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就看见老赵的身子越来越远,越来越就这样渐渐地消失了。我想去叫他,看着他走远了一着急,猛地一起身才发现原来是做梦了。我收拾完东西之后太累了,就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至于为什么会梦到老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征兆,常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最近也没有想起过他。而且他已经过世一年多了,所以那个梦实在是谈不上什么预知梦。或者说他是来我提个什么醒的,梦里他也就是看我一眼,什么都没说,那么这样看也算不上托梦吧。
有时候我们潜意识里的很多东西也会偶尔地进入梦中,就像是程序一样自动运行。我估计自己梦到老赵应该就是大脑中的部分记忆突然涌出的缘故吧。
见天色不早我赶紧带上收拾好的东西,骑着车子赶去小白亲戚家了。
到那的时候我先睡在他们家客厅里面,那一晚他们家相当平静,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的情况的。
第二天一早蒋家馨就醒了过来,只是状态不是很好,她的妈妈给她喂了点食物。但是这姑娘一惊一乍的,稍微触碰一下就要大喊大叫的。没办法,她妈妈就只好一直安慰她,不过等她安静下来之后,就又开始迷迷糊糊的,所以在她这边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我给她搭脉,发现没什么大碍,就给她开了一点安神的药,让她吃了以后好好休息。等交代好相关事情之后我就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出发去约定的茶馆了。到那之后我就发现约好的包厢里已经有十几个人了。我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扫了一眼这些人。
发现他们的年纪都不是很大,大多都是初中生或者是高中生的样子,也有部分一看起来就像是宅男宅女,平时比较喜欢参加网友聚会一类的人。而我,算是里面最大的了,所以在这里就显得有点突兀。
我见离我不远处有个小孩子,就凑过去,坐到他跟前:“小兄弟,看你这样子,我猜你是个学生,对么?”
那个孩子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反问我:“你看起有点像大叔级别的人了,怎么你也对灵异感兴趣么?”
我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了,好小子!我分明是一个帅气的大哥哥,怎么被你叫大叔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就笑了笑说:“那是啊,我很早就对这个灵异啊,鬼怪一类的感兴趣,只是第一次加这样的群,出来聚会罢了。”
“哦,你是第一次来啊,那我可算是你的前辈了。我来过两三次了,不过这个聚会人员流动也挺大的,每次聚会人数都不一定,在场的这些人除了两三个和我一样是参加过几次聚会的,别的都和你一样是第一次过来。”
说完他就四下给我指了指是那几个经常来聚会,然后就转头对我说:“额,作者大大好像还没过来,这都快九点了,估计在等的就要过来了。”
差几分钟不到九点的时候,他们口中的“作者大大”也就是这个群的会长过来了。
会长长得也挺一般的。看上去像是灵异圈的人,他进来之后走到我们前面拿出一台电脑,连接上一旁的多媒体。随后清了清嗓子对大家伙说:“今天这个视频特别难得得,大家可要好好的看看,这些都是我们探灵队前不久发回来的视频,看完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和大家说说,我先给你们播放你们先看下。”
“是什么事,能先说下么?”我就好奇地问道。
会长看了我一眼,眨了一下眼睛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要看完录像再说,暂时先保密。”
说完他就点开一段视频,视频上显示的地点应该是在一个大山里面。因为四周都是树,地上也有很多落叶。而且应该是有两个摄像头,空地中间是一个帐篷,一个摄像头对着帐篷的门,另一个摄像头对着帐篷的另一面,这样就把帐篷无死角地拍下来了。
帐篷里面有灯光,里面有三个声音,两女一男。声音还挺大的,他们在说一下鬼故事,都是各自听说的真人真事。
一个女的说:“我们村里有个老太太有天发病了,好像是被上身了,一直打那里哭喊打闹,不愿意起来,非要别人答应他什么条件才肯离开,后来好像是被我们家那里一个大夫给扎针,硬是把上她身的鬼给扎走的。当时我没在家,后来听我奶奶说的。”
这女的说完另外的一男一女笑了一下,那个男的说:“这有什么好吓人的,这一类的故事太多了,我给你们说一个。”
刚才说故事的那个女声就说:“据在场的人说是特别吓人,估计是我描述的不对,那你说说看,你听到的鬼故事。”
“这是我奶奶亲身经历的。那时候刚刚文革结束,我们村子那时候就特别的偏僻,到晚上也没什么灯光。有天晚上我奶奶拿着手电筒带着我爸爸去看一下牛,就听到隔壁的奶奶在家里哭喊,然后我奶奶就赶忙赶了过去你们猜怎么着?”男的顿了一下,等着那两个女生回应呢,然后就听到这两个女生催促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怎么了。”
“因为隔壁那个爷爷出去办事了,当时民风严谨,他家就没锁门,我奶奶一推门就进院了。用手电筒一照,就看到一个穿着黑大褂人影,它两眼有牛眼那么大还放着绿光,正站在隔壁奶奶奶的床前!然后灯光一晃,刷的一下就消失了。”说完,那个男的就不无得意地说,是不是比你说的那个故事吓人啊!
