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程三郎一手一锏,衣甲鲜明,头顶的盔缨那样风骚的迎风摇曳,醒目亮眼得一如他的行事风格。
但见他威风凛凛,大步流星地朝前而行,追杀在那一群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贼子身后。
只见程三郎一边追赶,一面厉声喝道。
“贺兰楚石狗贼,方才不是想要跟程某一决胜负,来啊。
见了程某就如此望风而逃,你太让程某失望了……
尔等站住,可敢与程某大战三百回合?你们这群土鸡瓦狗,来啊一起上,程某人一单挑你们一群。”
“方才尔等过百人马,还不一样被程某人杀得灰头土脸,来啊……”
“!!!”中郎将与身边的一干来援的禁军将士直接就整齐划一地在心中卧了一大个槽。
程三郎!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厉害,早就听闻程三郎乃是武勋子弟之中文采最高的那个。
没有想到,能够把过百人马杀退,怕是尉迟大将军也没这本事吧?
差点被程三郎的骚话气炸了肺的贺兰楚石忍不住顿住脚步,举刀向后。
“程三郎你这狗贼!!!”
“将军不要冲动,快走吧,不要跟那只妖蛾子纠缠了行不行?”
“不至于,他说一万人都成,咱们再不走来不及了……”
看到那反身意欲邀战的贺兰楚石再一次被拖走,程处弼心中暗恨,一咬牙,将那双铁锏一碰,然后掷于地面。
“哈哈哈……贺兰小贼,还有你们这些侯家人,都是一帮无胆鼠辈。”
“罢了,程某空手对付你们,来啊,有本事来啊……”
“……”中郎将与一干来援将士士的脚步一滞,全都呆若木鸡瞪大了眼睛。卧槽!程三郎到底有多牛逼。
距离那些贼子不过十数步的距离,他居然敢连兵器都扔了。
那帮子狗贼居然没有谁敢回头去干他一下,看来,方才他杀得对方过百人马灰头土脸想必是真的。
程三郎扔下了双锏的举动,终于惹毛了那帮子正在仓皇逃命的死士们。
特别是有人已经看到了从南面涌出来的大批的禁军士卒,他们的后路,怕是已经断绝。
“杀了他!”贺兰楚石绝决地回身,举刀厉喝。十数名终于放弃了逃亡的死士,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然后,齐刷刷的朝着那空着双手,洋洋得意地程三郎扑过去。
程处弼嘿嘿一乐,伸手一摸腰畔,抄起了一根方竹型威力加强版的爆竹。
另外一只手将那一方才一直用手指头挟着的信香往前一凑。
“……程老三,你特娘的能不能做个人!”
贺兰楚石等人前行的脚步瞬间一滞,绝望的悲呼声,在天地之间回荡不已。
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怕都是亡命之徒,可谁也不愿意死得四分五裂的。
看到了程三郎点燃了爆竹之后,作势欲扔……
哗啦的一下子,贺兰楚石等人只能悲愤而又极度憋屈地再一次向前远方逃蹿。
程处弼却又将那爆竹的引信给搓熄,抄起了那扔在脚边的铁锏,一脸正气凛然。“狗贼哪里跑!程某来也……”
步伐仍旧是那样的昂扬,嗓门仍旧是那样的雄浑,气焰仍旧是那样的嚣张。
中郎将身边的一位校尉,忍不住小声地地嘀咕了一句。
“……将军,我怎么觉得他们很可怜。”
肯定不是在可怜程三郎那只妖蛾子就是了。
这位前来援助的中郎将恶狠狠地抹了把脸。“呵呵,那咋办,你们真以为程家人的恶名是白捡的?
惹了程家人,年都过不成。这话你们可都记好了,日后见到程家人,离远点。
特别是这位程三郎,闹起妖蛾子来,陛下都头疼……”
“都还愣着做甚,杀上去,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数十名看了半天精彩纷呈的大戏,禁军将士狂吼一声纷纷冲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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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火急火撩地在房俊所统帅的獠军将士的保护之下,终于通过了东侧门,又穿过了那洞开的玄德门。
杀出了那内宫之中,只是此刻,内宫之中,却显得有些安静得过份。
李承乾毫不停留,直接打马,继续在这内宫之中奔驰,朝着那藏酒阁的方向疾驰。
原本想要下马的房俊等人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失态,又担心太子殿下身边无人,只能硬起头皮打马紧紧跟随。
宫中不得驰马,可现在实在没办法……
十数名獠骑与房俊一同冲到了那藏酒阁不远处时,就看到了那藏酒阁燃起的熊熊大火,还有那已经完全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院门。
太子不管不顾,策马驰入了藏酒阁中,直接颤声大叫起来。
“娘子,娘子!娘子你在哪里?!象儿,你在哪?!”
房俊下了马冲进来之后,开始大声地吆喝道。
“太子妃,太子殿下归来了,还请太子妃……”
“爹爹!”一声高亢清脆,甚至还夹杂着兴奋的童音,瞬间就钻进了太子李承乾的耳中,如同天籁一般。
李承乾霍然扭头,就看到了在藏酒阁那不大的小花园方向,只穿着里衣的亲儿子李象,迈开小短腿,用频率极快的步频,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而在李象的后方,李承乾看到了,他看到了娘子苏氏,正由着武姑娘还有女官阿乌搀扶着朝着这边缓步行来。
李承乾瞬间眼眶就红了,翻身下马之际,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坐在地上。
却也顾不得站起来,张开了怀抱,将那犹如一头小牛犊般撞入自己怀中的李象死死抱住,瞬间,经历了生死重缝的喜悦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太子妃苏氏,拭了拭脸颊上的泪水,咬着朱唇,看着这对相拥在一起的父子,一家人,终于都安然无恙,整整齐齐。
不过太子妃苏氏很快就想到了那位让他们母子得以平安生还的程三郎。
“夫君,妾身和象儿都没事,夫君,程将军呢,你可有瞧见他?”
太子李承乾也反应了过来,甚至有些羞愧,自己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可是那位令自己一家人得以平安团聚的处弼兄,现如今却生死不知。
“程三郎,处弼兄……对啊,他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