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共育有七子,除去已经早夭的三皇子,要说谁最不可能继承大统,便要属这皇长子秦王。
其实在很早以前,秦王虽然有个份位低、没势力的母亲,但凭着长子名头,他还是有一争之力的。
毕竟,皇帝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嫡子。
但坏就坏在,他在年幼时,出了一场事故,伤了腿,以至于落下了病根儿,成了一名跛子。
皇帝,作为天家的脸面,怎么能是个跛子?
哪怕是个才能稍微差些、身子骨稍微弱些的,也不能是个会让天下人时不时就在背后议论笑话的跛子!
所以如今的秦王虽然占有长子名头,但整个京城的人却都知晓,他这辈子都与那个位子无缘了。
如此,他的嫡长子,皇帝的长孙,也不过是空有一个名头罢了。
真要比硬实力,他们实则是比不过手握兵权的定国将军府。
只是,天子脚下,将军府不能当着皇帝的面打皇长子皇长孙的面。再加上事情本是将军府不对,才有了送走女儿、登门道歉的后事。
有这前提,岑羽薇实在不明白,父亲如今为何是这个反应。
除非…近日皇族发生了什么大事!
“如今局势复杂,这与皇家沾边的事,的确需要警醒。”被问到,岑煜阳也不隐瞒。
他顺势,便把事情说了:“两王出京查案,本是好事。大家都看得出,陛下有意在这次案件后,决定未来太子人选。
“可是…原本更得陛下看重一些的豫王殿下却出了失忆的意外。而韩王…”
提及韩王,岑煜阳不禁眉头一蹙:“按理说,豫王这边出了这么档事,陛下应该直接定韩王才是。
“可是…二王入宫觐见之后,不仅没有半分风声传出,陛下反而下了另外一道旨意。”
“是什么?”岑羽薇心思微动。
她猜,父亲如今小心谨慎的反应,就是由这道圣旨引起的。
果不其然,在提到旨意内容时,岑煜阳的面色变了变:“陛下下旨急传工部侍郎程跃入宫。
“而在此后没多久,出宫的,就是程跃被革职的消息,以及,程跃的尸体了…”
“什么?!程跃死了?!”
岑羽薇的手抖了抖,险些没能拿稳筷子。
怎么会这样…
与那飞鸽传书之字条直接相关的工部侍郎程跃,死了?!
而且,还是被陛下急召入宫,直接刺死的?!
“羽薇,你这是…?”岑羽薇剧烈的反应,让岑煜阳怔愣一瞬。
转瞬,他方才想起,女儿是随钦差队伍回来的。
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岑煜阳拧眉:“你知道程跃?在钦差队伍里听过有关他的消息?”
岑羽薇没吭声,只默默扫了眼饭厅中的几名下人。
虽是自家老仆,但事关重大,不得不防。
岑煜阳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略一沉眉,便把几名下人都遣了出去。
待厅中没了外人,岑羽薇方才开口:“程跃此人,是承平县官员们背后的靠山。那带着万民书的告状者死在京中,便是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