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林笑了,笑得很无害。
“怎么,还想留下我们?要请我们吃饭?”
长毛怒道:“我靠,还反了你了,你知道小爷是谁不?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树仁是也!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滨+江市,有哪个敢不尊称一声‘仁哥’的?”又指着那白面青年道,“这是我大哥白树礼,你们俩今天惹着我们两兄弟算是倒霉了。”
白树杰这时强压怒火道:“树仁,虽然我现在离开家族了,可毕竟你还得称我一声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就没有必要做得太过了吧?”
孔祥林白了那长毛一眼,心道小样,要不是看在白树杰不想惹事、老子还有正事的份上,现在你已经躺在沈家医馆了。他拍了拍白树杰的肩头,示意他甭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便欲离开。
“我说小仁,咱们可是炼丹师,怎么能和这种粗人一般见识?哼!瞧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估计也就是个跟班,给废物当跟班的,又怎么配给咱们提鞋?”那白净青年上下打量孔祥林几眼,说道。
孔祥林停住,依旧保持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炼丹师?我看改行炼屎吧,满嘴喷粪的能力真的挺强呢!”
“嘿,倒是个嘴茬子,不过奉劝你一句:跟主子,可要跟对人,跟了那些乱伦不孝之徒,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白面青年冷笑了一声道。
长毛也跟着敷衍道:“礼哥,有些人可不算是强暴族姑,我听说人家压根就是老妈偷人生下的野种,这样的野种做出这种龌蹉、下流之事,不足为奇!”
“你放屁!”白树杰听了这话,登时浑身战栗,如发疯的恶狼一般的一拳挥向长毛。
长毛侧身闪过,照着白树杰的肚子就是一拳,白树杰吃痛,也不管不顾,状如疯魔似的,只攻不守。他拳脚本就不是长毛的对手,这样一来,身上脸上更是挨了数拳,登时鼻青脸肿。
见白树杰动手,孔祥林自然也无法置身事外。他趁长毛注意力在白树杰身上、未及防范,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直打得长毛鼻血直流。
长毛再也无法容忍孔祥林了,放下已经被他打倒在地的白树杰,冲上来对着孔祥林就是一拳:“找死吧你!”
孔祥林虽然被吸了精血,又被刘丽榨干精虫,可被小水球改造过的神经系统却一点也不含糊,当下轻轻一闪,便以毫厘之差躲过了他的拳头。紧接着孔祥林垫步拧身,不退反进,一下子栖身钻入长毛的怀中,左右开弓,照着长毛的肚子就是四五拳。
长毛吃痛,忙收回拳头,想要向下砸孔祥林的后背,可孔祥林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孔祥林攻击了长毛腹部之后,滴溜溜身体打转,从他怀中闪出,微一摆臂,大手一把叼住了他的手腕。
“趴下吧,你!”孔祥林借力打力,顺着他用力的方向,轻轻一卸,便将他摔了一个狗啃屎。
孔祥林小时候在北琴海城乡结合部长大,打架斗殴那是常事,直到后来眼睛深度近视了,才金盆洗手,远离了那班狐朋狗友,可要是论打架的手段,他可始终没有忘记。得到小水球滋养之后,他的视力恢复如初且略有进步,虽算不上远视,可也达到洞察入微的水平,这对他打架的实力可谓如虎添翼。
这也就是孔祥林目前气虚体弱,不然方才那几拳就已经将长毛撂倒了。
白面青年见同伴吃了亏,连忙喊道:“我靠,大家伙一块上,给我揍死他,回头这顿大餐,小爷我请了!”
一伙人见长毛被孔祥林打倒,早已作势欲上,这时一听白面青年的话,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齐声欢呼,似乎已经见到了被打成猪头的孔祥林跪地求饶的场景。
可没等他们动手,却发现那大个子早已栖身而上,放低自身重心,浑身上下,无论是手肘还是膝盖,但凡能够伤人之处,无不被孔祥林利用得淋漓尽致,只三五个照面,这一群人竟只剩下白面青年还在站立了。
“痛快!”
孔祥林足有十几年没有打过这样痛快的架了。有了邪眼的视野,孔祥林几乎不用肉眼来看,就将所有人的动作全部掌握于心。他的动作灵活而简约,往往都是以毫厘之差躲闪某个人的进攻,故此不必多费半点力气。
他感到经过前晚的离奇经历,他的邪眼不仅体积壮大了近半,飞行速度更是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同时,自己的神经系统似乎也壮大了一倍有余,最大的表现便是如今身体的灵活,已经可以跟得上邪眼的视觉了。
之前他还没有体会,这一打架,感触便异常直接了。他敢说,从前的他,绝对达不到现在这般的举重若轻,仅消耗如此微量的体力,便打倒这么多的小伙子。
刚刚爬起的白树杰也被孔祥林的彪悍震慑住了,呆呆的竟不知如何自处,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孔祥林,心里感动他出手帮助自己的同时,暗中对他的忌惮也更加强烈了。
白面青年也傻眼了,还没等他冲上来呢,己方这五六个同伴便全都被打趴下了,这,是什么实力?
