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便是天地间少有的祥瑞之兽。
冯帆回头看了看躺在水中依旧不清醒的乐天忍不住询问道:“这个时候钻出白泽来,莫非我们之中将要出一个伟人?”猛男说道:“这种事情太过蹊跷,古文献上的记载也做不得数,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历史的真伪。岁月太过长久,谁又知道时间长河之中的真正答案呢?”
就在猛男和冯帆说话之际,却见白泽漫步走过滩头和水洼,缓缓行到毛毛球的旁边。
两兽相隔数尺四目相对,仿佛有意味深长。
接着,毛毛球出一声咆哮,声音既像是威胁更像是讨价还价,随后,白泽也出一声嘶鸣,印证了二兽真实的在交流!
这一幕又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诧。
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竟然产生了交流,这颠覆了众人对物种的认知。
而且……毛毛球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和神兽白泽正面对答,还可以出自己的声音表明自己的态度!但看别的野兽,在白泽面前或多或少都表现出卑微和尊崇,更多的则表现出敬畏和恐惧。
毛毛球在白泽的面前有分庭抗礼之势,想想都有令人不解和隐隐恐惧。
莫非毛毛球也是一只上古神兽?
众人不得而知,甚至想都不敢朝那个反向去想。
两只奇兽一番交流,最终毛毛球往边上一站,然后目光警惕的看着白泽。但见白泽绕过毛毛球慢慢走到水洼处,然后探下头看向水中昏迷不醒的乐天。
随即,白泽伸出舌头轻轻的舔在乐天的脸上。
恰恰一个动作,顿时令乐天的身体生出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
一瞬间,整个水洼之中都爆出旺盛的生命元力,这元力的不甚强大却极为坚韧,竟慢慢渲染了乐天全身。
仅仅是这一舔,白泽神骏异常的皮毛光彩迅地黯淡下来呈现出衰败的色泽。任谁都知道,这一舔怕是消耗了白泽自身大量的生命元力。
完成了动作之后,白泽抬起头又看了看毛毛球,然后便转身绝尘而去。
随着白泽的离开,择地之中的野兽们也纷纷起身离去,很快,水域就恢复了原有的寂静。直到这时候,龙骑众人才纷纷长出一口气。众人不可避免的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个时候水花激荡,乐天从水洼之中惊坐而起,茫然看着四周众人问道:“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梦见有人冲我撒尿呢?”
……
好不容易恢复了清醒,乐天开始仔细检查起自己的身体,一番仔细的探查之后,却现自己健康得不了的,似乎之前遭遇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不存在的梦。
说不清楚为什么,大家草草收拾猎物准备返回营地。
返回营地的路上,大家背着海量的蛇肉一言不只顾赶路,并且时不时拿异样的目光偷偷瞅着乐天。
感受到大家奇怪的目光,乐天心中十分纳闷,莫非自己被当成了怪物?
花费了好几个时辰的跋涉,众人终于返回了营地。
一进入营地,营地内立刻就高潮了!
开什么玩笑啊!
驻扎在这个地方的北疆龙骑无一例外都饱受饥寒之苦。在这个地方根本就得不到足够的补给更不要想要肉食了。倘若运气好的话逍遥城之中还会送来一些吃食,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像前几天般大伙儿只能窝在帐篷里吃一些劣质的食物,勉强糊弄肚皮罢了。
看到这么多蛇肉,前线营地指挥何琦将军也被惊动了,急忙赶来询问到底生了什么事。
猛男唐胜和秦纵横三人将事情告知了何琦将军,并且献上了了泽地黑蛇的鳞甲蛇皮和一些肉食,顿时得到了何琦的嘉奖。
看着何琦欣喜的表情乐天有些纳闷。
为了杀死泽地黑蛇,两个拥有战力的龙骑白白牺牲了,可是在食物和装备材料面前,似乎两条龙骑的性命又轻飘飘不值钱。
难道说,人的生命就这么不受重视?
