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在那之后一直把手戳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我现在之所以在他面前装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多活几天。”
看着我们满脸疑惑的样子,罗成开始继续讲故事,而这个故事,听起来多少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在昨天,罗成大婚,他当时是喝了不少酒,但远不至于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之所以提前退席躲到一旁的包间儿。是因为感受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当时他和晓芳忙着敬酒,起初并没注意到什么异常,
可是当他们来到罗永光所在的那桌时,眼前的情况让罗成觉得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他看到本来坐十人标准的桌子上,居然挤着二十几个人,而且很多都是他不认识的。最让他害怕的是,在罗永光旁边的凳子上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老的不成样子,要不是穿着衣服,就跟一只小号的沙皮狗似的,而且那人穿的很应景,浑身上下一身红,只是那衣服的材质,让罗成惊讶不已,居然是纸做的,而且那人个子很矮,站在椅子上,降降高过桌子。
这个人正是纠缠了自己几年之久的那个家伙。看到他的那一刻,罗成突然觉得一阵眩晕。那种眩晕的不同于宿醉,而是源自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罗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太抬到包间儿去的。
而且当时罗成脑子里很清醒,他能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而后又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我舌头上的钢针是怎么回事儿么?是罗永成亲自扎进去的。当时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为了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自始至终,那个不足盈尺的侏儒,始终就趴在罗永光的怀里。现在你能理解,为什么他对你给我驱邪表现的那么反感了吧!”
“你是说,你父亲设计陷害你,可是理由呢,他在你大婚之日这么做,总该有个理由吧。”
罗成听了我的话,一脸苦笑的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的秘密,否则早就对我下手了,只要我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定还会对我下手。只要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我怕连累了晓芳,毕竟我们刚结婚,如果我死了,就苦了她了。”说这话时,罗成一直抓着晓芳的手,看得出这对患难夫妻感情不错。
“另外我总觉得这件事儿和他当年死而复生有关。只可惜我曾经去医院打听过,医生护士的,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对于他的病情只字不提。”
“我倒有个办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你既然能确定那个缠着你的家伙,跟你父亲有关,我们不如直接和他摊牌,说不定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们总是这样互相提防着,始终也不是办法。”
没想到罗成听了我的建议,居然摆摆手。他告诉我,不是他不想和罗永光摊牌,而是不敢,他现在心里已经断定缠着自己的家伙,和罗永光是一伙儿的,躲还躲不及,又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呢。
听了罗成的话,我不禁反问他:“那你说,缠着你的东西如果真想害你,为什么迟迟不下手呢?”
罗成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刚才不是说了么,我现在唯一搞不懂的就是对方的目的”
“这就对了,你也说了,对方的本事很大,甚至连那个送你手戳的老道都不是对手,这样的家伙如果想要你的命,是很容易的。你能活到现在,一定是因为对方有所顾忌,或者是有些目的尚未达到。而在这些目的没达到之前,你还是安全的。所以说现在拖下去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赶紧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坐以待毙肯定不是最好的办法。”
罗成听完我的话,半天没言语,反倒是一旁的晓芳,微微的点了点头,并且用力的握了握罗成的手。
“我说,我倒觉得王昙的话有道理,而且趁着我们都在,要是有什么情况发生,至少能有个帮手,你好好想想,反正我觉得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袁子聪这次表现出了少有的认真。
罗成重新点了颗烟。一屋子人都在等着他的决定,就在此时,安静出奇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敲门的声音很弱。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太安静了,很可能被人忽略。“谁啊?”晓芳边走向门口,边问道。奇怪的是对方并不搭话,这让我不禁有些紧张,于是跟在晓芳身后朝门口走去。
晓芳透过猫眼朝门外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我赶紧把他推开,而门外的情景让我也大吃一惊。
我看到一个男人拱着身子站在门口,因为头上戴着帽子,所以看不出长相,那人好像很虚弱,身体一个劲儿的颤抖着。
“谁啊?”晓芳声音颤抖的再次问道。
“我,快开门!”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好像个霹雳,让晓芳瞬间打了个冷战,随后她压低了声音和屋里人说道:“罗成,爸来了!”
从声音上判断,对方确实罗永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还没见面就给人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罗成听了晓芳的话,显得有点慌张,手上的烟灰散落在地上,“我靠,我就知道躲不过去,这下倒好,找上门了。”
说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门口很紧张的问道:“爸,你怎么来了?有事儿么?”
他说话的样子,仿佛门外站着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瘟神。女尽每才。
“你先把门打开。我有话对你说,快点儿,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