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1 / 1)

情有独钟 橙墨沫 7544 字 8个月前

“所以, 才戴了眼镜。”

时屿这话杀伤力极大,一点都不像他,徐安澜怀疑他被老张上了身, 或者是杨以恒。

但她脑子里仍像是炸开了锅。

“哦。”徐安澜淡定的拿起刚被她放下的甜粑粑, “好吧。”

她面不改色,淡定吃完剩下的粑粑, 她压根没尝出什么味道,不过, 无所谓。

吃完, 她擦了擦手,再淡定看时屿一眼。平日里他更喜欢深色, 今天这么一身白衬衫, 加上斯斯文文的眼镜。

行吧,确实……挺好看的。

徐安澜淡定离开, 一转过身,步子越来越快。

时屿又拿起一个粑粑,也淡淡定定吃起来。

晚上,仍旧是老板娘下厨,这会儿民宿刚过了最旺的那一拨, 住客不多,只有徐安澜和时屿两间房。

老板和老板娘弟弟下班回来时, 菜刚好, 都是些家常菜,还有特色小吃。

徐安澜帮着摆盘,时屿在看手机, 两个人基本零交流。

阿能心里憋得慌, 他看看她, 又瞅瞅专注玩手机的男人。

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吗?开了两间房不说,也不说话。

他又看了看老板娘的弟弟,长得好,事业有成,他觉得他比较好。

“事情查清楚了?”徐安澜问肖尘。

他是老板娘的弟弟,it工程师,前一阵他跟几个朋友一起研发了一款app。

肖尘拧眉:“确认是二次授权。”

他一叹:“我没想到他们会骗我。”

他们研发的app因为服务器问题授权给了一家专业的网络公司,结果,又被这家公司授权给了其他人。正好徐安澜是知识产权的律师,他就把事情都跟她说了。

“之后你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好给我,我帮你看看。”徐安澜提醒,“最好你要确认你的两个合作伙伴是否跟你一样……”

她没说下去,肖尘已经听懂了,她想知道的是二次授权的事情他的朋友是否是知情的。

“明白。”

两个人凑在一块说着阿能听不懂的专业名词,他偷瞄时屿,他还在玩手机,无动于衷。

果然,还是肖尘和徐小姐更配一些。

菜都上了桌,时屿把手机收进兜里,一旁的两个人还在说。

“app名字和logo”、“专利备案”、“授权书”……几个词陆陆续续蹦出来。

时屿这才看清阿能口中老板娘想介绍给徐安澜的弟弟,看着跟肖尘交流的小姑娘,他就想起刚解除婚约时的她跟他,她也是这么客客气气,维持着最安全的距离。

他不由笑起来,幸好现在不是了。

阿能一直默默观察着,冷不丁瞧见时屿牵起的唇角,一阵惊悚。

女朋友都跟别人聊这么投入了,还能……笑?

笑什么?真难懂。

晚上,老板娘带徐安澜夜游大理古城。

夜晚的古城人潮涌动,巍峨的古城门灯光绚烂,照亮了夜色。

徐安澜跟老板娘走在最前头,时屿、肖尘和阿能在后头跟着。

“真漂亮。”徐安澜兴致颇高。

老板娘介绍:“是吧,往里头再走些更热闹。”

徐安澜看什么都新鲜,她小学就出国,今年才回上海,她从前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鲜少会来到这样热热闹闹的古城肆无忌惮的玩。

“嘿哟,嘿哟,嘿哟……”前头围了不少人,伴随着叫喊,还有节奏感十足的击打声。

徐安澜去看热闹,挤了半天,人太多,没挤进去。

“网红小哥。”老板娘说。

她打开手机定位大理,软件里刷出来的都是这位网红小哥。

两个小哥边跳舞边打粑粑,据说还不是每天能在古城里遇到他们。

越来越多人闻声聚过来,不是拿着手机就是相机,徐安澜稍不注意跟老板娘被挤开,腰被谁的挎包撞了一下,脚下踉跄就要跪地,一只手及时拎住她的胳膊,肩膀也被人扶住,她整个人投进一个怀抱。

“谢谢。”在时屿怀里站稳,徐安澜道谢。

时屿仍扶着她的胳膊:“不客气。”

徐安澜低头,目光落在他攥住她胳膊的手,他手指修长,掌心很热,连带着她的胳膊也烫了起来。

“没事吧?”老板娘过来。

徐安澜摇头,把手机还给她。

老板娘又看看时屿,笑而不语,“走,前边去。”

“好啊。”徐安澜不动声色挣脱,再挽住老板娘的手,“还有什么好玩的?”

