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带着大唐军队朝着呼鲁图所在的地方进行突击,整个人浑身浴血,像是一尊地狱走出的魔神一样。身上的铠甲上面全都是献血横流之后的印记,甚至还有一些残存的碎肉挂在甲叶上。
胯下的战马也已经在乱军交战之中疲惫不堪,但是依旧在不断地朝着前方冲刺着。在这种情况下,距离呼鲁图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甚至没有人感到疲惫,浑身热血燃烧之中忘却了疲劳。
大唐军队的士气被刘伟带动,像是一只三角锥一样朝前推进。而吐谷浑的帅旗下面呼鲁图依旧还是一步未退,他的身材和吐谷浑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双臂粗大,而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若是下的马来就是一圈罗圈腿,这是骑马过多之后的后遗症。
此时依旧不紧不慢的端详着前方的战场,无数的残肢断臂在不断地被抛飞起来,还有一道道的鲜血溅射出来,都无法让他动容丝毫。因为他是这一只军队的定海神针,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乱。
当然在这一刻他也被大唐军队的战斗力感到震惊,因为大唐的军队上了高原上全都会战斗力骤减,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吐谷浑正视过。至少在高原上作战,他们从未认为大唐军队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现在却发现,这一支大唐军队的战斗力非常的彪悍,甚至比起他们贼写土生土长的吐谷浑人都还要强横。所以这才是呼鲁图现在最为疑惑的地方,这一只军队是特例还是大唐已经找到了破解雪山之神的庇佑的方法?
刘伟不管这些,他带着士兵们全力以赴,在这个时候拼死一个是不赔本,杀掉两个赚一个。所有的大唐士兵全都是在战前被刘伟灌输了这个理念,他们现在悍不畏死,就算是最后要死了,依旧会直接抱着一个敌人从马背上摔下去。
这样也能拉一个垫背的,这就是大唐士兵的战术,他们现在上了高原就要让这一个数百年来一只侵扰着中原边境的异族付出代价。在大唐建立着十多年,每一年吐谷浑都会掀起边患,这些戍边的士兵全都对这一个异族恨之入骨。
而且,这一次是大唐第一次反攻上这高原地带,是他们所有人的骄傲,所以在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们心中的信念。
张二狗是一个大唐士兵,他驻守在鄯州也已经五年了,这些年他在这里有了家室,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有着几亩薄田,再加上他当兵的军饷,过着虽然不算富裕,但是却也能够吃饱穿暖的日子。
可是在去年秋天,他的家没有了。吐谷浑的军队从高原上下来了,毫无征兆,每一年都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下山抢劫。所以根本不可能提前做好伏击的准备,因为军队调动需要的各种准备实在是太大,大唐消耗不起。所以只能进行探查,然后紧急撤离。
但是每一次都不是那么及时,总有那么一些百姓来不及撤离。这一次张二狗被刘伟拉着去了岗什卡雪峰特训,家中只有带着孩子的妻子在操持。所以这一次他们家没有撤离到安全地带就遇到了吐谷浑的军队。
于是这一年,张二狗成了孤家寡人,他的家被吐谷浑给毁掉了,在这个时候他心中有着无穷的恨意,甚至治安最初的那一段时间之内,他甚至恨上了刘伟这个带他们去训练的将军,因为他要是没去训练的话,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但是在后来他想通了,并不是他不去训练就能够帮家里面逃离到安全的位置,每一年都有百姓遭受这种苦难,在往年他没有感觉,是因为没有轮到他的头上。现在想来那些之前就受了吐谷浑兵灾的百姓和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所以归根结底在这件事情上面,真正的祸乱根源是吐谷浑,是他们这些高原上的异族,他们的入侵才是中原百姓的痛苦根源,所以张二狗这一次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一直为患边关的异族血债血偿。
所以在这一次的军事行动之中,刘伟带领着他们迎击吐谷浑的军队,所有的士兵大多数都是感同身受。这一点就是大唐的府兵制度造成的影响。一般来讲大唐的府兵制度之下,在这个地方的军队大多数都是当地人。
将领可以轮换,但是士兵却是一直驻扎在当地,府兵制度之下,这些士兵大多数都是当地人。鄯州还有廓州等地比邻吐谷浑的地方,府兵都是当地人,都是饱受吐谷浑的欺压的百姓,这个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不支持刘伟的行动?
这原本就是他们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士兵们无不效死,而刘伟自己带来的那八百多人更是他的部曲,这是他自己的私兵。整只军队全都以他马首是瞻,能够没有战斗力吗?
当所有人全都团结到一起,拧成一股线之后,没有人能够阻挡,这些士兵士气高涨,然后就这样直接嗷嗷叫着随着刘伟进行冲锋,哪怕他们前面是吐谷浑的箭雨,是他们嗜血的长刀。
“杀……杀死这些吐谷浑的杂种,保护我们的家人!”这是所有的大唐士兵心中现在最真实的写照,他们受尽了欺压,在这个时候有了报仇的希望,全然爆发出了超出所有人想想的力量。
“随某家杀过去!”刘伟也是身先士卒,他手中长刀上面一滴滴的鲜血伴随着他的手挥动然后划过一道道的血珠,被挥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然后带起来更多的鲜血。
因为在这一刻,他手中的长刀再一次饮血,将前方的吐谷浑的士兵的脑地啊削了下来。
大军突进,渐渐地就靠近了吐谷浑的帅旗,此时离着帅旗就只有那么一百步左右的距离,刘伟甚至都能够看到站在帅旗下面的呼鲁图的身影了。
“大家冲啊,敌酋就在前方!”刘伟对着士兵鼓舞士气。看了呼鲁图一眼就没有再注意他,他没有看到此时呼鲁图从马鞍旁取出了一张长弓,搭上了一只比起普通箭矢长出好几寸的一只雕翎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