当然,他和长毛属于炼丹师,是修行者当中最没有战斗力的人群,是最大的缘由。可自己这几个同伴还是有两个能打的呀!虽然他们也都是纨绔子弟,平时耀武扬威惯了,没真正动过什么手,可真打起架来,也不至于这么怂啊!
白面青年看着孔祥林就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两腿打膘,口中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有本事别跑啊,你等着!”
孔祥林依旧保持着温和无害的笑意,向前两步道:“我不会跑的,就不知道你会不会跑!”
“呀!你别过来!”白面青年“嗷”的一声撒腿就跑,三步两步钻进了沈家医馆。
孔祥林扭头对白树杰笑道:“你这兄弟也太有意思了,还没挨打呢,就进医馆了。”
白树杰捂着被打得紫青的脸颊,实在没有心情开玩笑,向孔祥林说道:“打他们不难,可我们该怎么料理他们后面的长辈……”
孔祥林撇嘴:“打了小的,惹来老的。这些x二代都是你们这些家族里的所谓长辈给惯出来的。不然他们也不敢到处嚣张,惹了事摆不平就找老子,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惹了老子摆不平的,就坑‘爹’了!”
白树杰感怀自己的身世,叹气道:“他们可是白家子弟……唉,算了,你也是为我出头,我一个人来摆平这件事吧!”
他似乎有点无奈。也是,他因为某件重大过失,在家族中不怎么招人待见,没什么地位,想摆平此事,也比较困难。
孔祥林可不在乎这些,瞧了一眼被他打翻在地、那几个哼哼呀呀的小伙子,道:“都他+妈别躺在地上装死了,我打的没那么重,赶快哪凉快哪呆着去,老子还有正事要办呢!”
说罢,他便要转身离开,白树杰心想离开也好,等事后家里人问起来,没有人证物证的,自己就全担当下来,说他们几个招惹自己,技不如人,被自己打伤,想来家里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二人正转身要走,只听沈家医馆里传来一句暴跳如雷的声音:“谁?是谁敢打老子的兄弟?”
话音未落,只见沈家医馆中,气势汹汹的冲出一人。
此人生着一双三角眼,长相白净,身着白色条纹衬衫,银白色西裤,只是他两个眼眶兀自还有些淤青,似乎前不久刚被人打过。
来人领着方才逃走的白面青年白树礼,还有另外两个跟班一同从沈家医馆冲了出来。
来人冲到街上,待看到面前背转身子正欲离开的孔祥林、白树杰二人时,当即一声暴喝,道:“你俩给我站住,敢欺负老子的兄弟,还想直着离开?也不问问小爷的拳头答不答应?”
孔祥林背对着他,面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道:“嘿,叶少,好久不见啊!”
来人登时呆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张大得能装下一个鸡蛋。
“是你!”他身边的两个跟班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孔祥林和赵哥、赵雁翎父女俩刚收拾过的叶少亭。
叶少亭傻了眼,舌头险些吞进肚子里。心中不停咒骂白树礼,心说你小子招惹谁不好,招惹这家伙。要说这个仙市中,一万个人里如果只有十个人会不给自己面子,这个大块头肯定是其中一个。
叶少亭是个符师,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出门在外靠的只有老子和叔伯的名号,如果有人不给面子,他还真白扯。
只见叶少登时眼睛发长,扭头就给了白树礼一巴掌,朝他叫嚷道:“妈+的,连这位老兄你也敢惹?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不赶快跟我上去给人认个错、道个歉,让大哥把你当个屁——放了!”
白面青年一脸错愕、震惊的表情,道:“叶少……你?”
“你什么,你?”叶少亭拉着他便走上近前,强按着白树礼的脑袋,给孔祥林鞠躬道:“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这些小子一般见识。”
孔祥林和白树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不可思议,真想不到这事情居然峰回路转的变成这样一个结局。
孔祥林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们去吧,我们还有事,回头少到处惹是生非,就你们这样的,就算家里有靠山,万一碰上狠茬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叶少亭点头哈腰的道:“大哥教训的是,我代这几个小子给您赔礼了,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别嫌我小气。”
说着,他在怀中掏出一个绸布小包,递给孔祥林。
“咝!”孔祥林不识货,可白树杰却认得,这绸布小包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