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黄战一挥手,他的手下两边一分,将两个人让了进来。
赵雁翎定睛一看,正是当日在那栋烂尾楼,她留其一命的两名赵哥亲卫。
黄战将两人一把拉了过来。在身高力大的黄战面前,这两人就好像小鸡仔一般被他一手一个拉至身前。
“不知你可认得这两人?”黄战撇嘴问道。
孔祥林目光冷冽的看向两人。这两人只感孔祥林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好似两把刀子向他二人割来,让他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孔祥林面露嘲弄之色道。
黄战冷笑:“这两人是我江山门卫堂门下,在赵哥遇害的当日,此二人就在赵哥身边护卫,你让他们讲讲,”说着他指向上首而坐的孔祥林,“这人是否就是杀害赵哥的凶手?”
“就是他!”
“是他杀了赵哥!”
两人指证孔祥林道。
几大金刚、几大堂主纷纷看向这两人,然后又看向孔祥林,但却没有人出来说话,显然都抱着作壁上观的态度。
孔祥林再泯了口茶,看向黄战,微微一笑,说道:“黄经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就是你最后的筹码了吧?不过江山门是靠赌业发家的,你如果连对方的牌都开不透,就押上全部筹码,实属不智!”
黄战凝视孔祥林道:“我黄战纵横江湖数十载,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想来探我的底牌,你还嫩着点。我告诉你,老子的牌还多着呢!”
孔祥林笑看着他,道:“你的牌再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渣滓。你找来这俩人指正我是不是?那我问你们,”说着他看向二人,“你二人可曾亲眼看到我杀害赵哥?”
对于这一点,孔祥林是有充分自信的。当时在那间小房间中,只有三个人,就连昏迷不醒的赵雁翎都未曾亲眼目睹孔祥林和赵哥二人之间的战斗,更别说他们两个当时根本不在场的人。
也别说他们,就连孔祥林自己,对当时自己是如何要了赵哥的命,都并不清楚,只是后来听赵哥元神转述而已。
而那时真正的情况,恐怕只有老天爷才会知道。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支吾说道:“当时你硬闯进来,等我们追到地下室,你和这个小**已经将赵哥害了,当时只有你们二人在场,除了你们还会有别人吗?”
另一个则说道:“你别想抵赖!就连山哥都是你杀死的,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你要连这个都死不承认吗?”
孔祥林心中大定,此二人只要说实话,那他就不怕,他怕的就是黄战买通二人,胡编乱造一套说辞,那他还真不好对付。可现在既然他们没有串通编排,那就好解决了。于是他神色平静的说道:“赵山确实死于我手,是我做的我自然不会否认,然而赵哥却绝非死于我手,天地可鉴。”
他这话也不算是说谎,赵哥油尽灯枯,阳寿早已枯竭,最后精血被江山印吸干而亡,也不能算是孔祥林杀了他。再说,赵哥本人元神还在他的印之空间内,最多算是死了一半,任这些人说出花来,他也不会有杀害赵哥的愧疚感。
“那你说赵哥是怎么死的?”一人问道。
“这事情你得问警察,呵呵。”孔祥林笑了,笑得人畜无害,说道,“我又不是警察,我离开之后再没有到过那里。你们比我离开的晚,你们都没看到凶手是谁,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倒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古怪:我和雁翎离开之后,只有你们二人在场,你们现在好端端的在这说话,赵哥却身死地下室之内,那么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两人才是杀人凶手,你们说我的怀疑有没有道理呢?”
“你血口喷人!”
“胡说八道!”
两人不由得大怒,指责孔祥林说道。
孔祥林目光一寒,厉声道:“都给我闭嘴!”二人被孔祥林一喝,再看到他慑人心魂的目光,立即吓得噤若寒蝉。
然后他看向黄战,冷冷的说道:“黄经理,你还有其他的说辞吗?”
黄战心中这个气啊!心说:我不是早就教你们俩说了吗?到了这里,你就给我狠狠的扣屎盆子,说什么实话呢?说实话人家不就撇得一干二净了吗?
他看了一眼那两人,怒道:“不中用的东西,还不给我下去。”
孔祥林含笑看着他在这里表演,只见黄战眉毛一挑,耍起横来,说道:“咱江山门也不是法院,用不着什么证据,你别以为矢口否认就可以赖得过去,你杀进地下室,然后赵哥就被害了,你难道把江山门下都当傻子不成,谁会信你的鬼话?”
