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孟你这啥眼神,既然这主意是哥提出来的,我又怎会不身先士卒的捐献。
募捐和加税、那是不同性质的两码事,刘化云情愿拿出、万两白银捐献,也不愿让老孟、以赋税的名义收取;
毕竟前者还能换得一个、大善人的好名声,可以为自己的商业帝国、打下良好的口碑基础,而后者却不但没有好处,且加税容易、减税难!这乃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那个,刘贤侄,你说的慈善义卖,又是什么?”
就在刘化云心中腹诽之际,孟鞍又饶有兴趣的问道。
“慈善义卖吗?就是拍卖会,所获银两都用于江堤的加固,不过拍品需要某些、有志之士无偿提供;
具体点说,这些拍品可以是、商贾拿出的珍奇异宝,也可以是才子佳人们的、书画作品......只要心系江堤防洪,无论是谁提供的物品,咱们都可以拿来拍卖;
且无偿提供物品者,可以让府尹楚孝大人,出一道榜文、褒奖他们的义举,让江堤下游受到恩泽的百姓,对他们歌功颂德......”
刘化云家中,交易洋人两大商队的、无数新奇玩意,那是数不胜数,提出慈善义卖的做法,他就是想借机宣传自家的翡翠、玛瑙、香料.......等;
只要随便拿出几件,杜撰些让人向往的、美好传说加以包装,然后借助那些文人骚客的口口相传,待义卖结束、江堤加固后,他再拿出去销售,还不是能赚的盆满钵满。
“好~~~,好啊,听刘贤侄你一席话,老夫真是恨与你结识的太晚,要是早些年认识你,我治理安徽时,又何须那般为银钱作难......”
刘化云这两个办法,乃是环环相扣,只要舆论宣传到位,再有逼捐和义卖这双管齐下,要凑齐几万两银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孟鞍听后,顿犹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不知他还有借机、宣传自家商品的意图,心结已开的老孟,拍着刘化云的肩膀笑道。
“哎呀我去,孟叔叔看您这话说的,您没有早几年遇到哥,那您该庆幸才是,要不然,您的女儿雨诗,早被老子搞大了肚子......”
事情已经朝着、自己预想中发展,刘化云心中、一阵嘿嘿的浪笑,嘴角也不觉微微上扬。
就在此刻,孟鞍似是看出了、他笑的很猥琐下流,“刘贤侄,你给老夫说实话,你昨晚真的没有对雨诗、行那龌龊之事?”
孟鞍突然抓住他的肩膀,面色郑重的逼问道。
“孟叔叔,我可是正人君子,岂会乘人之危,再说雨诗妹妹她不是、跟您解释过了吗?我们两个的确清清白白......”
见老孟突然翻脸,刘化云摊了摊手,苦苦一笑,表示自己比白纸都纯洁。
“哼~~~,你是正人君子,骗鬼去吧,杭州城被你哄骗的女子还少吗?说吧刘贤侄,你和我女儿雨诗孤男寡女、昨晚共宿荒庙一宿,你要不要对她负责!”
哎,女大不中留,诗儿为父也只等帮你这么多了,心中叹息的同时,没有松开刘化云肩膀的孟鞍,依旧面色阴沉的问道。
我去,这老孟是要对我逼宫啊,不过岳父,您用得着如此吗?为了wIFI哥也会娶你女儿的。
“负责,我一定会对雨诗小姐负责的,岳父,你就别和小婿我开玩笑了,等回到杭州后,我就亲自去您府上提亲......”
“这还差不多,闲婿,咱们回去吧了,我今天就回杭州、安排募捐之事!”
闻听此言,孟鞍立刻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刘化云说道。
“那个岳父,我想您还需回一趟尤绪、矛铿监管的那段江堤......”
一边向帐篷处走去,刘化云一边向孟鞍说明,昨天自己出手之事。
“哎~~~,闲婿你做的很对,我早就觉得这二人有问题,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清官难觅啊......
我就算将这二人砍头,也难保新上任的监官、不会重蹈腐辙......”
孟鞍应是早就觉察出尤、矛二人有问题,但却没有查办他们,一是江堤工期吃紧,再则他手下可用之人本就不多;
像尤绪、矛铿这类的小贪官,整个数百里钱塘江堤上,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再则民不告官不究,江堤缺银之事,已令孟鞍忧心忡忡,他哪还有那么多的精力,在这个节骨眼上、查办污吏克扣百姓工钱之事。
故而,听刘化云提起,便不由的叹息一声,眼中满是痛惜与无奈。
“孟叔叔,您可知小官为恶,乃是失民心最快的一层环节;
因为他们直面劳苦大众,往往许多时候,朝廷的赈灾银两,都是被那些芝麻绿豆的、小官克扣贪污......”
