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德说到底还是贪生怕死之辈,面对刘一刀手中那泛着寒芒的大砍刀,充满了畏惧,为了活命,只能向杨凌他们妥协。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李有德该死,但是他情急之下喊出的话更让杨凌感兴趣。
“杨长官,我说了你能够保证不杀我们吗?”李有德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筹码了,虽然害怕的要命,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想要先求一个承诺。
杨凌冷笑:“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李文全扬起脖子咬牙道:“如果你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们就是死也不说,烂在肚子里!”
“对,你必须先得保证不杀我们,我们才会说。”李有德也开口附和,担心杨凌他们过河拆桥,毕竟他们可是毒死了几个国民革命军的弟兄。
“周连长,让他们开口。”杨凌没有心思和这两个败类谈条件,也懒得和他们谈,他有的是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老烟枪阴阴地笑了一声,从腰间刀鞘之中摸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刺刀,指着李文全道:“给我摁住了!”
李文全当即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弟兄死死的摁在了地上,任他如何挣扎都挣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老烟枪逼近,蹲在他的跟前。
“小子,现在说还来得及,说不定我会留你一个全尸!”老烟枪将刺刀在李文全跟前晃了晃威胁道。
老烟枪是老兵油子,对于这种撬嘴的活门儿清,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你威胁我也没有用,除非你能保证不杀我们,否则我不会多说一个字。”李文全虽然嘴硬,但是他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他恐惧的内心。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烟枪冷哼一声,手中的刀子照着李文全的大腿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
李文全生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听得旁边的李有德心惊肉跳。
“说不说!”
“不说——”李文全疼得头冒冷汗,但是依然倔强地如同犟驴一样,硬挺着。
老烟枪嘿嘿一笑,刀子又将李文全的大腿扎了一个血窟窿:“你尽管不说,那我就一直扎,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嘴硬还是老子的刀子硬,看看你的血能够流到几时!”
老烟枪的一刀刀的扎下去,刀子已经染得血红,李文全的惨叫声凄厉痛苦,几度要痛的晕厥了过去。
看到老烟枪那折磨人的手段,听的李文全的惨叫,周围的弟兄也都是心惊肉跳,第一次现这个连长是这么一个狠角色。
李文全的大腿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血洞,老烟枪宛如扎一块漏了风的窗户纸一样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冷漠地让人害怕。
当老烟枪准备再次落刀时,李文全的心里防线崩溃了,这个当兵的根本不是人,他宁愿死掉也不愿意受这样痛苦的折磨。
“我说,别扎了,我说还不行吗。”李文全痛得龇牙咧嘴,声音之中都带着哭腔,他是真的害怕了。
李文全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了,为的就是得到一个痛快的死法,他实在是不想在痛苦的折磨之中死去,太煎熬了。
李有德同样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自从他们父子决定投毒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他们觉难存活,杨凌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对于李有德他们这种杂碎和败类,不痛杀掉,怎么对得起死掉的弟兄。
“营长,那些女人和孩子怎么办?要不要斩草除根。”刘一刀请示的时候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凌思索片刻后摇摇头,李有德父子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这些女人和孩子并不知情,没有必要滥杀无辜,所以他没有准备大开杀戒,让刘一刀将这些人放了。
刘一刀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很想将这些人一起宰了祭奠被毒死的弟兄,但是既然杨凌有吩咐,他也只能听令行事。
李文全为了死个痛快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这也引起了杨凌的足够重视。
按照李文全的说法,最近一两日将会有一支暗中奔赴南京的鬼子队伍路过李家冲,而李家将会负责为这支鬼子提供补给。
虽然李文全知道鬼子即将到来,但是鬼子会来多少,暗中奔赴南京有什么目的他一无所知。
“既然是暗中前往南京的小鬼子,想必人数不会多,要不咱们在这等个一两日,打他个埋伏,将这股小鬼子给灭了。”老烟枪为胖子的死耿耿于怀,此刻正找不到泄怒火的地方呢,所以想要干掉这股小鬼子。
“咱们以有备打无备,灭掉他们应该不是难事。”刘一刀两天不打鬼子就手痒痒,只要见到鬼子就像是闻着腥味的狼一样,从来不会放过。
秦寿也表了态:“打也可,不打也可,我听你们的。”事实上他不想趟这浑水,但是如果说不打,反而显得他贪生怕死,所以说了模棱两可的话。
“行,那就打吧。”看到大多数人都同意打,杨凌也是下定决心,准备看看这股暗中前往南京的鬼子到底是何方鬼怪。
锄奸队的萧天良恢复了自由,听说杨凌他们要在李家冲伏击鬼子,当即兴奋的要帮忙。
杨凌对于萧天良的好意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萧天良他们的锄奸队在江北一带活动,对周围的情况知根知底,总比他们两眼一抹黑要来得强。
在萧天良的帮助下,一个隐秘的埋伏圈悄然成型,静等猎物上门。
田胖子和另外几位死掉的弟兄被老烟枪挖坑给埋了,村外的高岗上多了一座垒起的新坟。
胖子来自河南,自小过着苦日子,为了吃粮而当兵,无论是多么惨烈的战役,田胖子的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吃食,似乎永远吃不饱,最终死在了有毒的食物上。
你说你吃的肚子滚圆了还吃那么多干啥呀,老烟枪想狠狠地骂胖子活该,但是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胖子跟着他们一路从上海到这里,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但是谁能想到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这是战争,也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