另一个女孩就有点不服气,就说:“我给你们说一个,你们听好了。我外婆他们村子有个小孩不小心掉进水里面淹死掉了。据说当时那个池塘里面并没有多少水了,就一个水坑,而且水根本不深,但是这孩子就很奇怪的掉进去淹死了,最奇怪的事那个小孩子被发现的时候是蹲在水坑里的。
你们说是不是很诡异?后来大人都说这孩子是被水鬼给拉去垫背了,真是可怜。”
“是的,真可怜”最先说故事的那个女声感慨着。
“还有后续呢”,正在讲故事的女声接着说:“这孩子死后,他家长就找了一个木匠给他做了一副小的棺材,但是好像是尺寸弄的小了,这孩子腿就伸不直,然后他就托梦给那个木匠,说你给我的棺材做小了,我躺着不舒服,而且是接连好几天这木匠都会梦到那孩子和他说这个事情。”
“还有这事?”那个男声显得有些诧异。
“是啊,然会木匠就赶紧对比了一下尺寸,才发现他确实是把这棺材的尺寸做小了五公分,当时就吓了一身冷汗。就连夜用纸糊了一个正确尺寸的棺材,到那个孩子坟前烧掉了,从那以后这孩子就再没找过他了。”
“这孩子还没去投胎啊?”另一个女孩问。
“估计没有,不是说淹死的人很难投胎去么,你知道么后来村子里有个老太太,很害怕他孙女去那个池塘玩,就和他孙女说:那谁家的小谁就在那里淹死的,你千万别去,小心他拖你下去!然后不知道咋地,那个淹死的孩子就在梦里吓唬那个老太太,说你再乱说我就天天来找你,吓的那个老太太病了一场。”
说到这三个人都顿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他们拆包装袋吃东西的声音。视频大概播放了快三十分钟的时候,画面就出现了诡异的地方,我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视频里面。这黑影很奇怪,很像动画片里的忍者神龟,人的样子,却背了一个大大的龟壳在后背上。
那个黑影就一点一点的靠近帐篷,先示凑到门口,然后轻轻的撩开帐篷的一角窥探了帐篷一会,然后就突然冲进帐篷里面了,它进去之后就听见帐篷里面传出来很细碎的声音,很像小孩子的哭声,只是若有若无的。后来这哭声就慢慢的消失了。声音消失之后帐篷里面的灯就灭了,紧接着这些摄像头就恍了一晃,屏幕就黑了,几分钟之后视频就结束了。
“好了,你们看到的录像就是今天的全部内容了。”这会长猛地这么一出声,就把好几个人吓了一跳,他见大家回过神来就接着说:“这是我认识的一个探灵小队,他们在湘西那边探灵。出发前和我有联系,后来就不定期的给我传一些视频。
不过这次除了传来这个视频,还说让我也过去看一看。因为据说是视频中讲鬼故事的三个人都失踪了。事后其他的探灵小组成员上山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出了人没了,其他东西都是原模原样的摆设”
他的话音刚落,观众席里就涌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讥讽视频中的痕迹,说这是模仿忍者神龟的,不靠谱。而有的人就觉得此事诡异得很,在大肆渲染恐怖气氛。
我也觉得很奇怪啊,这种情况按常理,最明智的做法不应该是大老远的叫去一个不论多么牛的人吧。想到这我就问:“那你们怎么不去报警啊,人万一出点状况怎么办?”
