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您就是提督大人,久闻提督大人盛名,久仰久仰。”黄飞鸿看了一下提督的官袍道。
周宇也学着黄飞鸿的样子笑着和提督打招呼:“我和飞鸿兄也是偶然路过这里,听闻舞狮便来此观看,提督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周师傅和黄师傅深入白莲教,直捣黄龙,一举端掉白莲教,大快人心,如此忧国忧民之人,本提督怎么能不盛情款待?”提督再次作出邀请的手势道:“二位请!二位请!”
周宇和黄飞鸿无奈,只能跟在提督身后,上船坐在高位之上观看舞狮比赛。
狮头随着鼓点之声左右摇摆,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上蹿下跳,去抢那吊在桅杆上的青头,煞是威风。
周宇这才明白为什么中国古人喜欢舞狮,着实是威风凛凛,虎虎生威,他望着那舞狮之人,心里也情不自禁痒痒起来,想要架起狮头舞几下。
可就狮头要一口吞下青头之时,空中忽然响起了枪响。
周宇和黄飞鸿下意识的便顺着声音来源看去,这才发现是穿着制服的洋人开枪。
舞狮之人中枪从拉住桅杆的绳上摔落在地,狮头从空中滚下。
眼看着狮头就要掉落在地,黄飞鸿一跃而起道:“不能让洋人折煞了咱们的威风!”
话音刚落,黄飞鸿就跳到桅杆之下,单手抓住绳子,将自己荡了过去,接住了掉落下来的狮头。
“飞鸿兄,我来帮你!”周宇也是一跃而起,踩着拉住桅杆的绳索,直奔黄飞鸿而去。
黄飞鸿将狮袍朝着周宇扔来,周宇钻进狮袍之中,两人便在船上舞了起来。
击鼓之人也开始敲起鼓点,紧密配合黄飞鸿和周宇的动作。
两人本就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打斗,早已形成一种无言的默契,更何况此时只是夺下桅杆之上的青头?
两人踩着鼓点攀上那绷得极紧的绳索,弹跳飞跃,不一会儿就咬下了青头。
等到黄飞鸿抓住青头之上的锦缎时,周宇直接和他一起顺着绳索滑下,来到那提督面前。
“两位不愧是大师!”提督不由得感慨道。
他将手中的锦缎递给周宇和黄飞鸿道:“我想着锦缎在这世间也只有两位大师相配!”
周宇和黄飞鸿好奇不已地打开锦缎,发现锦缎上所写为壮志凌云,侠气冲天八个大字。
三人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来。
周宇和黄飞鸿本要离开,却被提督拦下道:“周师傅,黄师傅,本提督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可否答应本提督?”
周宇和黄飞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不解。
这时,提督忽然长叹一口气道:“二位请随我来,本提督所求之事,二位一看便知。”
周宇和黄飞鸿便跟着提督去了甲板之上,提督接过官兵递上来的望远镜道:“周师傅,黄师傅,你们看,这是我们的港口,可是却停满了洋人的军舰!”
“香港给了英国,澳门给了葡萄牙,俄国占了黑龙江,”
提督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周宇道:“现在咱们已经连咱们自己的祖宗领土都保不住了,朝廷竟然派我刘永福去安南,到人家的地盘上去和法兰西交战!”
他长叹一口气,拉住身上的披风道:“安南人见了我这吾土吾民的牌匾,怕只是会笑话我吧!”
黄飞鸿跳上去拦住官兵道:“慢着!刘大人,你又何须如此悲观?现在朝廷朝令夕改,当不得真。”
“对啊,说不定你马上就可以调回来?”周宇见刘永福如此大义凛然,心中一动跟着黄飞鸿一起劝解道。
他这话像又说中了刘永福的心事,刘永福望着茫茫水面道:“现在朝廷是非太多,派我去打仗又嫌我兵力太多。”
他看着那些正在船上忙碌的黑衣水师们,越发觉得不舍:“我走了之后,这帮一直跟着我的水师,一定会被解散的!”
周宇望着目光耿直的水师们,也觉得心有戚戚。
“周师傅,黄师傅,这便是我求你们二位的地方。”
刘永福一抱拳道:“你们二位武艺高强,如果这些水师被解散了之后,你们可不可以收编他们,让他们以民兵自居,继续操练?这样一旦有强敌打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保家卫国!”
黄飞鸿和周宇谁都没有想到来看舞狮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尤其是黄飞鸿已经发电报给京城,说他不日将回去。
刘永福见周宇和黄飞鸿都没有吭声,便再次抱拳,十分诚恳地望着两人道:“黄师傅,周师傅,你们二人都是侠肝义胆之人,还请你们答应我,成为黑旗军的教头,训练他们,好让他们保家卫国!”
刘永福话还没有说完,那些黑旗军水师竟然已经双膝跪地,望着周宇和黄飞鸿恳求道:“黄师傅,周师傅,你们就收下我们吧!”
周宇一拍船舵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在这危难时刻,你我二人怎能对此视而不见?我周宇答应做着黑旗军的教头了!”
“是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国家一旦不能保,又何谈保家呢?我黄飞鸿也答应做着黑旗军的教头了!”黄飞鸿迎着海风而站,也是义愤填膺。
两人对刘永福一抱拳道:“难得大人欣赏,我们二人定然会好好训练这帮水师,还望大人能早日归来!”
刘永福点点头,从身后的官兵手中接过两把扇子,递给周宇和黄飞鸿道:“周师傅,黄师傅,这扇子上面写的是我们和洋人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咱们三人见扇如见人,等我回来的时候,这个条约就会一笔勾销!”
周宇打开折扇,便看见不平等条约五个大字,下面还画着中国的地图。
几人都激动不已,将手紧紧握在一起。
刘永福甚至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周宇望着他的双眸,发现他虽然热泪盈眶,可眸子深处却净是誓死要大战洋人的决心。
送走刘永福之后,周宇才和黄飞鸿一起回到了十三姨和梁宽居住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