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王黑?”李恪那张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瞬间黑得跟那翡翠同样的色泽。
神踏马的亲王黑,作为斗地主资深玩家,吴王李恪很清楚手黑了是摸不到好牌的。
果然,处弼兄不是什么好鸟,时时刻刻不忘记插兄弟两肋双刀。
李恪顿时不乐意地把那块黑色翡翠往处弼兄的怀里边一塞。
“处弼兄,小弟我觉得干脆叫程家黑如何?”
“不不不,你想,你父皇绿,你母后红,你妹妹紫罗兰,我一个程家人突然插进来算什么,还是贤弟你来承受为好。”
李明达看着赤急白脸的亲哥,还有好整以暇的夫君正在那里互唾唾沫星子斗嘴。
忍不住抿起了嘴,一双妙眸弯得份外的灵动与可爱。
程三哥哥果然永远都是那么的反应灵敏,向来聪明的三哥也都不是对手。
没能在程三郎这里讨到口舌便宜的李恪忍不住仰天长叹,自己这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唉……
凭着自己那学富三车,才高五斗的才华和学识,以及娴熟的弓马,本以为文武双全的自己,在大唐纨绔圈子是没有什么敌手的。
结果到了程三郎这位粗鄙武夫跟前,不论是文斗还是武斗,自己想在上面一回都不可能。
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悲伤的事,看到程三郎一边跟李明达在那里嘀嘀咕咕,一边打磨着石皮。
这个时候,李明达突然低呼了一声。“哎呀,好可惜啊,程三哥哥你看这个。
这么漂亮的帝王绿,居然有这么一道裂隙。”
程处弼也不禁有些牙疼地看着这块剥皮料子,那绿油油的绿色中,居然有一道十分明显的裂隙。
一整块帝王绿的料子,正好中间多了这么一道裂隙,简直让人心疼到不行。
一旁的李恪忍不住又吐了句槽。“哟,敢问处弼兄,不知道这样的裂隙,可有什么典故能说上一说?”
程处弼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李世民又晃晃悠悠地负手行来,故意摆出了一副诚心请教的架势朝碰上李恪问道。
“贤弟啊,这道裂隙既然是发生在这帝王绿上,你觉得应该叫啥?”
看到处弼兄那副真诚的表情,李恪作为皇子里边最懂得抖机灵的那个,当然不会认怂。
“既然这是在帝王绿中出现的裂隙,那不如叫帝王裂?哎呀……爹?!”
李世民的脸色此刻也已经有点在那亲王黑与皇后翡之间反复徘徊,咬着牙根阴测测地道。
“嗯,三郎你起名水平果然很有进益,令为父甚慰……”
程处弼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专注地继续打磨着手中的原石。
实际上两只耳朵支愣着,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着瑟瑟发抖的李恪和目露凶光的老丈人。
谷</span> 还有那凑到了自己身边,显得那样的安静温婉,偏偏眼神甚是兴奋,似乎也很想看看亲爹怎么教训亲哥。
看到了这一幕,程处弼忍不住想要批评自家娘子两句,正所谓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
一家人就应该加强团结,不能内卷……不过考虑到娘子有孕在身,能开心就多开心下,程处弼也就识趣地没有吱声。
好在这个时候,赵昆快步行来。“陛下,阎大匠有事禀奏。”
“哼!”李世民这才闷哼了一声,悻悻地收起了业已成型的龙爪手起手势,放过了揉着屁股哭丧着脸的李三郎。
好歹是亲儿子,再次也是位亲王,总不能让臣子看到皇帝陛下与亲儿子之间演绎父慈子孝的动作片。
至于程三郎,他是自己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自己人,看了就看了。
而此刻,阎大匠这位大唐匠作监兼武器监少监的大佬已然步入了屋内,目光下意识地一扫屋中诸人。
就看到了那正坐在一个古怪的木质高案跟前的程三郎,正在那里似乎在操作着什么,耳边传来了类似于砂轮在琢磨器物的声音。
看到了阎立德疑惑的神情,李世民抚须指了指那边笑道。
“那是程三郎那小子在打磨玉石,他从那姚州那里弄到了一批很古怪的玉石,需要磨去石皮,才可窥玉石之真容……”
阎立德呆愣愣地看着坐在那里,双脚在一块板子上踩踏,然后那磨砂声仿佛永不会停歇。
“他,他这是在打磨玉石?!”
李世民也不禁有些错愕地回头看了一眼程三郎,又看了一眼这位表情显得有点夸张的阎艺术家。
“不错,阎卿,那小子又得罪你了?”
“???”阎立德瞬间脑子一乱,为什么要说又得罪我了,等会,我是在跟陛下你聊这种不正经的话题吗?
看了一眼表情严肃,可目光怎么都让人觉得有点八卦的大唐天子。
“陛下,这倒没有,还请陛下恕罪,臣想近前仔细瞧瞧……”
“哦,你去看吧,随便看。”李世民表面不动声色,心里边则有些疑惑。
难不成,自家女婿又对阎氏兄弟干了什么人神共愤之事,导致这位前来奏事的阎大匠连事都不奏,就想要往前凑。
阎大匠缓步来到了程三郎跟前,此刻,程处弼正眼冒精光,继续努力地磨着一块翡翠原石。
只是此刻,他已经将那砂轮给立了起来,然后将钻孔装置给降下,踏板一踩。
那个不大的钻头,顿时疯狂地转动起来,程处弼将那块漂亮的,带着帝王裂的翡翠靠近。
想要将那上面的一小块发黑的癣给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