“是这样的,之前听说有类似状况,那时他们是报警处理的。但是报警之后,警察就限制他们上山了,直接阻止了他们继续探灵,而且警察也查不出来什么事情,所以这次他们干脆不报警了,而是自己去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听他这么说我就觉得这里面有点猫腻。以我的性子是肯定要去报警的,但是当时我担心报警之后这个协会的人们就会把我排除在外,那我就没法继续参与这件事情,了解真相了。我考虑了一会,走到那个会长身边,说:“我是写灵异故事的,就想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加上也懂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你看看能不能带我一起过去,咱们一起去探一探这事情到底如何?”
听我这么说,会长点头应允道:“好吧,那你就给这个故事起个名字吧!”
我竟一时语塞,才了解这么点内容怎么好给你这故事起名字。我就说:我一时还想不到,要多了解之后再能最终起名字的。他见状,觉得我窘迫,推测我肚子里肯定没货,就哼了一下说:“那行吧,你要是去,你自己买票。全程都得自费的,我只负责带着你。”
我一听这话,觉得这人挺中二的。既然是自发的,我当然是自费,难不成还赖着你。
后来那一群人就热烈地讨论到底谁跟着他去,一开始大家兴致还都挺高的,后来有的人就开始推三阻四,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有人说自己害怕,就有人说怕出事,也有的说没时间,最终也就我和一个叫王莹的女孩子跟会长三个人一同出行。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个人就在火车站碰头,买了最便宜的火车票,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才到达湘西。到了目的地,有四个人过来接我们。他们也是探灵队的成员。
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个探灵队分为两个小组,一组人就负责在山下看摄像头,也就是过来迎接我们的那四个人是待在山下的,他们剪辑视频,在把视频传到网上去,另一组负责在山上扎营,在那作死。
他们中的一个负责人告诉我们:“你们已经不用上山了,帐篷和相关的物件已经被我们拿下来了。我们几个把现场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的笔记和留言一类的,现场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十分的整洁,可那三个人就是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找到。”
我心想怎么可能就这点线索呢,就把那个摄像机拿了过来,检查了一遍才发现,原来这台摄像机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保存视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视频资料都被破坏了,就留了这么一点,而且另一个摄像头也没用,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在脑子里把整个事情又过了一遍,就开始觉得很诡异,而且当时那几个人给我感觉也比较奇怪。他们都是北京人,怎么非要跑到湘西这么远的地方来呢。这样看,他们的动机很值得怀疑。
所以我就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怎么跑这么远来探灵啊,北京也不少灵异的地方啊?”
其中一个人笑了笑说:“是一个网友给我们提供的地点,说是这里经常有灵异出现,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这样啊。是哪个网友,在哪个网站上认识的呢?”我不依不饶地追问。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蹊跷,所以就继续提议:“要不这样,我们明天继续上山去找一找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新发现,或许能找到他们呢。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那我们只能报警了。”
我刚说完,有个人就反应特别的大,很强烈地反对:“刚刚都说了,不用上山了的,你还要去啊?要去你们去,谁叫我我都不去,我情愿一个人在山下睡觉也不会和你们上去的。”
另外三个人表情勉强地点头答应和我们一起上山去,不过就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看上去很是沮丧,兴致都不高,而且准备起来也不是很积极。他们好像是料定了就算上去也找不到人一样,所以就垂头丧气地机械性地收拾着。
我们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上山去了。从山下看山势很一般,不是很高,进了山才发现这山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山路很复杂,林子又特别的深幽,一旁的山岩耸立着,身临其中才体会到山势的陡峭和嶙峋。这种情况,走起来自然不是那么的轻松,我们想找线索就更加的费劲。那时候地上有很多的树叶,一点都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即便有也会很快被覆盖上了。加上山中的林子特别茂密,我们在里面绕来绕去的走了很久,才找到他们之前搭帐篷的地方。
支帐篷的地方还是有着明显的压痕,那附近还散落着一些食品的包装袋。眼见着找不到任何别的线索,我们就趁着天色还早,就赶忙的下山了。下山之后大量的准备食物和水,准备再次的上山去别的地方探索。
不过这几天不管我们怎么寻找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每天都是在天色快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就下山。因为山里面太复杂了,山势又不好,所以不敢在山上过夜。
这三四里,那位会长,也就是组织来这里的那个人,接到一个消息,说是那个不愿意上山的人就发烧住院了,就在附近的医院,让我们先停止上山,去看看他的情况再做下一步安排。
到了医院我们才知道,那个人是病了,而且烧得很严重,有气无力地躺着,很痛苦的样子。我去值班室找到大夫问道:“大夫,这位大哥是怎么了,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你们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了么?”
