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表情一僵,抬起了手,捂住了脸,拿脑袋拱了拱夫君的肩头,心情很复杂,都不知道应该说些啥。
一旁的武媚娘赶紧抬眼看向房顶,只是那时不时控制不住总向上扬起的唇角,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程处弼看到了对方居然如此,大义凛然地伸手一勒,武媚娘险些低呼出声来。
俏脸红云顿生,忍不住瞪了一眼在这种时候还很不正经的夫君。
“夫君……夫君……夫君……”李明达一个劲地拿额头顶着程三哥哥,手指头都开始用上了都。
程处弼赶紧一把将暗里频频偷袭自己腰间软肉的李明达给扶直了,然后语重心长地宽慰道。
“哎哎哎……好了好了明达你这是做甚,俩老汉爱咋咋,关咱们后生晚辈什么事。”
“咱们作为晚辈,能做的不是上前相劝,那样容易引起误伤,最要紧的就是作壁上观。”
“作壁上观?”李明达一脸狐疑地看着夫君,总觉得夫君这样的处置方式太怂,不像他平时勇于担当的行事风格。
程处弼呵呵一乐,双手往胸前一环,一脸的老谋深算。
“娘子休要觉得为夫怂,一边是你爹,一边是我爹,咱俩帮谁都不合适,指不定两老汉一握手言和,吃苦头的还是咱们。”
看到程三哥哥那副模样,一想到亲爹还有公爹俩老汉剑拔弩张,互喷唾沫星子的场面。
李明达深深地埋下了脑袋,半天才小声地嘀咕了句。
“嗯,夫君说的在理,妾身听夫君的。不过,这两日,妾身不太敢见公爹。”
“为啥?”程处弼好奇地问道。
“怕忍不住。”李明达小脸蛋红红地有些不太好意思。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直接就维持不住善解人意的夫君形象直接乐出声来。
“……嘿嘿嘿,咳咳,悄悄的就好,咱们程家人最讲究一家人上下一心,父慈子孝。”
看到夫君兴灾乐祸地偷着乐之后,还很一本正经地讲解诗书传家的程家人仁孝理念。
一旁的武媚娘实在是憋不住,忍不住小声地吐了个槽。
“对对对,嘲笑公爹的大哥和二哥都被揍了,三哥你可得小心点。”
“哈!他们是他们,我可比他们强多了,至少我情绪控制很有把握。”
“是吗?”
“怎么,你们想要试探为夫,来来来。”
“好啊好啊,三哥,他们为什么叫你雷电法王呀?”
“!!!”程处弼脸上的笑容瞬间一硬,整个人都不好了。
拜托,你们的夫君姓程,神特么的雷电法王,那是那帮没文化的封建迷信份子取的好不好?
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强行憋着笑意,水汪汪的眼眸忽闪忽闪地撩得自己心跳加速。
程处弼终于控制不住自己那暴躁的小脾气,开始对两个不听话的娘子进行一场坦诚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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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朝会,吴王殿下、房俊,还有程处弼,都成为了百官瞩目的焦点。
毕竟这三个名声远扬大唐内外的年轻才俊,一举搞定了高原,令大唐得以从容应对薛延陀。
再者,程处弼三气松赞干布,活生生把松赞干布父子双双气死的消息。
越发地让一干臣工对这个嘴皮子毒辣的程家人深感忌惮。
毕竟朝中大多数文武都是见识过程三郎这小子嘴皮子本事的。
特别是那位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太子少詹事张玄素等人与程处弼之间曾经的冲突,绝对是经典的舌战名场面。
感受到了那一双双包含善意与恶意甚至是八卦与好奇的目光笼罩在自己身上。
程处弼却仍旧站得那样的昂扬挺拔,跟前,陛下已经赏赐加恩了吴王李恪以及房俊这哥俩。
这两盘开胃菜搞定之后,接下来,终于到了自己这道硬菜登场。
听到了招呼声,程处弼大步前来到了殿中靠前位置,朝着大唐皇帝陛下恭敬地一礼。
李世民打量着程处弼,朝着他欣慰地一笑,这才目光扫过殿中诸多臣工。
“诸位卿家,我大唐得以顺利清剿北方强寇薛延陀,多亏得此三子,自告奋勇,深入那高原之上……”
李世民的嗓门洪亮而又铿锵有力,条理分明地述说着程三郎的种种功勋。
若是程大将军在场,此时必定会眉舒目展,频频左右张望,跟老兄弟们显摆自己儿子到底有多出息。
可遗憾地是,堂堂卢国公,左屯卫大将军,因为与郧国公洛阳都督张亮在洛阳都督府外发生激烈冲突。
甚至从口舌之争,发展到了拳脚互殴,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不但被罚了俸禄,还被震怒的天子勒令闭门思过。
所以今日,一干武臣,颇有些索然无味,毕竟最热闹的那个人居然不在这里得瑟。
让这些与程咬金关系相当不错的武勋重臣们,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浮现出了一句话:想他的第一天……
李世民说罢程三郎的功勋之后,端起了茶水润了润嗓子,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对了,前段时间,《长安旬报》上的关于那心胸狭窄的松赞干布父子皆被程三郎气死一事,纯属谣传。”
“???”一干臣工们都不禁一愣,不太清楚陛下为何会很正经地拿此事在朝会上解释。
难不成,这里边还有什么蹊跷,又或者是说,程三郎功勋有问题?
总之,一句话,瞬间就让方才小声窃窃私语的一干文武臣工精神一振。
程处弼听得此言,心中不禁对这位老丈人的评价又高了两个百分点,至少知晓为自己的好女婿站台。
程处弼当即上前恭敬地一礼,满脸感激地道。“臣多谢陛下证明了臣的清白。”
“哈哈,尔乃老夫之爱婿,焉能不为你张目?”
李世民爽朗一笑,旋及目光扫过一帮子频翻白眼的文武臣工。
最终又落在了那眉开眼笑的程三郎身上,心里边默默地说了声贤婿抱歉,为了朝廷,只能让你作出伟大的牺牲。
旋及大唐天子慷慨激昂地翘起手指头指向洋洋得意地程三郎。
“真实的情况是,程三郎只是气死了吐蕃国主松赞,吐蕃王子贡赞王子乃是病发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