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软棉无力地靠在那榻上,一旁那妩媚动人的妾室,正在给他按摩着头部。
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回了府,天光已然大亮。
虽然卢国公府的酒相当不错,醒了也不觉得头疼,可终究是过了量,整个人软绵绵的。
就像现在,妩媚动人的妾室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还时不时撩下,偏偏李义府此刻心如止水。
酒精虽然能助兴,可是过了量,那就啥兴也助不了,此刻李义府觉得自己跟一条撂在沙滩上的咸鱼没啥区别。
“老爷,今日中午,你也就只用了一些汤水,晚上是否需要备得丰盛一点?”
小妾那甜腻诱人的嗓音在耳畔响了起来,李义府摸了摸那空荡荡的肚皮,深以为然地微微颔首。
“也好,今今天的晚膳备得丰盛一些,不过记得给老爷我准备一碗鱼汤,要多放胡椒。”
就在李义府与那小妾只能眉来眼去,无力动手动脚的当口。。
就有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不大会的功夫,李府的管事出现在了屋外。
“老爷,吴王殿下派来了一位管事,特来寻老爷,说是吴王殿下有要事,请老爷过府一叙。”
“吴,吴王殿下?”原本犹如一条咸鱼瘫在榻上的李义府听到了这话,顿时就支愣了起来。
看到管事确定, 李义府不禁满腹狐疑,自己昨个不是才跟那位多才多艺的吴王殿下一块喝酒吃肉一起浪吗?
怎么这才一转眼, 就要来找自己有要事要面谈?
这里边, 莫非有什么蹊跷不成?仔细一想, 对啊,那吴王被陛下安排在程三郎身边是干啥的?
当然是起到了监督的作用, 既然如此,自己与那许敬宗的一言一行,都被他看在眼里。
他寻自己, 难道是想要从自己这里打探什么消息不成?
兴许不是他要打探,而是他身后的那位,作为一位浑身心眼的成长型奸臣,李义府动了一番脑子之后。
毫不犹豫地起身更衣,今日且去那吴王府邸瞧瞧, 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等李义府策马赶到了吴王府邸, 步入了府门, 就听到了府内传来了谈笑之声。
似乎, 居然还听到了那许敬宗的笑声,李义府疑惑地大步继续前行,进入了厅中之后,居然看到了程三郎也在。
就看到了那位吴王殿下笑眯眯地抬手招呼。
“好好好,李主薄也总算是到了,来人, 还愣着做甚,速速备宴,今日,诸位来宾定要尽兴, 不然, 本王可是会不乐意的。”
“???”李义府呆愣愣地看着这位一脸浪笑的吴王殿下,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许敬宗挤出来的笑容, 比哭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今日由于人不多, 而且又不像是在卢国公府,面对着那么多热情好客的程家人虎视眈眈, 让人压力极大。
所以今日,许敬宗觉得自己应该控制住自己,毕竟都已经快要花甲的人了,总不能天天喝醉。
可是面对着巧舌如簧的吴王殿下和程三郎的劝酒, 自己又不得不饮。
好在,许敬宗终究也是多年赴宴的高手, 决定开始用上一些赴宴的小技巧,努力让自己保持头脑的清醒。
而另外一边,李义府的酒量还要略逊于许敬宗,此刻已然感觉自己又要不行了。
可问题是此刻,看着那王府下人给自己又满上了一大杯的谪仙醉。
谷</span> 李义府感觉自己这杯要是下去,今日怕是直接躺在这里,再次失仪。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了程三郎再一次举杯邀饮。
李义府活动了下脖子,决定了,一脸悲壮地抄起了跟前那个怎么也得有二两的杯子,猛一仰头。
然后一阵痛苦的挤眉弄眼外加哈气,只是不知道为何,此刻原本还显得颇为热闹的厅中一片死寂。
程处弼一脸震惊地看着站在李义府身后边那位吴王府侍者。
此刻,这位吴王府侍者一脸悲伤与委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目光幽幽地看着那坐在前方的李义府。
看到那一双双朝着这边鼓过来的眼珠子,知晓酒场上大家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没有酒品的宾客。
此刻,李义府只能急忙补救,自己主动给自己又灌了一杯。
“……啊,这……这,下官喝得有些过了,一时失手,下官认罚,自罚……自罚三杯。”
泥玛,之前明明后面没人,这个吴王府的下人,怎么跟个鬼似的走路都没个声响。
李恪打了个酒呃,看到了处弼兄投来的眼神,哈哈一乐。
“李主薄果然也是豪爽之人,方才之事,揭过不提。昨日是处弼兄请客,今日乃是本王请宴。
既然咱们一共有四个人,那二位,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
“不错。”程处弼一拍案几,站起了身来,手指头一拔拉。
“不如明日咱们就到许县丞府上,后日就李主薄府上,大家都没问题吧?”
“啊?这,这就不必了吧?”许敬宗直接就毛了,连喝了两天,还来?
老夫老胳膊老腿老肠胃的,可经不得这么折腾好不好?
那边的李义府三杯下肚,已然两眼发直,面露痴笑,此刻只知道点头说好。
看到许敬宗连连摆手,一副准备要耍死赖的架势,李恪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位。
李恪笑眯眯地端起了酒杯,走到了那许敬宗跟前,许敬宗赶紧起身一礼,正要开口。
李恪就已经很体贴地抬起了手,搀住朝着自己行礼的许敬宗。
“嗯?”待摸到了对方那生津流汁的袖子,李恪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硬,脸色一黑,心中不禁大恶。
昨日在老程家喝酒吃肉的时候,没有谁敢在酒宴之上耍妖蛾子。
可是今日,那李义府还有这许敬宗,真特娘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能行风的行风,能下雨的下雨是吧?
看到李恪那张越来越黑的脸,这位喝酒偷奸耍滑的许敬宗脸色一白,尴尬抄起了案几上的杯子讨好地赔笑道。
“殿下若是愿意,下官自然是欢迎之极,下官现在就尽饮此杯,明日扫榻以迎诸位。”
作为一位长袖善舞的皇族交际花,李恪最终还是给这位许县丞留了颜面,不过还是语重心长地一语双关道。
“明日,许县丞你可是主人,务必要让我等宾客尽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