这大夫见我着急,就停下手中的工作说:“暂时还找不出原因,血也验了,别的检查比如结核啊,发炎啊之类的病因也都排除了,要是再检查不出来什么,我们只能给他安排验骨髓了。发烧的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所以要逐个排除的。”
回到病房我问那个人:“兄弟,你有什么感觉,有哪里不舒服么,这之前你有遇到什么怪异的事么?”
那人眼光闪烁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发烧头疼,人晕的厉害。就是我在山下呆着,没多久就发烧了,吃了药也不见好,所以就赶快来医院了。”
我看他说话这样,察觉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据实相告。就在这时候我发现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那味道就像是肉烤熟了之后撒上孜然和椒盐粉的香气,只有靠近他仔细闻才能闻得到的,走远了就闻不见了。我断定那股香气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兄弟,你有没有发现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么?”我很小心的试探道。
那人很疑惑,闻一闻自己的衣服,摇摇头说道:“没有啊,是不是我这两天发烧,身上的汗臭味啊?”
到此我也不好再多说多问了,就走到值班室那边再问问他的大夫:“大夫,我那个兄弟的骨髓检测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要等明天吧,今天是来不及了,最少也要等明天上午的。”
“那大夫,你给他用药退烧效果好么?”
大夫就摇摇头:“也就一般吧,不过比开始好多了。他刚来的时候烧得特别厉害,暂时也只能这么退烧,要等结果出来再针对性的用药,才会好得快一点。”
听完这些我觉得那哥们的病,绝对不单单是发烧那么简单啊。就打电话给我一个当大夫的朋友,想问他知不知道类似的病例。说到这个电话,我至今都被我的那个朋友打趣。因为我当时在电话里问我那个朋友:知不知道一种病,发烧之后身上会出现烤肉的味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那头“噗嗤”的一声,然后那个朋友笑了好一会才回复我:“王昙啊,你认识的那个人是被人做烧烤了么,不然怎么会有烤肉的香味呢?你想想啊,就算是肉片得烤成什么样子才会飘出肉香啊?”
“也不是烤肉味,就是身上一股特殊的味道。”我已经无语了。
“据我所知,没有你说的这种病。要不我回头给你查查把,要是查到了就电话通知你。被你这么一说烤肉味我还真是饿了,我都好久没吃烤肉,不过这烤肉还是少吃点,吃多了不好”说完又是一阵大笑,我见他这么说就知道要是从病气这里着手,肯定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就没多纠结这个问题,随便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了。
等到我们再回到山脚的时候,几个人合计一下,后面要怎么再去寻找线索。但是这一番商量,和我们一起过来的那个姑娘加上另外三个探灵队的成员就坚决不再愿意再上去寻找了。他们害怕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是像那个人一样莫名其妙的病了,就坚持不再参与后面的活动了。
我跟那个会长商量了一下,接下来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继续上山去探索了。不管怎么说,大老远地过来一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再说不还有几个人失踪了么,万万不能就这么放弃了的。一拍即合,我们两个就带好相关物品,就准备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