。
伤脚一离开吊带,就重重的摔进床上,他没想过木竹包着有这么大的重力。
砰!一声,伤脚里面某些骨头好像被摔碎了一样,嘎吧吧几声,痛击非同凡响。他本来就受不了剧痛,如此一下子的霹雳般痛楚。
上官寞轩惨叫一声,人就直接再次晕了过去。
茅羽花提着油灯过来看看,刚睡着就他惨叫,吵醒了过来。M.cascoo.net
“什么情况啊?”
本来掉着的伤脚歪斜着在床上,人晕成一个大字。
她放下油灯,过去检查他的伤脚,骨头还未完全正骨的。由于太过肿了,淤血不通,暂时正不了骨。所以才暂时固定着。
“唉,这人怎么将自己弄得伤上加伤的?”茅羽花吐糟的说道。
油灯之下,她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将狼狈的上官寞轩处理好。
第二天的清晨,上官寞轩没有醒过来,而是发起了高烧。
“惨了,还发起高烧。都怪他昨晚乱动了。”茅羽花帮他擦一擦汗水。
上官寞轩病得糊糊涂涂的,手无意识的将她当成了苗晓璇,抓着了她的小手不放。
“你别抓着我,你抓着我,我怎样帮你擦汗啊?”茅羽花甩一甩他的手,甩完后,他抓得更加的紧。
“不要走,不生气,不要走.......”上官寞轩含糊的喃喃自语着。
“唉,我怎么捡个麻烦人回来了,早知道就不过去扶他。”茅羽花无奈的自言自语着。
一大早,苗晓璇像一只青脸鬼似的,站在藩勖荀光门口。
藩勖荀光一开门,“哇!鬼呀!”被她吓得向后弹了一大步。
“你才是鬼,快点洗漱,陪我出去找寞轩!”苗晓璇还不客气的进去,坐下来说道。
藩勖荀光看一看门外,除了她之外,没有什么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只叫我一个人去?不找别人呢?”
“找过了,纳罱他睡得很死,我叫不醒他。你兄长去了喝早茶,不在别苑。我不找你,找谁啊?”苗晓璇解释的说道。
“找大皇子殿下哟,他有侍卫帮你找啊!”藩勖荀光打着哈欠,说道。
“大皇子殿下他也还未醒,我不敢打扰他。你快点陪我一起出去找呀!”苗晓璇说道。
“晓璇姑娘,你坐在这里。我怎样更衣啊?麻烦你到外面等,可以吗?”藩勖荀光无奈的说道。
“你快点更衣喔。”苗晓璇听话的走出去。
藩勖荀光本想将门口锁上就继续睡,不管她了。但是,细想一下,昨天她也是因为他才会跟上官寞轩吵架,然后上官寞轩就失踪了。
看来怎样,都要认真一些跟她一起找人才行。
许久,藩勖荀光换好衣服出来,说道:“走吧!昨天,我们找过东门那边,现在就找南北那边吧。”
“我还以为你会一下子就关上门,继续睡觉,不管我的。”苗晓璇跟在他后面,说道。
藩勖荀光停住了脚步,她来不及停住,额头撞在他腰背,由于昨晚几乎没有睡过,她这样子一撞,就整个人像一张纸般向后飘。
“喂!你小心点呀!”藩勖荀光快手的搂过她的小蛮腰,稳住了她的身子。
“你干嘛停下来?”苗晓璇拍打一下他。
“是你说我坏话,我想转身跟你怼一怼。瞧你这个疲倦的模样,脸色苍白,你也该好好的休息,昨晚是不是没有睡的?”藩勖荀光问道。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我的寞轩哥哥不见了。我很担心他的。快点走吧,还在废话什么!”苗晓璇生气的说道。
可是,她走了几步,身子又飘了几下。
藩勖荀光在后面看着她背影,不知道她是人的话,还以为是一只飘来人间的鬼魂。
他叹息了一下,快步走到她前面,然后未等她同意,就一把将她整个人背了起来。
“你做什么呀?”苗晓璇问道。
“背你哟,你可以歇一歇,我带着你去一起找,是不是一举两得啊?”藩勖荀光没好气的说道。
苗晓璇听后,顿时觉得他这人也不算差的。
“谢谢。”她这一句是真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