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的奔驰M.L350刚一在平成公安局前的停车场停下,众人还未下车。
天空一道巨大的雷霹雳狠狠劈下,不远处的一颗碗口粗的树木当即被劈中,倒下,随即着火,却又很快被大雨浇灭。
这道雷霹雳,让秦歌等人心里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层阴影,就好像老天爷在暗示他们此行会不太顺利一般。
车窗外,狂风暴雨肆虐,风吹雨,雨助风,搅得天地昏暗,满眼迷蒙。
这越来越大的风雨,让秦歌四人内心不禁越发烦躁。
尽管再烦躁,既然人都到了平城公安局门口,他们还是得进去。
温婉茹递给秦歌和陈辉一人一把黑色雨伞,二人分别从两边车门下车。
她自己带着陈茜茜同撑一把红伞,打开后座车门也下了车。
下了车以后,陈辉带着秦歌来到公安路大门门卫处。
“老同志,请问你们刑警队李队长办公室怎么走?”陈辉满脸微笑,敲了敲门卫室的门,朝里面半眯眼的正靠坐在椅子上的一老年警察递去一根中华香烟问道。
老警察屁股动都未动,只是稍微睁开了一下左眼,右眼依旧半眯着,伸出左手来接过陈辉递过去的那根中华香烟,自己点燃之后,吐了一口烟圈,才面无表情道:“一号办公大楼三层最左边那间就是。”
谢过那个老警察,陈辉领着秦歌等人直奔刑警队长办公室而去。
刚走进一号办公大楼大门,正好遇见上次想拜师秦歌的那个年轻警察。
“小秦先生,陈先生陈太太,你们怎么来了?”年轻警察显得很吃惊也很兴奋地问道。
“哦,是小章警官啊,请问李队长现在在哪里?”陈辉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个主动搭话的年轻警察,赶紧询问道。
“李队啊,他出去了,一直没见回来,也联系不上,我也有事正找他呢?你们找李队干吗?”年轻警察好奇的追问道。
秦歌还没等年轻的小章警察话音落下,便急匆匆问道:“丁局长办公室在哪里?他在吗?”
“丁局在,他的办公室就在五楼505室。要不,我领你们去吧?”年轻的小章警察很热情。
婉谢了小章警察的热情,秦歌率先朝五楼跑去,陈辉温婉茹担心他闹事,紧随其后而去。
留下不明情况的小章警察站在原地一脸蒙圈地摇了摇头。
“丁局长,我爷爷是被冤枉的,请你放了他!”秦歌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平城公安局长的办公室响起。
当陈辉一家赶到那里的时候,门口已经围着了好些看热闹的警察。
“你们不用上班做事了吗?有什么好看,全给我工作去!简直不像话!”平城公安局长丁海生朝门口那些围观警察瞪了一眼,大声吼道。
围观警察一听局长发怒,赶紧做鸟兽散。
丁海生又起身要去关门,陈辉一家满脸堆笑一下挤了进来。
“陈先生,你说你们全都过来,干什么嘛?”丁海生看见陈辉一家都来了,苦笑不已。
对于陈辉的华邦首富的名头,丁海生很是清楚,所以很是客气。
“丁局长,不介意我们先坐下吧?”陈辉微笑着对丁海生说道。
丁海生没说话,但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温婉茹拉着秦歌坐到丁海生对面的一张大沙发上,她则坐在秦歌左边,陈茜茜又紧挨着她坐下。
丁海生起身想给几个人沏壶茶,被陈辉婉言阻止了。
他也没在强求,只好又坐回自己的局长座位。
“丁局,我们此来的目的,想必你很清楚,所以我想知道这案子还有救吗?”陈辉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歌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丁海生,这让他很不自然。
“陈先生,各位,本来基于警队纪律,我是必须严格保密的,不过看在你们如此关切的份上,我就稍微说一点点。”丁海生被秦歌盯得心里发毛,他可是亲眼见过秦歌“树叶削钢刀”神技的人,生怕自己咬紧牙关一字不漏,将会被秦歌当场撕了。
陈辉也不废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直接以手作请。
秦歌也站起了身,往前靠了过去,竖起双耳。
“我们也是临时接到匿名举报,说金龙公司死了三十一个人,包括老板金龙本人,案情实在重大!逼不得已,所以我才赶紧派附近巡逻的同事以及当地派出所一同前去确认情况,勘察现场的同事当时就上报我确有其事,还说找到了金龙公司的监控,显示是一名老者所为。我们又迅速调查全国户籍资料,发现老者叫秦一龙,有一孙儿叫秦歌。当时刑警队长李大明就联想起了这个老者很可能就是你家这位秦小先生的爷爷,基于秦小先生武功惊人,李队长建议不用刑警,由他带领全副武装的武警前往抓捕,不,是请秦老先生前来协助调查。”丁海生担惊受怕的边看秦歌的脸色边叙说着。
陈辉心里暗笑,这丁海生堂堂大局长也怕秦歌,不过也幸亏有秦歌在,他才不得不吐漏实情。
秦歌冷笑一声,又往前靠近了一步,急切地问道:“能查到是谁举报的吗?”