“好吃的更多。”

时屿掌心一空,他循着声音看去,徐安澜走几步就停下来看一看,看什么都好奇。

还是个小姑娘呢。

他双手抄进兜里,慢悠悠继续跟着。

一行人进了家摆饰店,老板娘在挑布置民宿的摆件,徐安澜看了一圈,瞄到店对面的糖人小摊。

上回在上海古镇,时屿送了她一个幼稚猪的糖人。

她对他示意:“等我一会儿。”

时屿叮嘱:“人多,别走散了。”

“等着吧,我不小了,时叔叔。”

时屿:“……”

这个梗就过不去了么。

他追着她的背影,发现她只是去了对面的糖人小摊,他放下心来去看震了不少次的手机。来大理之前,他把工作安排妥帖,但到底是他人不在,手机其实没停过。

时屿靠在店门旁等她,汪助理跟他说杨氏的动向,也发来几个m·a的股东名字。近来杨氏内部兄弟夺权摆到了明面上,杨以航被内外夹击,就指着这个项目翻身,这会儿小动作频频。

他拧眉沉思,眼前冷不丁伸出一只手,还有一截糖人的竹签棒。露在外头的竹签棒敲击着他的屏幕,只敲了两下,见好就收。

他抬头,对上小姑娘的笑脸,“好了?”

“送你的。”徐安澜举着手里的糖人。

时屿这才瞅了眼,无语。

是只兔子,又不像是传统的兔子。

徐安澜晃了晃手里的米菲:“诺,送你的。”

时屿的目光又移到她脸上,璀璨灯火,小姑娘笑靥如花,也不怀好意。

他笑了下,接过,“之前的猪呢?”

一本正经的男人拿着根幼稚的米菲兔糖人,画面挺美丽。

徐安澜得意的尾巴翘到一半,闻言,顿时又落了下来,“哦。”

时屿护住糖人等她下文,她却撩了撩头发,看向别处。

那只社会猪啊,早被洋洋捏得粉碎。

“诶,这奶茶店挺有意思的。”徐安澜指着斜对面的奶茶店,“要不要喝奶茶?”

她明显的转移话题,时屿并不戳破,“嗯。”

徐安澜赶紧跑过去,他笑着跟上,从始至终他举着手里幼稚到不行的兔子不放。

阿能刚结完账,看到这一幕,他挠挠头,先前还觉得他们别扭,没想到徐小姐在时先生跟前这么幼稚啊。

回到民宿还不到九点,老板娘去休息,徐安澜在古城里吃了小吃又喝了一整杯奶茶撑得慌,她拿上手机去院子里消食。

晚上有风,有点凉,她披着外套,刚走到院子就瞧见背对着她打电话的时屿。他坐在下午他们吃粑粑的地方,小木桌上还摆着台笔记本电脑。

明明这么忙还要来找她,他图什么?

徐安澜站在原地默默看着他,月色温柔,被光影笼罩的背影也显出了几分说不清的柔和。

她此刻的良心有点疼。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时屿突然回头,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他冲她笑了笑,抬手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徐安澜心里像是放着小烟花,她背过身,坐到另一侧的双人秋千。

她又不是要他过来的意思,可是,她的脚是怎么回事?怎么黏在地上走不动了?

肯定是她这两天度假心情好,心态变幼稚了。

徐安澜给洛娅发微信:叛徒!

除了洛娅和赵思咏,没人知道她住这个民宿。

【洛娅:时总给我介绍了案子,大案子!】

徐安澜呵呵了:原来我只值一个案子?

洛娅回语音:“矮油,牺牲你一次换来未来我无数个大客户,还挺划算的。你放心,等姐发达了,带你自由飞翔。”

【徐安澜:……】

【徐安澜:你良心不疼?】

洛娅秒回:我的心又红又专,只装了一个你,操碎了心。

徐安澜无语:我可真谢谢您了!

