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及手下兄弟们全部撤离后,凌客掏出手机,给他展示了一张照片。
旷思澜凑过去看了下,不由惊呆。画面显示的正是一间破屋,里面的一个老太在昏黄的灯光下,倒在地上,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啊,你,你把奶奶怎么样了?”旷思澜痛心地诘问道。
“去你的,别装蒜了,什么奶奶!分明就是在玉皇庙跳大神儿的张秋菊,是你设的托,并建立了APP平台诈骗社会上好心人捐助的钱物!”
旷思澜滴溜溜转着眼珠,回想起刚才强子所报告的,三只眼曾和凌客嘀咕着什么,一点是他泄了秘。
把时间推回到一个小时前,就在旷思澜和李娅娅在车后座颠鸾倒凤之际,凌客带着三只眼闯到了老太所在的房间。
张秋菊正就着几盘喷香的海鲜,倒了一杯青啤浅斟慢饮着。轮椅早已被她踢到了一边。
她惊见凌客突然到访,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凌客指使下的三只眼上前在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老太疼得大叫一声,在椅子上站了起来,撒腿就跑。
被三只眼上去捋住头发摁在地上,气呼呼地说:“妈的,你不是瘫痪吗?现在咋跑得比兔子还快?骗了我两千块钱,快给我吐出来!”
老太闭眼装死,等三只眼说完了,才突然撑开眼皮,瞪圆着眼,一骨碌翻身起来后,大喜过望地晃得身子喊道:“啊!我这是怎么了。孩子啊,谢谢你啊,经你这一脚刺激,我倒是能站起来了!”
凌客在旁边怂恿三只眼说:“再来一脚试试效果!”
三只眼怒不可遏地飞起一脚,踢在老太膝盖上,她抱着腿,哭嚎着倒在地上打滚儿,大喊着:“死人啦!杀人啦,五邻六舍,快来救命啊!”
“闭嘴!”三只眼有些担忧地喝道。
老太越发咆哮起来,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三只眼慌了手脚,凌客掏出一把尖刀,猛地插在老太脸前的桌缝中,低声道:“小声点,要不刮了你。”
老太这才停止聒噪,浑身筛糠一样地望着凌客阴郁、冷峻的面容。
“把我那两千块钱吐出来!”三只眼薅着她的头发怒道。
老太哭哭涕涕地只从衣兜里摸索出了三百,说:“就给了我这点儿,剩下的都让旷少给拿走了。不关我的事儿哦,我只是被人利用。”
“你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只眼撒开老太的头发,伸手一把抄过那三百块钱。出于惯性,她的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过程就是这样的,怎么样,还精彩吧。”凌客微笑着对旷思澜说。“还有,三只眼现在可是我的手下,APP的事,他自然会为你保密,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去为难他!”
旷思澜听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但还是镇定了下,负隅顽抗着:“晏穹,现在已不是三亿年前。现代社会,比的是谁钱多势大兄弟多。你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穷山沟的农民而已,再敢对我指手划脚,小心我废了你!”
凌客听了哈哈大笑,手臂一扬,一道橙红色的流光在旷思澜的身上缠绕了一圈,接着,他腕上的劳力士啪地落地,身上的衣服也发出了呲拉呲拉的撕裂声。
旷思澜愕然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哈哈哈!可怜哦。你这一身儿爱马仕套装是城堭庙的A货,劳力士一直没见走字,还有,就连那部破途观,也是从车行租来的。看你装逼装得也太可怜、太可笑了!”
旷思澜满面羞惭,无地自容,低垂着头钳口结舌。
“你这样活得累不累?”凌客逼问道。
旷思澜叹了口气说:“手下有十来个兄弟,两三个马子,不这样苦撑着怎么服众。”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服众了?你这富二代的假身份早晚会被戳穿,到时候,你会狼狈不堪,无颜以对!看看你那十来个兄弟,整天骑着个破电动车去打群架,摆场子,恶心不恶心。看似小黑社会,实质上就是一帮乞丐!”
“将军,你留点口德吧。先别褒贬我,就说你自己,不就是一个山区来的土老冒,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的!”旷思澜蔑视地看着凌客说,心力为自己挣回着面子。
凌客并不接话,沉默了一会,翻了翻自己的手机,使劲地拂了下额前的板寸,吸了口气,似下了番决心,对旷思澜说:“把你账号发给我!”
“干嘛?想黑吃黑哦?APP刚运营,成本还没有收回呢,你可不要有什么图谋哦!”旷思澜忧心忡忡地说。但看到凌客冷冰、坚定的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在校园微信群里找到他账号,加上,发去了自己的银行卡号。
随着一声微信转账的叮叮声,旷思澜翻看手机,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那就是他的账号上凭空打入了三十万元!
“你打的?——为什么?”旷思澜惶惑、惊喜地望着凌客。
“拿这钱,去买两辆车,再给自己买正品手表、衣服,装扮着体面一点,别给本宇宙战略联盟丢人!”
“哦哦哦,谢谢将军!”旷思澜大喜过望,又问,“本宇宙战略联盟?是什么组织?”
“是我们冷冻人的组织,至于其中内幕,以后再慢慢地对你说。夜深了,你回去吧。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对其它人提起,否则,会有杀身之祸。在我们青岛联大,迄今为止,你是我发现的唯一一个冷冻人同族。强子他们只能在组织核心之外,你要严守秘密!”凌客神色郑重地嘱咐他。
“知道了,将军。在满嘴谎言和守口如瓶本是柄双刃剑,这都是我的特长!”说罢,旷思澜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凌客自去。
此时,凌客的手机铃声震起,这么晚,是谁的电话,接通了后,听到张英的声音:
“儿子,最近在学校还好吗?饮食适应吗,尤怜那个丫头片子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妈,您放心,我还好。你呢,爸呢,都挺好的吧。“
电话那方停歇了好一会儿,后来渐渐传来一阵啜泣声。
“怎么了?爸他是不是出事儿了?你让他接电话!”听母亲悲伤的情绪非同寻常,凌客担心整天胡作非为的凌松华会有不测之祸!
“他挨千刀的,死了才好,可是,他为什么不死啊!……”
从张英断断续续、一倡三叹的叙述中,凌客了解到,在他入学不后,矿上便发生了一起事故,陪了死难家属共五百万才了结此事。可屋漏偏适连夜雨,凌松华的小三儿因吸、贩毒被抓,而且牵连上了他。
凌松华花了大价钱才勉强办成了个取保候审的结果,但矿难加上牢狱之灾的双重打击,使得他资金匮乏,银行也趁机发难,以资不抵债为由要查封他的矿山,并要把人也刑诉入狱。
凌松华一看大势已去,索性偷了张英多年积攒的私房钱,携了小三儿,远走高飞,沓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