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承乾知晓了那种屋子是干嘛的,总算是丧失了进去参观的兴致,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参观那些新建坊市。
坊市内那井井有条,干净宽阔的街道,道路两旁,都有人行道,而人行道上, 载种着行道树。
便于让行人们在炎炎烈日的气候,有遮阳躲阴的地方。
另外就是,洛南的所有坊市里边,都有一只由打更人还有差役组成的应急队伍,专门负责消防安全。
“这就是他们的消防用具?”李承乾在那靠近坊门处的院子里边,看到了水车, 还有那种模样十分古怪的消防用具。
水车上方, 固定着一根管子,那管子则是铜铸的,另外还有一个喷头,喷头同样也是用金属制作。
在管子与喷头之间,则是一截缝合之后,又用鱼胶粘合得十分牢固的皮革管子。
在水车的旁边,还有一个需要上下施压的装置,只需要反复地上下运动,喷头里边,就能够喷射出一股子水流。
“……水流可以喷射到五丈左右的距离外,高度的话,也就是三屋楼的位置。”
“这种新式的消防水车, 只需要两到三个人就可以操作, 十分方便,重要的是效果也相当不错。
两到三台消防水车, 足可以应付民宅的火情, 倘若是发生大型火灾的话。
两個坊门,一共有六台消防水车可以机动, 另外还可以从其他的坊市调消防水车过来援助。”
看到程三郎昂首而立, 洋洋得意地解释着这些新式器具。
这些玩意, 自然是出自于程三郎那颗睿智到令人发指的头脑提供的概念,然后由着老匠师依照图纸制作而成。
期间,洛阳也发生了大大小小的火情十余起,这些新式消防车都起到了它们应有的作用。
看到程三郎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宁忠公公忍不住鸡蛋里挑骨头地道。
“可若是那种过高的楼,例处坊城上失火又该如何?”
程处弼手指头朝着那消防水车一指。
“呵呵,那还不简单?宁公公请你低头呈四十五度角,看到那消防水车旁边的那几根管子了没有?”
“这些特制的竹管,可以联接在一起,高度可达到四丈,莫说是这坊城上着火,就算是城门楼子着火,一样也可以起到作用。”
程处弼看到大家全都呆头呆脑地光拿眼看不动手,干脆来到了跟前,抄起了那几根管子一拼接。
很快,一根长度达到了四丈的长管就出现在了手中,另外就是, 喷头的位置,还可以固定,利于人操作水流浇灭着火点。
简单明了, 而且十分便捷,程处弼搞出了这等消防用具之后,李恪这位奉父命尾行程三郎的亲王殿下终于发挥了他应有的作用。
现如今,皇宫里边原来旧有的消防水车,也都换成了程三郎搞出来的这种好宝贝。
看到了这,宁忠也只能服气地朝着程三郎翘起了大拇指。
“……原来如此,小程太保果然手段高明。”
每一个消防点,除了三辆大型的消防车之外,另外还有四座便携式的消防水车,即便号称便携,满水之后,也需要四个人才能够抬得动。
这是为了方便一些消防车无法进去的宅院内部,可以用便携消防水车来进行灭火。
其实吧,程处弼还曾经想过其他的灭火手段,例如干冰灭火,沙土灭火,甚至是爆炸物灭火。
但是都在萌芽概念阶段,就在李恪还有一票洛阳官衙下属的苦苦哀求之下,放弃了那些想法。
但是对于关于消防知识的宣传和公告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默默地举手表达了支持。
毕竟这是好事情,没办法,这位骚操作百出的程洛阳实在是爱死了那些标语。
成天干事情,总喜欢指使着一票差役到洛阳城内耸立起来的公告牌下方去刷公告,贴标语。
甚至还为那些商家张贴广告,当然,那可是需要收费的,而且价格还不菲。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干,程洛阳振振有词,洛阳官衙每年的费用就那么点,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
而像竖立那么多的公告牌,那些可都是官衙多支出的钱做的。
想要收回成本,总得让人付出点什么,那些商贾之家,乐意掏这份钱,这么干净的钱,官衙为什么不收?
既能够填补掉之前的多支出,甚至还能够给官衙增加收入,何乐而不为?
至于那些消防标语,呵呵,不需要任何人,程三郎自己闭门造车半个时辰,都可以保证能够造出数十条既好记,又押韵的标语来。
这等本事,不论是学富三车的李恪,又或者是博学广闻的许敬宗、李义府,都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一个大大的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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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大家离开了消防所之后,开始漫步在这坊市内,整洁而又干净的街道,往来的行人并不多。
因为这个小区,哦不,这个坊市是新近才完成的,所以目前,入住率不高,毕竟洛阳城好歹也是国都。
这里的房价虽然远远低于洛北之地,但也不便宜,除了一部份回迁百姓之外,大量的房产都还处在销售阶段。
“咦,处弼兄,这边是什么,咱们过去瞧瞧,三弟,你照看到于詹事他们……”
李承乾抬手指了个方向抢先大步而行,程处弼跟那李恪打了个眼色之后快步跟上。
于志宁看了一眼那边,又看了眼站在跟前笑眯眯的吴王殿下还有房二郎,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口气,任命地跟着吴王殿下在这坊市里边溜达。
单单从这一边,就让于志宁心里边开始泛酸,哪怕是自己跟太子殿下朝夕相处。
为了东宫诸事,殚精竭力,为了太子殿下呕心泣血,死而后已。
可太子殿下对于程三郎的宠信,却远在自己之上,这让自己找谁说理去?
不过考虑到程三郎与太子殿下的友谊,还有那小子对太子殿下所做的一切。
于志宁抹了把脸,仰天长叹,罢罢罢,既生于,何生程……
一旁的宁忠,酸溜溜地砸着嘴,瞅着那两个肩并肩行走在前方不远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