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响惊醒了刚入睡的旅团长苫米地少将,他顾不得穿衣服,直接从床上弹起,直奔门外。
“怎么回事?!”
匆忙奔进院子里的鬼子少尉急忙开口:“旅团长,定山炮兵阵地遭遇支那军袭击!”
说话间,云亭镇东北方向突然爆出猛烈的强光,一闪既没的强光照亮了半边天际,刺得苫米地少将睁不开眼睛。
炮兵是进攻部队火力的保证,旅团长苫米地少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布置在定山的炮兵阵地被支那人摧毁,那么他们将会失去火力的优势,这会影响接下来的作战,所以定山炮兵阵地绝不容失。
“增援!让第58联队立即增援!”旅团长苫米地少将咆哮着。
通信少尉从未看到过旅团长如此失态,应了一声急忙奔出了院子。
望着定山方向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响和激烈的枪炮声,旅团长苫米地少将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定山炮兵阵地遇到袭击,旅团长苫米地少将睡意全无,旋即大步走向了旅团部,准备向第十三师团长荻洲立兵汇报。
定山方向传来的激烈交战不仅仅惊醒了旅团长苫米地少将,负责江阴防线的江防集团司令官刘兴也被惊醒了,事实上他刚睡下不到半个小时。
作战参谋将刘兴的门敲得砰砰响,激动地大喊:“刘长官,刘长官,我们的突击队已经开始突击鬼子炮兵阵地了。”
刘兴抵达司令部时,作战参谋们已经悉数到齐,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之情,毕竟能够摧毁鬼子的炮兵阵地,能够大大的减轻他们肩上的压力。
“能够联系上他们吗?”刘兴屁股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他同样想要听到摧毁鬼子炮兵阵地的捷报。
带着眼镜的斯文参谋笑着回答:“刘长官,我已经吩咐通信处,一有消息立即汇报。”
刘兴点点头,旋即指着斯文参谋道:“你去通信处亲自盯着,有消息立马禀报。”
“是!”斯文参谋中气十足的回答,旋即转身出了门,直奔通信处,等待突击队的情况汇报。
“加强戒备!防止支那军突袭!”定山的交火还在持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断传来,鬼子指挥部的命令立即传达到了鬼子各部,鬼子立即提高了警戒的等级。
杨凌他们已经接到了隐蔽的伤员,正准备悄悄的穿过鬼子的封锁线,突进花山地区,然后和中国守军取得联系,但是鬼子的突然调动,让他们立即进退维谷。
黑咕隆咚的荒草地里,刘一刀和几十个溃兵正在杨凌的命令下准备攻下前方的鬼子设立的关卡,然后掩护伤兵向花山方向突围,但是东北定山方向突然传来的交火,顿时将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听得定山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刘一刀心里嘀咕,这是哪路友军和鬼子交了火,怎么打得这么激烈?
刘一刀还没想明白,他们正前方的鬼子关卡突然就冒出了大批的鬼子,那些叽里呱啦乱叫的鬼子立即在沙袋后边架起了机枪,那枪口就对准了他们这边的黑暗,吓得刘一刀后背直冒冷汗,以为被鬼子现了。
一名趴在刘一刀身旁的溃兵也是吓得不轻,想要拉动枪栓准备开打,被刘一刀急忙伸手摁住了,因为他现鬼子只是增兵提高了戒备,并不是现了他们。
看着那些掩体后边黑洞洞的枪口,刘一刀吞了吞口水,现在鬼子提高了戒备,这个鬼子关卡加强了戒备,后边的封锁线情况恐怕也有变,情况突变让他不敢冒险动进攻了。
刘一刀思索几秒后对着后边挥挥手,身子慢慢的爬着往后倒,很快他们这些准备突袭鬼子关卡的溃兵就重新退回到了一处竹林里,溃兵主力和伤兵们也在此隐蔽,等待突围。
“营长,鬼子突然增兵加强了戒备,我没敢冒险进攻。”刘一刀将情况汇报给了杨凌。
对于刘一刀的谨慎,杨凌并没有责怪他,如果一旦突围开始,他们将会遭遇鬼子疯狂的攻击,所以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现在情况的变化让他们措手不及,不冒险突围也是明智之举。
杨凌望着交火激烈的定山方向吩咐:“我们先等等,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继续向西突围。”
杨凌他们白天将追剿他们的鬼子主力引到了东边,准备晚上从西边突围,但是没有想到定山方向有人弄出了动静,鬼子加强了戒备,影响到了他们原定的突围。
“他娘的,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折腾什么。”能否成功突围变得扑朔迷离,现在只能等,刘一刀心里咒骂着定山的那帮家伙,还真会挑时候。
定山的交火牵动了许多人的心,黑暗之中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定山方向,而在定山的鬼子炮兵阵地,刘廷率领的突击队和鬼子警备部队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旅团长苫米地少将很重视炮兵阵地的保护,足足派了两个中队的兵力驻扎在定山,虽然刘廷他们从黑暗之中突然动突击,将鬼子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很快突进了鬼子的炮兵阵地。
但是他们刚用携带的炸药炸了还没几门炮,驻扎在炮兵阵地附近的两个中队的鬼子兵立即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让他们陷入了苦战之中。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在老烟枪的身旁响起,他左侧顿时被炸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大坑,两名向鬼子射击的士兵就像是枯枝碎叶一样被掀飞了出去,掉落到黑暗之中。
灼热的气浪将老烟枪掀翻,他的脑袋嗡嗡响,啃了满嘴的泥,还没反应过来,又有榴弹拽着闪亮的尾焰砸了过来,爆炸制造的残肢碎肉哗啦啦的落了老烟枪的满身。
“连长!连长!顶不住了!”一名士兵扯着桑子朝老烟枪大喊,但是话声未落,咻咻的子弹就从沙袋前方飞了过来,噗噗的声响响起,这名士兵的脑袋喷出了一股猩红的液体,直挺挺的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