对话框被卖萌的表情刷屏。

远在上海的洛娅刷了一通表情,满足了,她是真的觉得时屿好像挺好的……

时屿打完电话,见徐安澜坐在一侧的秋千玩手机,他合上电脑也坐过去。

秋千因为他小幅度晃了一下,还挺舒服的。

时屿索性用了力,秋千匀速晃了起来。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谁都没有出声打破这份带有些许旖旎气息的平静。

【徐安澜:。!】

【洛娅:????】

徐安澜假装打着字,一个恍惚就发了出去,得到洛娅回应,她又撤回消息。

【洛娅:?????????】

时屿手机也响了,还是工作消息,他看了眼,但没回。

今晚月亮很亮,是轮圆月,而他身旁是她。

时屿想了想,拨通妈妈的电话,“妈,后天家庭日我赶不回来。”

假装玩手机的徐安澜一愣,她避嫌的悄悄侧过身。

可是!他为什么非要在她边上打电话?不知道这里安静得什么话都能传到她耳朵里吗?

时屿又说:“妈,帮我跟爷爷奶奶说一声。”

时妈妈一声笑毫不掩饰的传来,他难得有点绷不住了。

“你是我儿子,不用跟我耍心眼故意告诉我,你这是因为追女孩子追到大理去才回不来。”

徐安澜:“……”

她还在呢!

时屿脚上用力,秋千荡高了,“嗯。”

他明目张胆看徐安澜,她还在玩手机,但手指一动没动。

“我短时间内回不来。”他承认。

徐安澜的耳朵红了。

时妈妈没好气:“跟我还要耍心眼?我又没有拦着你。”

她不知道徐安澜此刻正在儿子边上:“你闹出这么大动静,追了就一定得追上。”她故意这么说,委婉表明自己支持的态度。

儿子认定了人家,她能怎么办?

“安澜她……”她又顿了顿。

怎么样?

徐安澜的心跳几乎到了嗓子眼,偷听长辈说话不对,都怪时屿,他这样她听不到都难。

时妈妈笑了笑,继续说:“她挺好。”

徐安澜悬着的心落了地。

“谢谢妈。”时屿声音温柔,“您早点休息。”

时妈妈:“知道了,你也……早点回来。”

又叮嘱两句,她挂了电话。

时屿将手机搁在一边:“屏幕都黑了。”他声音里透着几分笑意。

徐安澜瞅了眼自己自动锁屏的手机,炸毛,“我困了。”

她捏着手机要走,手腕被人攥住,那股温热逐渐蔓延,直冲大脑。

徐安澜回神,她下意识要甩开,时屿手指收拢,拉她重新坐下来,“我今早六点多才开完会,后来去机场赶飞机。”

她握拳,刻意忽略手腕源源不断的热意。

“累了。”他声音软了下来。

徐安澜的心跟着一软,她低头看,时屿还攥着她的手腕,很轻,压根没有弄疼她。

她放弃挣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仰头看天空高挂的明月。

今晚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呢。

她赏着月亮,他望着她。

女孩的侧脸和着灯火,像个小仙女。

时屿忽然觉得老张教他的并不适合他们。

他曲指推了推特意戴上的眼镜:“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徐安澜面上镇定,心里怕得不行,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来。

“嗯。”她淡定的,“你说。”

时屿含笑:“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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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澜的心“砰”的一下很重,而后,像是奏起了贝多芬。她动了动唇,却仿佛失语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屿揉了揉她的手腕:“看月亮。”

他又跳过了这个话题。

徐安澜:“哦。”

她屏住呼吸,对她手腕动手动脚的男人一点不消停,那不轻不重的动作痒得很。

这样……还怎么看得下去月亮嘛!

两个人心不在焉赏了会儿月,互道晚安回房。

徐安澜看着沙发上打开的行李箱,差点失去的理智回来了,她好像忘记告诉时屿一件事了。

床上是她今晚去古城前试的几件外套,她试了好几件,出门又急就随手都铺在床上。

明天走之前这些都得收进行李箱。

徐安澜坐下来,心里装着事,她叠一件往行李箱里放一件,来来回回,不厌其烦。

要不要先问问他?

纠结间,有人敲门。

徐安澜将叠好的衣服放到沙发,她起身开门,居然是时屿。

“我忘了问你。”他回房才想起来忘了问她明天要不要出去逛逛,“明天我们……”

他的视线落到她身后的行李箱,里头是几件叠好的外套,不知道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还是来不及装袋打包,只叠好先放着。

目光一偏,他不动声色,箱子边上还有两件叠好的衣服。

她这是在收拾行李。

“我刚来你就要走?”时屿淡淡道。

他刚表白她就要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