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林惊奇的发现,能量流渡过去之后,自己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能量流在祖母体内的径流。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观,他不懂得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七感吗?
能量流在祖母体内按照反方向自动循环起来,可以“看”到,精血点点滴滴的离开能量流,注入祖母的体内。其速度开始缓慢,逐渐加速越来越快,没多久,就将孔祥林体内汇集的精血,全部注入到了祖母身体里。
能量流并未停留,而是沿着祖母的手臂回返而来,通过两人的手掌,再次回到孔祥林的身体里。
能量流重新回归,却并未像孔祥林料想那样恢复平静,而是沿着新的心法路线,再一次往复流动起来。虽然没有了刚才那恐怖的速度,但其循环路线,却半点不差。
沈覆雪博士感到了孔祥林体内的灵力波动,忙在他身后掐诀,并说道:“重复刚才的过程。”
说着,他口中念动咒语,飘浮在空中的珍稀材料又一次泛起了淡淡的金光,不同的是,光芒的亮度却大幅下降。符文闪现,流光相互联结,形成巨大法阵,罩向孔祥林和祖母。
孔祥林依言重新调动体内那波纹能量,再次加速运行起来,体内的精血,立即又一次点点滴滴的汇入波纹能量的洪流之中。
如是三次,珍稀材料所放金光变得更淡,终于消失不见。
孔祥林只感觉压力陡增,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的迅速疲惫下来,根根须发竟渐次变白,一头青丝,居然变得花白一片。孔祥林感到生命正在不断流失,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才真正到了考验自己毅力和决心的时刻。
波纹能量沿着沈覆雪指导的线路,在孔祥林体内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的循环往复,将孔祥林体内的精血不断吸取,这次没有了那些珍稀材料的支持,孔祥林明显感到精血流失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孔祥林明白,自己每多运行一个周天,注入祖母体内的精血,就将多一分,而自己剩余的就将减少一分,随之,自己的阳寿就会减少一分。可他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吝惜,因为祖母能够吸收的并不多,最多也就一年的寿命,最后多余的精血,还会随着能量流回到自己体内。可他不知道祖母到底需要多少,只有尽可能多给她灌输一点,才能保证满足祖母的需要。
能量流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在他体内循环往复,每一次都好像要将孔祥林抽空一般。他的体力和精神力同时在飞速下降,他感到自己好像很快就要崩溃。
就在孔祥林身体即将坚持不住,无法控制能量流的瞬间,他只感到脑际凉意一闪,一股清流从眉间流下,汇入自己体内循环往复的波纹能量之中,让他不禁瞬间感到通体舒畅,体力和精神力得到大幅补充。
这是?
孔祥林不清楚这清流是什么,如何产生。但他得到这清流的帮助,立即久旱逢甘露一般的重新控制稳了能量流。
这清流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很像是小水球每次没入自己额头时那种清凉感。可让孔祥林疑惑的是,小水球每次回来不是已经滋润了自己的精神和身体了吗?难道它并未消失,还能再次利用?
终于,孔祥林完成三十六个周天循环,将最后一次的能量流注入祖母体内,他“看”到能量流将精血注入祖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祖母的生命活力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孔祥林知道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这次治疗成功了……
但就在同时,孔祥林感到身体一阵虚脱,头晕目眩,体力不支,昏昏欲睡。
沈覆雪发现了孔祥林的状况,连忙提醒道:“集中精神,千万不要睡着,必须坚持将灵力收回体内,否则,你祖母吸收不了这么多,你将白白损失更多的寿命!”
孔祥林咬破舌尖,疼痛让他快要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他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睡着,控制祖母体内的能量流沿着窍穴线路运行,三十六个周天后,精血注入完成。孔祥林忙集中精神,调动能量流回转自己体内。
能量流裹挟着多余的精血回到自己体内,眉间的清流也不断加入进来,帮忙补充着孔祥林精血的损失。随着回归的精血返注回每一个细胞,孔祥林的身体重新滋润起来,满头白发也逐渐恢复变黑。
能量流完成任务,回归孔祥林体内,再次按照新的心法循环起来。孔祥林精神体力同时耗尽,再也无法坚持,倒头晕倒,沉沉睡去……
赵雁翎回到自己小窝的时候,已经晚间九点半了。打开房门,她走了进来,刚一打开灯,赵雁翎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之后,才舒了一口气的说道:“义父,您怎么来了?”
