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发与那位闲汉都一脸懵逼地看向这位振振有词的程三郎。
程处弼邪恶的目光落在了那位闲汉身上,嘴角扬起了一个很魔鬼的角度。
“那,那是小人用来剪指甲的……”那位小脸煞白的闲汉小声地申明道。
很害怕这位提着两根铁锏,浑身杀气,目光暴戾的年轻人。
“你说这玩意我若是拿来捅你这,能不能捅得死你?”
程处弼斜挑起眼角,把那剪子的尖头朝着这位闲汉比划一边喝问道。
看到这位杀气腾腾,不是善类的样子,闲汉差点就哭了,直接两腿一软。
“这位公子,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还没断奶的娃娃……”
“……看到没,这就是犯罪嫌疑人的凶器,先收着,还有这家伙。
你没看到他脚边掉的半块砖头吗?呵呵……这玩意也能拍死人,这是他的凶器。”
“还有他……”
“我什么也没有……”
“你的裤腰带,一样可以把人给勒死,也属于疑似凶器,都给我盯好了,每个人都有凶器。”
程处弼恨铁不成钢地只能自己亲自操作,一个个的给他们点出凶器来。
毕竟程家人都太实在,做事喜欢动手动脚,就是不愿意动脑。唉……
一干程家人一脸黑线,那帮子闲汉正想要开口申辩,程处弼呵呵一歪脑袋。
“给我全捆起来,你们是不是凶手,洛阳令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但是现在谁敢开口狡辩,你们就拿他的臭袜子把他的嘴堵上。”
听到自己等人不会被当场干掉,还有机会活命,这帮子郑家庄的闲汉们都乖乖地闭嘴。
但是求助的目光频频朝着郑家庄的方向张望。似乎希望能够有援兵前来解救。
只是那些原本呆在郑家庄南看热闹的郑家人。已经连都蹿到了远处,只有少数胆大大的郑家人留在原地。
可也没有谁敢上前,毕竟吴王殿下那可是皇族,自己等人要是上前,万一被误会是刺客,被那些吴王护卫剁了都没地方哭去。
一脸黑线地欣赏完自家三公子陷害,咳,给那些郑家庄闲汉分派完凶器之后。
程杰提刀朝着重新抄起了一双铁锏的程三郎问道。
“公子,方才那些人全跑了,怎么办,要不要去追?”
程三郎打量着庄南的方向,大声言道。
“不用,这里是郑家庄,我等要抓的是刺客。
这刺客敢潜伏在郑家庄谋刺殿下,必定会留下蛛丝蚂迹。”
一直在二楼那里,心中惴惴不安地探着脑袋观察着这边动静的郑氏族老听到这话,扶着栏杆的双手一哆嗦,身子一歪。
要不是身边的郑三福及时拽住,这位郑氏族老差点就一扑爬摔下楼去。
“吴王殿下何在?!”此刻,邓捕头气极败坏地领着一干捕快冲了过来。
程三郎看到了这些捕快,不禁松了口气,很好,继续继续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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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何人?!”程处弼厉喝出声来。
“我等乃是洛阳县捕快,不知吴王殿下如何了?”
邓捕头看到这数十名杀气腾腾,刀剑出鞘的亲随护卫,飞奔的脚步开始变成了小跑,然后变成了缓步走。
“殿下的伤怎么样?”程处弼扯起嗓子大声喝道。
这个时候,李德朝着距离他只有一两丈距离的程三郎,竭尽全力地大吼道。
“殿下快要不行了,程三公子,快快来救吴王殿下!”
“什么?!”程处弼的怒吼声几乎覆盖了整个郑家庄。
那位刚刚缩回茶馆二楼,刚起身松了口气的郑氏族老听到了这个消息,两眼一翻白,吐出完了这两个字,直接昏死过去。
郑三福面白如纸地看着跟前栽倒的郑氏族老,此刻,他的脑海之中,也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人头滚滚,无数的亲朋好友都成为了暴怒之下的大唐天子派来的大唐武贲的刀下之鬼。
他也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脑子里边不停地在刷新着方才族老昏死过去之前说的那两个字:完了……
正在缓步朝着这边行来的邓捕头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得怕人。
身在刺杀吴王殿下现场的自己,怕是用不了多久,脑袋就会高悬于洛阳城门外。
此刻,他的脑子也乱着一团,两个字渐渐地浮现出来:完了……
此刻,邓称心看到所有人都傻了巴叽的不吱声,一抹脸,凑到了那马车跟前,用凄厉的嗓音悲鸣起来。
“血,全是血,三公子,快来救救殿下吧……”
程处弼一副神魂落魄的模样,手中的铁锏失落砸落在地面上,然后脚上踉跄地朝着那边而去。
一面大声悲呼。“殿下,你一定要挺住。”
唔……程处弼自感演得有点用力过猛,可也没办法,观众都离得有点远,不猛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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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郑三福红着眼珠子,终于挣人中把那位郑家庄族老给掐醒了过来。
族老醒过来之后,那满是青筋的大手一把死死地揪住程三福,满脸惊惧与无助地颤声道。
“快,快派人立刻赶去洛阳知会本宗的二老爷,万万要让二老爷知晓这边发生的事情,快去!”
“七老爷,你,你还能撑得住吗?”郑三福看着这位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的族老,不禁有些犹豫。
这位族老气极败坏地推了推郑三福嘶声喝道。
“若是那位吴王殿下真的性命不保,我们郑氏,阖族上下的的性命都会危在旦夕。
还不快去,请二老爷赶紧拿个主意……”
听到了这话,想到了方才自己脑海里边浮现的那些画面,郑三福打了个寒战不敢再耽搁。
双手一松,任由着七老爷继续躺着,直接就蹿出门去。
就是放手速度太快了点,措不及防的七老爷后脑勺着地,碰的一声两眼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郑三福气极败坏地蹿下了楼,在茶馆内大声地吆喝了起来。
“来个人,六子你赶紧上楼去,去照看好你七舅姥爷。
老爷我有事要出去,老吴,愣着做甚,给我备马,不用备车,老爷我要骑马,不坐车……”
而那位正快步赶过来,跑得气喘吁吁的柴管事听到了这边的悲伤惨叫,两腿一软,一扑爬摔在地上。
脑子里边只有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