何琦命人将一部分蛇肉送到逍遥城之中孝敬城主大人,又用蛇肉换来了一些烈酒,当晚,整个营地开始了一场狂欢。
身在北疆,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无非三样事情:杀最恐怖的敌人,喝最烈的酒,干最辣的女人。
今朝有酒,今朝必须得嘴啊,没毛病。
燃起篝火,在篝火上炙烤蛇肉,在铁锅中炖蛇羹,在篝火旁喝烈酒,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逍遥城酿制的酒很烈,喝下喉咙就像是拿刀子在刮,令人直呼爽辣。
但。
还有比酒更烈的,那就是逍遥城的女人。
敢来这里闯荡的女人无一例外都是女人的外表下骨子里藏着一个男人。
她们的热烈,比烈酒还要令人折服。
乐天围坐在篝火旁饮酒到最后现身边同伴渐少。
亲眼所见猛男姐扛着哇哇叫的唐胜冲进了小树林,接下来肯定会生不可描述的事情。身后的帐篷里不时传来你男人和女人销魂入骨的呻吟声(这里省略三千字描写)。更多的人则根本不知去向,连冯帆也半推半就被几个龙骑裹挟到某个未知的地方滚床单去了。
醉卧沙场,今朝有酒,没有人知道明天是什么样,也没有人知道在乎明天,在这孤寒又可怕的战场前线,所有人都在挥霍着不知道何时会戛然而止的生命,唯有酒精和荷尔蒙的泄,体液猛烈激荡的交流,才能找到生命真正的归宿。
篝火旁边人烟渐少,乐天看着杯中酒,想起了许多往事,想起了夕怜也想起了无悠。脚下,毛毛球正专心致志啃着蛇肉,篝火对面,秦纵横正捏着酒碗呆。
露天喝下一口酒,乐天回过神开口问道:“秦队长,你怎么,没去找你的相好?”
听到相好二字,秦纵横从怀中取出一块碧玉温情地抚摸着说道:“我在这里没有相好。”
乐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不可能吧!像你这样的世家子弟怎么会没有相好呢?在这个地方,恐怕有很多女人都看得上你啊。”
秦纵横摇摇头说道:“你不懂我,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听到“原则”二字,乐天收起笑容举起酒杯道:“那我们敬原则一杯。”
二人相视一笑饮下杯中烈酒,又是一阵沉默,秦纵横开口问道:“乐天,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乐天叹了口气说道:“曾经我也是一个龙骑,最终却背负着被通缉的恶名,躲藏在暮光世界世界的各地。原本我以为逍遥城会是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只是现在看来,我似乎来错了。”
秦纵横苦笑道:“安身立命?乐天啊乐天,你确实来错地方了。”
乐天叹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此地的龙骑为什么都没有扈从?”
一般而言,龙骑都会有自己的扈从手下,但在这里龙骑都是孤身一人,包括何琦在内,乐天也没有看到扈从的存在。
“乐天啊,难道你不知道,来到这里的龙骑,大多都是可怜人啊!”秦纵横叹道。
“可怜人?”乐天一愣。
秦纵横点点头说道:“乐天,你看到老张和老李老刘,他们大多活到了生命的后半程,如果无法在修为上有所突破,他们的寿命很可能在未来的几年内走完。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连给自己买丹药的钱都挣不到,更不要说养扈从了。来到这里的龙骑,绝大部分都是贫困身份出身,而且资质有限,怎么不是可怜人呢?”
“原来是这样!”乐天恍然大悟。
难怪龙骑没有扈从,龙骑也分三六九等呢!
“来逍遥城的不外乎三种人,最多的一种是背负罪名逃难到这里寻求救赎的,其次就是像老刘老李这样贫病交加没有靠山的龙骑和军团有军令在身不得不来,除此之外,只有极少数真正的疯子是为了提升自己而前来此地寻找突破的。”秦纵横说道。
乐天心中苦笑自己现在当然是知道了,可是事已至此想走都很难,自己已经被平山玉城主盯上,且欠下了不小的人情,想要拍拍屁股走人只怕很难。
突然,乐天想到一事:“秦队长,听闻北疆秦氏是一个巨大的门阀,北疆龙骑军统领和绝地城的城主似乎也姓秦吧?”