赵哥冷冷的道:“怎么,不希望见到我?”
赵雁翎尴尬的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您会突然来我这儿。”
赵哥问道:“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赵雁翎犹豫了一下,道:“去赌场了。”她明白,赵哥既然问起,想必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
果然,赵哥毫不意外的道:“我听他们几个说了。不过,我记着你不是很厌恶赌场的嘈杂么?怎么这几天忽然转性了,天天去巡视?”
赵雁翎心中暗自一惊,试探着笑问道:“呵,义父,您不是常说,赵焰不能帮你,让我来帮你料理这偌大的家业吗?之前我一直拒绝管赌场的事,不过最近我想通了,想要帮您,就必须了解这些场子,不然即使您将这些产业交给我打理,我也干不来,所以虽然不喜欢,可我还是耐着性子去赌场走走,熟悉熟悉情况。”
赵哥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你又见那个孔祥林了?”
赵雁翎心里一突,道:“不是您叫我接近他的吗?”
赵哥摇头道:“既然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效忠我,那就没有必要再接触了,你不会弄假成真,真的看上这个小子了吧?”
赵雁翎低头不语,半晌才道:“我不会的……”
“不会就好,我可提醒你,别忘了你的使命,在那件事之前,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持处女之身!否则的话,我们的大计就将前功尽弃,我希望你能够以大局为重,私人的感情一定要放在一边,你没有对那小子动情就好,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他……”赵哥面色肃然,但目光锐利如刀的说道,“他的下场我想你应该知道!”
赵雁翎感到背脊生寒,忙道:“我绝不会动情,接近他,只是依照之前的计划而已。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赵哥问道,“别吞吞吐吐的。”
赵雁翎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义父,我想知道你口中的大计,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很早之前在我小的时候,您就告诫我要洁身自爱,可却始终不肯透露关于大计的半点消息,我很好奇……”
赵哥打断她说道:“不用说了,不到时候,你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记住,时机未到!”旋即,他忽然一怔的抬头问道,“你不会真看上那小子了吧?”
“没有,您放心,在执行计划之前,我绝不会动儿女私情的。”赵雁翎避开他的目光,保证道。
赵哥目光闪闪,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点头说道:“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上了。”
赵雁翎闷头不语。
赵哥站起身来,说道:“我先走了,以后巡视赌场的话,就跟他们说,你代表了我,你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谁敢不听,可以先斩后奏。”
赵雁翎一愣,没想到赵哥会给她这样大的权力,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赵哥走到她的身前,将一只小小的玉质印章交给赵雁翎,道:“奴印,见印如见我!”
印章拇指大小,玉质通透,通体乳白,精雕细琢,赵雁翎知道这是赵哥的信物,只有一只,凡赵哥手下都认识,代表了赵哥。谁掌握奴印,谁就是赵哥的临时代言人,在赵哥的体系中,就可以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
“义父,您真的把奴印交给我?”赵雁翎兀自还有些不敢相信。赵哥从未曾将奴印交给任何人长期使用,只有偶尔让谁传话之时曾经用到过。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赵哥叹了口气,道:“我自己事自己知,我的身体恐怕挺不了多久了,现在还不将后事交代好,以后恐怕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义父!”赵雁翎吃惊的大呼道,“您……”
赵哥摆手,朝她微微一笑:“生老病死,哪有人可以超脱?”
“可您不是说,已经找到方法延续生命的吗?”赵雁翎追问道。
赵哥苦笑:“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方法是有,可逆天行事,到底能不能成功,又有谁会知道?”
赵雁翎诚恳的道:“义父吉人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赵哥哈哈笑道:“嗯,好吧,得女如此,即便不能百岁,也该安慰了,希望能借你吉言罢。”
说罢,开门走了出去。
赵雁翎看着赵哥离开,手中紧紧攥着那颗“奴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