对于孟鞍的说法,刘化云不敢苟同,因为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都是因基层腐败太过严重,被欺压的百姓,饿死的流民,看不到希望所导致的;
如果说,贫富差距、官僚集团腐败横行,乃是激化官民矛盾的根源,那么基层小小官吏的肆无忌惮,就是引发民怒的导火索。
“闲婿,你所言甚是?我回去后,定会让楚孝大人、彻查江堤上的克扣工钱之事?”
“孟叔叔,正如您所说水至清则无鱼,光靠事后的查办,还是无法起到应有的效果,这些小吏敢如此肆无忌惮,还不是无人监督的原因......
咱们可以这么办,待这次募捐结束后,颁布一道榜文,说所有捐银、捐物的商贾、书生才子们,都将是监督、这批善款使用的志愿者......”
按照刘化云前世的经验,各大慈善基金,都会有专人去调查、善款的接受者,以保证物有其用。
这个年月的商贾,或许不会天天没事跑到江堤上、查看自己捐献的那几百两银子,用在了何处,有没有被贪墨克扣;
但那些自命清高的、才子书生就不同了,他们读圣贤书、一心想着考取功名,还不是为了一展抱负,如今有了这等好机会儿,还不屁颠屁颠的、往江堤上跑。
“闲婿呀,我大丰有你,实乃太子之幸、百姓之幸也!”
经过和刘化云的攀谈,孟鞍不禁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他这些大胆的设想,虽然有些不合此时的礼法;
但只要行使下去,便是行之有效的好策略,不说完全杜绝江堤上的贪墨,却可以令那些小吏们、因此而收敛不少。
“岳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
面对孟鞍如此高的称赞,刘化云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却道,我去,老子这是怎么了,我只是一个奸商而已,又不是忧国忧民的志士,会不会管的有些太多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回到了营帐内,孟雨诗立刻迎上来道:“爹,你和刘大哥商议的怎样了,他有没有答应!”
“答应什么,答应娶你吗?”
老孟还未回答,刘化云便已凑上前来,轻声调笑道,顿让孟雨诗脸上一阵绯红。
“雨诗,一会儿你随刘贤侄回杭州吧,我和你哥哥、晚会儿也会回去的!”
浑身轻松的孟鞍,看了这对毫不避人的小情侣一眼,急忙咳嗽了一声吩咐道。
“是,女儿遵命!”
看老爹似是心结已开,孟雨诗不由对身边骚笑的刘大哥,更加好奇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既然孟鞍都说了、今天要回杭州,她也就不急于、在一时追问。
驾~~~
又在帐篷处,和孟江云闲聊了一会儿,心中记挂柳若惜、和雷婷婷的刘化云,便告辞带着孟雨诗,策马向杭州而去。
下了一夜的春雨,小道上很是泥泞,骏马也不敢跑的太快,但饶是如此,在周遭没人时,孟雨诗还是紧紧抱住刘化云,将秀发靠在他肩头上。
“刘大哥,你和爹到底都说了什么?他老人家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路过昨晚避雨的娘娘庙时,孟雨诗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岳父他说、要我为你负责,我答应了,你说他老人家、这大龄剩女的女儿、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他能不高兴吗?”
“你要死啊,我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杭州城内,爱慕本小姐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孟雨诗顿气鼓鼓的,伸手在他腰间拧了几下,痛得刘化云急忙开口求饶道。
就这样,时间在二者调笑中过的飞快,中午时分,刘化云和孟雨诗、已经策马进入了杭州城。
“大哥,雨诗在家里等你,明天你一定要来看我,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自己彻夜未归,恐柳若惜吃飞醋,刘化云便没敢带着孟雨诗、去都指挥使府邸,而是策马先去了提督府;
他是允诺要向孟鞍提亲,但那也要寻个良辰吉日,再准备些聘礼啥的,并不是一两日之工,故而,下马后的孟雨诗,不依不饶的嗔道。
“没问题,你就在家里、洗白白等着大哥吧!”
刘化云骚骚一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策马向自家而去。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若惜姐姐和我都担心死了!”
刘化云和孟雨诗家,中间只隔着两处府邸、不到百米的距离,他刚刚来到大门口,雷婷婷便欣喜的迎了上来。
我去,这两个姑奶奶、咋都在这里等着,刚刚我和孟雨诗调笑,也不知她们看到了没有?
“婷婷,若惜,对不起,我昨天受孟小姐所邀,去了一趟江堤,适逢天降大雨,便没有能回来,害你们担忧,都是大哥的错!”
心中发虚的刘化云,看了一眼雷婷婷、以及大门口俏生生的柳若惜,他把缰绳递给迎上来的家丁,骚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