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李祐呆呆地坐在案几后边,目光呆滞地看着这几位跪坐在跟前,表情哭丧的护卫。
听着他们语带哽咽地讲述起了今日的遭遇。
他们想回家,结果被一帮洛阳县的差役给拦下,然后直接就将他们这些武孔有力的齐王府护卫给扔到了那洛阳县衙门的大牢里边。
经过了那些差役中昨天被殴者的辨认之后,留下了动过手的,没动过手的都被送了回来。
“那程,程洛阳还说,殴打伤害公务人员,妨碍执法,还有肇事逃逸……”
“决定拘留一干触犯这些律法的护卫都要拘留十五天,另外,还需要赔偿洛阳县衙工程队的误工费、人工费、清洁费等,共计二十一贯五百三十七钱……”
李祐的眼皮不停地在狂跳,好半天,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气,没有第一时间无能狂怒。
“本王记得,顾老七,还有赵德他们两人昨日也并未动手,未何他们不与你们一同回来?”
“方才,在被那些差役抓捕的时候,他们都不小心反抗了几下,也被以殴打伤害公务人员,妨碍执法的罪名拘留十日。”
“……”李祐抹了把脸,手指头指着这几个灰头土脸的侍卫,半天不知道应该说点啥子。
最后化为了一句愤怒的滚, 吓得一干刚刚被释放的护卫连滚带爬的蹿了出去。。
李祐抬起了手,揉了揉发涨的额头。这洛阳, 真特娘的不能再呆了。
程三郎这个混帐玩意, 本王已经都示弱了, 你特娘的居然还敢这么干。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这程三郎, 也着实太过无法无天了吧,难道那些御史就不管一管?”
一位齐府的心腹忍不住愤愤地小声吐了句槽。
“你觉得程家人会怕别人弹劾?”另外一位心腹亲随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
“御史台这么些年来, 弹劾程家人的奏折几乎就没停过,可有用吗?”
“程三郎,好好好,本王与你誓不两立。”李祐愤怒地以掌击案,然后愤愤然地拂袖而去。
“诸位, 现在怎么办?”坐在厅中一干人等齐齐傻眼。
齐王殿下分明就是想不到什么招数应对, 可又不乐意服软, 直接撂挑子了。
“此事殿下不出面, 咱们能怎么办?”
“既要让齐王府的人认罪,又还要齐王府赔偿财帛,这消息要是传开来,殿下岂不就颜面尽失。”
“话说回来,某家自认也跟官府打过不少的交道,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叫肇事逃逸, 这是什么罪名?”
“……兴许就是程三郎那个混蛋自己编造罗织的罪名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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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绣衣便脚步匆匆地步入了宫中,径直往那文成殿而去。
不大会就来到了文成殿外,此刻,里边正有陛下爽朗的笑声, 还有长孙皇后那温婉又能宁心的嗓音。
赵昆此刻正立身于殿门外面, 里边陛下正在那里跟皇后娘娘谈笑,自己自然不会刹风景地呆在殿内。
而对面, 那位胡尚宫也同样立身于殿门外, 笑意吟吟地打量着这春日的美景。
赵昆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那位快步赶来的绣衣,不禁一愣, 旋及迎上前去。
“杜绣衣,你怎么来了?”
杜绣衣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向着赵昆扬了扬,无可奈何地道。
谷</span> “这是昨日到今日的消息, 因为有事,所以下官着实不敢耽搁……”
听得此言, 赵昆心中一凛,赶紧示意对方稍等。
“陛下,杜绣衣有急事求见。”
正跟观音婢聊天聊得份外嗨皮的李世民突然听闻绣衣有急事要奏,也是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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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绣衣快步入殿,朝着陛下与皇后一礼,这才将那个木匣子恭敬地双手递给了赵昆。
赵昆递交给了陛下之后,退到了三步之外以示避嫌。
李世民打开了木匣子,抄起了第一份最上面写满了字的纸张,只看了一眼,眼珠子瞬间就瞪得溜圆。
咧着个嘴,半天作声不得。
看到夫君如此夸张的表情,就坐在一侧的长孙皇后忍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夫君莫要失仪。
李世民抹了把脸,继续看下去,一边看,一边小声地嘟囔起来。
虽然不知道夫君到底在嘟囔什么,肯定不会是好话,而且长孙皇后根据夫君的表现暗暗揣测。
怕是十有八九,又是跟那位喜欢闹出各种妖蛾子的爱婿程三郎有关。
李世民最终啥也没说,挥手示意那位绣衣离开,等到那绣衣离开之后,李世民唤住了赵昆。
想了想,李世民抬手提笔,写下了一封不长的书信,然后递给了赵昆。
“拿着,替朕送往齐王府邸,亲手交给齐王,告诉他一声,好自为之。”
赵昆听得此言,顿时心中一凛,赶紧抄着书信快步而去。
直到这个时候,长孙皇后这才开口道。“夫君,莫不是程三郎与祐儿发生了冲突?”
“他们二人倒没有什么冲突,只不过是一些小事情,祐儿那小子,唉……”
“这一回,程三郎办事妥帖,并没有跟祐儿直接起冲突,而是留下了台阶,奈何祐儿居然……”
看到夫君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长孙皇后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夫君的手背以示抚慰。
毕竟,齐王李祐在朝在野,就没什么好名声,御史们对他的弹劾,还有那位权万纪也是多次向陛下吐槽。
都让李世民甚是无奈,可那终究是亲儿子,还能咋办?
“为夫记得,那小子已经养病,未归封地也已经有不少日子了,等过些日子,就让他回封地去,省得万一他与程三郎起来冲突,坏了为夫的大事。”
长孙皇后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合了两句之后,李世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看完那位绣衣送来的消息。
抄起了新的纸张这才看了没几眼,整个人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古怪。
半天才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转手递给了一旁的爱妻分享乐趣。
“你瞧瞧,这小子敲打起人的手段,那么的与众不同。
原本为夫还有些担心这小子压不住许敬宗还有那李义府,现在看来为夫白操了这份心思。”
“妾身倒觉得,这小子手段看似蛮横不讲理,可偏偏让人还挑不出他的错漏,这也是本事。”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