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与许敬宗二人在陈述之间,总觉得哪里不对,结果不想,程三郎陡然一声犹如雷吼出声。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伴随着程三郎那如雷霆炸响一般的怒吼声出口的瞬间。
程三郎一大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案几之上,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把所有人都给吓得一哆嗦。
跟处弼兄肩并肩的李恪差点给吓得蹦起身来,满脸懵逼地看向身边这位突然发作的兄台。
就见程三郎怒气冲天, 虎目圆睁。
“欺人太甚,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误会你们二人也就罢了,连打听都不打听清楚,就对你们二人下此毒手。”
“这帮子斯文人简直就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是吧殿下?”
“???”李恪此时尚未反应过来,不过看到了处弼兄递过来的眼神。
多年的打配合,早就已经习惯成自然,看到了眼神, 立刻下意识地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处弼兄言之有理。”
程处弼很满意地朝着李恪微一颔首之后,这才一脸义正辞严地道。
“看来,他们应该是因为《洛阳旬报》两位编辑的笔名,从而误会到你们身上去了。”
“编辑笔名?”李义府与许敬宗二人眼珠子瞪得溜圆。
就看到了高大英武的程三郎大手一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他们居然敢这么污辱你们。”
“这简直就是对本官,对洛阳官衙的严重挑衅,必须要及时的作出强有力的反击。”
“让他们明白,做错了事情,就必须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正所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殿下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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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感觉自己此刻脑子一片混乱,总跟不上处弼兄那犹如风驰电掣地滑板鞋一样的思路。
“这是自然,不过处弼兄,伱想要干嘛?”
程处弼迎着那同样脑子乱作一团,眼冒金星的许、李二人大手一挥。
“还能干嘛,当然是要为本官的下属作主, 替他们狠狠地报复回去。”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如今他们把本官的属下给污辱了,本官若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岂不是会让天下人小瞧?”
“……”李义府与许敬宗的老脸齐刷刷一黑,神特么的打狗还要看主人。
大佬,请你做个人,说点人该说的话行不行?
李义府狠狠地抹了把脸,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快要触摸到了真相。
“程洛阳,那编辑笔名,与我们有关?”
“当然没有关系,那是《洛阳旬报》新到任的两位编辑的笔名。”
“一位叫天残老人,一位叫地缺居士。他们负责《洛阳旬报》上刊载的文章的编撰与校正工作。”
看到处弼兄没有丝毫破绽地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李恪已经把脑袋深深地埋下。
果然,自己不是处弼兄的对手,是有原因的,就这种当面瞎鸡儿胡扯,而且还面不改色振振有词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干得出来。
“……天残……地缺。”许敬宗看了看自己失去的腿,又看向李义府失去的手。
总觉得自己跟李义府都被《洛阳旬报》的编辑侮辱了, 虽然感觉一脸正气凛然的程洛阳还有那低头捂脸的吴王殿下, 才是那个污辱自己二人的罪魁祸首。
可问题是,自己敢站起身来大声斥责对方吗?
许敬宗隐蔽地扫了一眼李义府,正好看到对方也目光幽怨地看向自己,二人心中都不禁闪过一丝悲怆。
程处弼也注意到了二人的表情变化,一旁的李恪频频使来眼色,那意思就是,现在咋办?
呵呵……能咋办?当然有的是办法。
足智多谋的程家靓崽眼珠子一转,换了一副嘴脸语重心长地道。
“二位,看到你们受这等委屈,本官也深感痛心。”
“这样吧,程某作为《洛阳旬报》的总编,当然不能任由你们被人误会。”
“下一期《洛阳旬报》,本官会亲自登报声明,告诉所有的读者,天残老人和地缺居士,跟你们二人无关,如何?”
程三郎此言一出,许敬宗与李义府齐齐一惊。
“怎么,不乐意?”程处弼看着这两個家伙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许敬宗虽然处老,但是脑子仍旧转得相当的快,第一时间朝着程三郎解释道。
“不不不,啊不是……程洛阳,下官乃是你的属官,一切自该听从程洛阳吩咐。”
“只是此事,就算是登报澄清,怕也于是无补,不劳程洛阳费心了。”
李义府自然也反应了过来,自己都已经被浇了一身,就算是登报解释有个鸟用?
难不成,那些犯罪份子还能登门道歉不成?就算是道歉,自己乐意接受吗?
自己与许敬宗都是已经决定对程洛阳以身相许,一辈子要在一起一条路走到黑的残疾官员。
反正天残老人与地缺居士,百分百跟眼前这二位脱不开关系,与其去澄清什么,倒不如继续背负这个骂名。
好歹这二位若是有点良心,自己二人也好歹能够有口汤喝。
一思及此,听到了许敬宗之言后,李义府当然附合道。“下官也与许县丞一般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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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二位奸臣能吏果然很懂事,连让登报都不乐意,这样的能吏,让程处弼大感顺手。
难怪那些当上位者的都希望自己的手下很能干,也很懂事。
不然,他们二人又怎么可能在另外一个历史时空,能够爬到一国执宰这样的位置上去。
程处弼甚是欣慰地颔首一笑。
“没想到,你们受了这等委屈,却还如此……也罢,登报就不登了。”
“不过你们放心,程某定会给你们二人主持公道。”
“好了,你们就先下去吧,好好休息休息,继续加把劲,努力早日将洛阳城内的桥梁建设完工。”
李义府与许敬宗站起了身来恭敬地向程三郎与李恪一礼之后,便告辞而去。
二人肩并肩地离开了屋子,一股子冷风袭来,让表面平静无波,实则内心气得不行的二人不禁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