秦纵横点点头说道:“没错,北疆龙骑军统领秦飞扬,正是家父。”
乐天大吃一惊:“北疆龙骑军的统领是你的父亲?!那你跑到这穷山恶水之地来做什么?今天生的事情差点就让你丢了小命,你不要告诉我你也犯下了滔天罪行,不得不到这里来完成自我救赎?”
秦纵横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以我家族的身份,就算是犯下了滔天罪行,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那你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闲得慌,看你怎么也不像那种专程跑到这里来和异族拼命的疯子吧。”
秦纵横收起笑容看着手中的玉石说道:“虽然我必须承认自己不喜欢战斗也不善于战斗,但我来这个地方确实就是为了战斗的!”
“为什么呢?你这个人可真是奇怪。”乐天纳闷问道:“你的家世如此之好,完全没有必要来这种地方拼杀啊。你若想要获得战功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呢。”
秦纵横看着手里的玉石回答道:“我来此地不是为了战功。”
“那你为了什么?”乐天奇道。
“我来这里只是想要向一个女人证明我不是一个废物。”秦纵横信誓旦旦说道。
原来如此!
乐天恍然大悟,这个秦纵横分明也是因为爱啊!
“来来来,给我讲讲你的爱情故事……”乐天笑哈哈说道。
一夜宿醉之后,乐天和秦纵横的关系奇迹般的变得铁了起来,二人成为了亲密无间的朋友。
经历了数场战斗,乐天慢慢得到了北军龙骑诸人的认可,渐渐融入了这个集体。在一次偶然和何琦闲聊的时候,乐天问起了何琦明明是在北军副统领宋骏手下做事,为何会以身犯险跑到这个凶险之地来混迹?
何琦回答原来他身边有数不清的背景深厚门阀作靠山的青年才俊,想要在绝地城之中再进一步几乎不敢想,唯有出走外地才能谋求晋升途径。至于为什么何琦会投身到这逍遥城之中,还是因为被军队系统之中的对头暗算了。
不过何琦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报,推进城之行的时候,何琦只是一介旗将,如今来到逍遥城前线,何琦已经晋升为【铁手】营的营将,铁手之名由何琦亲定,而乐天此时也是这【铁手】营的一员。
乐天在铁手营安顿下来,有任务就奉征召出战,平时无事便在营中修炼学习,神通渐长。
……
岁月如梭时光飞逝,这一日营地以北十里地的黑暗森林之中,疾风狂卷草木横飞,此地人迹罕至,深林幽静黑深,千山鸟飞绝,兽踪不可觅。
此时此刻,黑暗森林之中,一场血战正在进行。
战斗一方身穿人皮长袍,头上嘴眼倒生,手中黑曜石武器黯淡无光,赫然是长相丑陋的拜龙教徒,而另一方,则是寒衣加身甲胄狰狞的龙骑众!
嗡!
一道精光闪烁,一个提着黑曜石大刀飞奔的拜龙教徒的头颅从颈项处直接炸裂,碎肉飞天而去,颈项喷洒出殷红鲜血。
“啊!该死!耳朵竟然剁烂了!”乐天斩杀拜龙教徒后任鲜血浸染披风,竟然暴头痛嚎,而后,乐天暴走在战场中间!
战场之上,三个饱经风霜的龙骑战士正提着刀与一名异常高大的拜龙教徒对战,这个拜龙教徒身高约有丈余,与其他身高不足七尺的拜龙教徒相比,赫然是一个巨人了。
巨型拜龙教徒双手捏着两柄板斧,正舞得虎虎生风,倘若仔细观察,会现他额头上生出了两张嘴巴,而下巴上排列这四个眼睛,光是模样就令人毛骨悚然!
这个巨型拜龙教徒战斗力极为强悍,凭借两柄黑曜石板斧,竟然声声压制住了三个龙骑!纵然三名龙骑亲密无间协同作战,也拿它没有丝毫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