丁海生边摇头边解释道:“对方是匿名举报,而且用的又是公用IC电话卡。”
“真的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我怀疑真正的凶手绝对是那个举报的人!不会是我爷爷!那个老头绝对不会杀人!不然举报都不敢堂堂正正呢?”秦歌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越说越大声。
“歌儿,你冷静些,人家丁局长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不要再逼人家犯错误嘛!”陈辉赶紧拉住发怒中的秦歌,轻言细语劝解道。
“我必须见一面爷爷!”秦歌低着头,双手握拳,身子发抖,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丁海生说道。
陈辉一面抱着秦歌,一面看向丁海生,问道:“丁局长,你看呢?”
“不行!不是我不让秦小先生去见秦老先生,而是因为现在案情还处于侦查阶段,所以他作为家属不能见,要见只能请律师!”丁海生一听秦歌居然想见嫌犯,这要是给见了自己的乌纱帽肯定得脱了,当即黑下脸来,语气坚定,一口回绝。
“嘿嘿,你们不让见,我自己去见!”话未落音,秦歌的人已经早没在这间局长办公室。
丁海生猛然醒悟秦歌一定是要强行去见嫌犯秦一龙,他当即去拨打办公桌上的电话,却陈辉一把压住了手。
“陈先生,你知道他要去哪里吗?”丁海生没想到陈慧居然阻止自己,很大声的问道。
“当然知道。”陈辉收益就压着那台电话,很平静的答道。
“那你们还不阻挡,你们是在犯法,知道吗?”丁海生几乎是咆哮道。
“一个孩子只不过想见见自己爷爷一面,又没什么其他出格的要求,有啥大不了,你们为啥不会稍微变通满足一下孩子呢?”陈辉面色发冷道。
“丁局长,你就网开一面,让孩子见见自己爷爷吧!”温婉茹也过来请求道。
“不行,绝对不行!来人,赶紧通知全局拦住刚才那个少年!一定不能让他跟嫌犯秦一龙接触!必要之时可是动用非杀伤性武器!”丁海生见电话肯定打不成,便高声朝门外叫道。
“是,局长!”门外果真有人,高声应命而去。
陈辉没想到丁海生这么不近人情,也气得当场就跟丁海生拍桌子吵了起来,一时间局长办公室里面火药味十足,闹声喧天。
陈茜茜趁着他们吵架飞快得跑出了办公室,一路问人有没人看见秦歌的去向,然后追踪而去。
丁海生的命令很快在公安局全局上下得以执行。
秦歌这一路上一边寻找可能关秦一龙的房间,一边应付铺天盖地而来这些个警察。
“特么的,这里这么多房子,老头到底被关在哪里呢?”秦歌被眼前这么多楼这么多房间整晕了头,很是发愁,问警察肯定不是告诉他,人家恨不得捆了他,还会告诉他吗?显然绝对不可能。
在秦歌正好凌空一脚转圈飞扫,踢飞围住自己的五个警察,并让正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胖警察撞破一扇玻璃门之际,陈茜茜出现在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就跑,边跑边说:“我知道爷爷在哪里,跟我来!”
嘿,这丫头还真有点小聪明,也不是那么讨厌呀!小手还挺嫩滑的!
秦歌一边跟陈茜茜往前跑一边在心里暗暗想道。
二人转过一号办公大楼,正准备穿过一条绿树成荫的狭长过道,陈茜茜说刚才一名警察告诉她,公安局刚抓来的人一般就在前面一个红色小楼里暂时关着。
正当二人抬腿就要过去,四周有又七八名男女警察围了过来。
这些人跟之前那五个警察比,身上多了些东西,比如配枪,电棍,甚至还有人手上还戴着拳击手套就跑了出来,显然这附近就有公安局的体能技击训练室,而这戴着拳击手套的警察也就刚接到命令从里面跑出来,连拳击手套都索性没脱。
“两个小朋友,你们这是要去干嘛?”看见自己这些人围着的居然只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其中一名长相漂亮的年轻女警忍不住怀疑命令的真实性,忍不住询问秦歌陈茜茜二人。
“漂亮阿姨,帅气叔叔哥哥们,我们是公安局钟政委家的亲戚,我叫他叔,他是我表哥,我们俩想到处看看。你们围着我们干嘛?”陈茜茜刚才问路之时偶尔听见公安局政委姓钟,虽然没见到真人,但也不影响她借人家名头忽悠一下这些警察。
听见陈茜茜满嘴跑火车,秦歌差点没忍住要笑场。
他偷偷观察这些警察的反应,心道这些警察终归只是听着一声命令,却没见着自己长啥样,之前都怪自己太心急,给那五个警察生了疑心才不得不出手打斗,现在自己行动没有异常,走的也挺慢,这些人或许真能被这丫头片子给糊弄过去。
谁知道众警察都同时问向其中一个矮胖蟾蜍眼的中年警官,说道:“钟政委,你家有这么好看的一对金童玉女?”
“呵呵,显然没有!上吧,抓住这两个小鬼头。”钟政委呵呵一笑,发话道。
哎,忽悠鬼,却遇见真鬼了!死丫头靠不住,还是得靠自己的拳头。
秦歌在心里叹气道。
陈茜茜见自己的把戏被拆穿,朝秦歌苦笑着吐了一下舌头,便闪到了一旁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