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进达突然想到前几日,儿子牛韦陀跟自己打招呼。
奉了柴大将军的军令,怕是得十来天左右才能回家。
凑到了柴绍跟前一打听,果然还真是,自己儿子是这一次试验新式军粮的主持者。
“多谢柴大将军提携犬子。”牛进达朝着柴绍一礼,感激地道。
“不必如此,韦陀贤侄做事谨慎细心,治军严明,严于律已,有大将之风。
这项重任,再适合他不过了……”
柴绍说到了这,不禁嘴角一扬。
再说了,韦陀贤侄本就是程三郎的好兄弟,把这项重任交给韦陀贤侄。
牛韦陀铁定会尽心尽力地完成这个任务。
而程三郎居然搞出了既轻便,但是又能饱肚子的压缩干粮的消息,很快就在武臣圈子里边传遍了。
所有人都按捺不住兴奋,低声的议论不已,毕竟都是老行伍。
谁都清楚,打仗就是打后勤,后勤不行,将士再勇猛有个鸟用。
只有吃得饱,吃得好,将士们才能够有足够的力气行军作战。
正说话间,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终于步入了大殿,一干朝廷重臣们都纷纷各位其位。
李世民步入大殿的那一刻,就已然将身上那件厚实的裘衣解下,快步来到了御案跟前。
手中没有了那种专供暖手的手炉,这让李世民份外的觉得自在。
满意地站在那里,等到百官行礼完毕,随着李世民那中气十足的嗓门,新的一天工作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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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的时间足足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而在这两个时辰里,李世民开得简直就是汗如雨下,渡日如年。
他倒没有想到,这铁炉子居然会这么热,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贞观炉距离自己太近的原因。
让李世民觉得自己都快要汗流颊背了,直到让宦官将那两个炉子的火压住,这才舒服了点。
虽然朝臣们都觉得十分的温暖,可就是因为温度高的原因,导致朝会上那些臣工们频频地示意宦官上茶水。
还有些年了年纪的大臣,起得太早,这会子又太过暖和,居然开始打起了盹来……
但这总比过去那种臣工们一个二个开个朝会,嘴皮子都在哆嗦,感觉鼻涕随时都要流出来好过太多。
而此刻,立政殿中,长孙皇后一脸美滋滋地只穿着单薄的衣裙,舒适地斜靠在榻上,欣赏着一本书册。
一旁的晋阳公主李明达也同样穿得不多,乖巧地坐在旁边认真地练习着书法。
时不时还扭头看一眼正在跟前小床里边熟睡的侄儿李象。
看到了李象嘴巴动了动,李明达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赶紧跑到了娘亲的身边。
然后凑到了娘亲长孙皇后的耳旁小声地道。
“娘亲,小侄儿他刚才嘴皮子在动呢,是不是饿了呀?”
长孙皇后看着这位精力极度旺盛的闺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同样轻声地答道。
“你侄儿方才刚喝过奶,他不饿。”
李明达不禁有些失望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床。
“哦……那好吧,娘亲,我去练字去了,一会侄儿有情况,我再来禀告娘亲。”
“嗯,要不要娘亲陪你一起练?”
“不了,娘亲你刚才照料我那侄儿,肯定都累坏了,你好好休息,我会认真练的。”
看着这个乖巧懂事的闺女又回到了案几跟前坐下,开始认真地练习书法。
长孙皇后露出了一个宠溺的温柔笑容,这才躺了回去,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有了这贞观炉,实在是太舒服了,就是让人容易困盹……
刚刚下学从太医署归来的武媚娘道别了同伴,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行去。
推开了房门,一股子暖意扑面而来,看着屋中那个不大的铁炉子上那正冒着热水的水壶。
武媚娘两眼一亮,快步来到了那炉子跟前,将已经开了的水倒进了盆中。
洗了一把热水脸,总算是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这才给自己冲了一碗热水。
来到了床边,打开了箱子,里边有两个油纸包,这是程三郎亲自去太医署给自己送来的压缩干粮还有一包肉松。
说是这玩意十分耐饿垫饥,而且味道还不错。
一想到那日,程三郎给自己送来的时候,眼睛珠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
还反复交待让自己多吃点,多长长肉的那副模样。
武媚娘就忍不住俏脸一红,轻呸了一声,这才取出了一小碟的肉松,还有小半块压缩干粮。
坐到了那个暖烘烘的小铁炉子跟前,就着热水,美滋滋地享受着一顿爱心点心。
前天,程处弼跟李恪那家伙又蹿进了宫来,借口他们给太子妃进献了贞观炉。
但考虑到皇后娘娘乃是国母,身边的一干女官,肯定也都十分的辛苦。
所以,就特地进献了十来个精巧的贞观炉给皇后娘娘。
精明无比的皇后娘娘,又焉能不明白程三郎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还是很大度的收下,并且当场赏赐给了她身边的女官,而武媚娘,自然而然地也分到了一个。
一想到程三郎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武媚娘不禁甜甜地一笑。
小口地咬了一块压缩干粮,这里边浓郁的奶香味,还有肉丝,滋味十分的香浓。
这才吃了没几口,武媚娘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媚娘姐你在吗?”
武媚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搁下了手中的压缩干粮,起身打开了房门。
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同伴带着一脸讨好的笑容挤了进来。
“媚娘姐,我的屋子太冷了,想来你这里烤烤……”
“都快进来吧,对了,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
“哇……媚娘姐,这不会也是程太常送的吧?闻着就觉得香。”
面对着这两个同伴的吹捧,武媚娘脸上的笑容也不禁多了几丝的妩媚。
三个年华正好的年轻姑娘,就在武媚娘那温暖如春的小屋子里边嘱着糕点,兴奋地谈论起了今日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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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万彻从容地站起了身来,想了想,朝着那位正在收拾,准备要离开的女黄冠微微颔首。
“辛苦道长了。”
看到了这一幕,正软绵绵地靠在榻上打盹的薛万均都给吓得打了个激灵瞪圆了眼珠子。
看到了二哥瞪过来的目光,薛万彻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赤急白眼地道。
“二哥你那是什么表情?那位女道长在给小弟治病,小弟谢别人一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