孔祥林挑眉道:“哦,原来不需要证据啊,那就是要凭实力说话咯?”
黄战冷哼一声,众手下纷纷铺开,抢占有利位置,掏出枪来,指向孔祥林。
下首的范江、张菲等几个大佬也坐不住了,除了茶博士和江道函外,都忙不迭的站了起来,面露戒备之色。
孔祥林目光扫视一周,最后落在茶博士和江道函二人身上,只见他二人淡定的坐着,几乎不为所动。
旋即,他看向黄战,哈哈大笑:“终于图穷匕见了吗?”
黄战见孔祥林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茶几后面,好像没有看到一支支枪口正对着他一般,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孔祥林的定力。
“小子,痛快的交出江山印和奴印,老子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嘿嘿,讲不了说不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黄战负手而立不可一世的说道。
孔祥林不为所动的笑道:“你觉着这样就大局已定了?”
黄战冷哼道:“老子的时间有限,别在这里耍嘴皮子。”
孔祥林点头道:“好,黄经理快人快语,那小弟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说罢,他手掌一翻,将血红色的小印托在了掌心。
“江山印?”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议论之声,惊呼者有之,质疑者有之,踌躇者有之,疑虑者有之。
“这个是江山印?”黄战问道。
孔祥林道:“正是,赵哥寻炼器大师欧阳原野亲手为他打造了血麟杖,将江山印再推向完美的高峰,现在此印之威早已远过从前,不知黄经理是否打算亲身体验一下呢?”
黄战眼中掠过一丝惊疑,旋即被**裸的贪婪所取代:“小子,历代江山门门主的传承都是看谁掌握江山印,如果你得不到江山印的认可,空拿着它,自然也不会有人认你作门主。你把它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如若不然,可休怪黄某不客气了。”
孔祥林目现寒光:“不客气?我已经客气很久了,正想要不客气一下呢!”
说罢,他大喝一声道:“刘年何在?”
一道人影忽地闪现,仿似无中生有般的在场中出现。
场中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出场方式,不由得对这道人影生出深深的忌惮之心。
人影正是刘年,他本就速度惊人,加上孔祥林早有准备,特意布局,营造了这样的一个局面,就是想给江山门的大佬们一个下马威。
刘年虽然元神不在,但他的肉身依旧是北江邪派第一古武高手,他甫一出场,便给江山门的这些人极大的震慑。只见他闪展腾挪,在黄战手下的枪口下,利用闪电一般的速度,将他们一个个的放倒,最后夺过一支手枪,指到黄战的额头上。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拖泥带水,途中竟没有一人能够在他面前走过两合,也没有一人能够朝他开枪射击。
江山门的众位大佬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分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深深的戒惧之色。
黄战的冷汗流了下来,心中暗自悔不当初,不该听了某人的教唆,当这个出头鸟。这个姓孔的果然不简单,竟能收买下这样的高手充当手下,有了刘年这样一个高手在他身旁,可谓无人可挡,现在自己命悬敌手,再想翻身可就难比登天了。
“各位,现在可有兴趣继续听我说话呢?”孔祥林眉毛一挑,看向各位大佬。
这时范江、张菲他们几个终于重新坐了下来,但脸上也都纷纷显得凝重起来。
“赵哥已死,江山门却还在。国不可一日无君,门派也是一样,长期群龙无首,对江山门绝不是好事。因此,今天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想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知各位可愿意赏小弟这份薄面?”孔祥林好整以暇的说道。
众人对坐无语,都不想当第一个说话的人。
孔祥林目光扫视了一眼下首坐着的几人,见目的达到,便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我就继续说了。我江山门的存在上可追溯到明末清初时期,江山印的掌控者,将门下聚集起来,让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齐心合力,对抗异族政权。几百年来,虽历经风雨,却始终香火不息。
在座的各位都比小弟我资历要老,资格要优,但我江山门向来不以长者为尊,而是以江山印的掌控者作为首脑。小弟虽然不才,却意外得到赵哥垂青,在他老人家临终之际,将江山印托付给了小弟。因此,虽然我自认为无论德才虽都尚有不足,却只好厚颜腆居这个门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