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走到厅中,双手小心翼翼的托着盒子,向何进奉上。
何进身边的侍者上前,接过盒子。
何进有些好奇,盒子里装得是什么,让薛观的随从这般小心。
侍者将盒子放到案上,轻轻打开,何进只觉的眼前一亮,一面明晃晃的镜子出现在眼前。
镜子这玩意,越大越震撼,这面镜子可比薛观卖给商人的小镜子大得多,震撼力也更大,何进一见,当场被震住,呆愣了半天,方才回神。
“真是奇珍啊。”何进叹道,“不愧是千年世家,一出手就令人惊叹,舍妹定会爱煞此物,明德有心了。”
薛观道:“当日令妹颇受了些惊吓,恐怕心神难安,不若请她过来,我安慰安慰。”
何进听了很无奈,这理由太扯淡了,就算他想促成二人亲近,也不能用这样的理由,只好补锅,道:“舍妹心神安宁,倒无须明德费心。不过舍妹受明德大恩,理应当面致谢,只是那日颠簸,腿脚略损,不良于行,还请明德随我去见她,可否?”
何裳当时跑的比兔子还利索,哪里腿脚略损,何进这么说,分明是找借口让二人私下见面,方便薛观行事。
见何进这么安排,薛观喜出望外,这可比在正厅里规规矩矩见面强多了,看何进这般做法,显然非常赞成他求娶何裳啊。
薛观诈做吃惊,道:“令妹腿脚有伤损?那可真是不幸,我去见她,看望看望。”
说完,就欲起身。
何进忙道:“明德莫急,吾安排一下。”
何进叫过侍者,低声吩咐:“清空后花园,叫裳姑孤身去湖心亭。”
侍者领命而去,何进陪薛观闲聊。
过了一会儿,侍者回返,禀告何进,事已安排妥当。
何进起身,对薛观道:“明德随我来。”
二人出了正厅,朝何府后院走去。
何府广大,这段路程颇长,何进和薛观并排缓行,随意闲聊。
未来可能成为亲戚,二人亲近了许多,说话随意起来。
薛观道:“我有些好奇,使君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何进笑道:“吾可是河南尹,官虽小,却恰好治理洛阳,另外明德形貌十分出众,寻访起来倒也容易。”
薛观道:“原来如此,不过使君这官可不小,治理京师重镇,可比寻常州牧强的多。”
何进微微摇头,道:“正因为是京师,这里重臣云集,世家众多,吾这小官方才不值一提。”
二人就这样说着闲话,慢慢行到花园。
进了花园的月亮门,只见眼前骤然开阔。
何府的花园很大,半边是6地,另半边则是个小湖。
6上花丛锦簇,湖中清波荡漾。
花丛中散落着几座凉亭,以青石小径通连其间。
湖中则有座湖心亭,用九曲长廊勾接于岸。
花园里很安静,只有湖心亭隐见人影。
进了花园,何进停住,对薛观道:“明德,吾突然想起,有一桩公事未完成,需要立即去处理,不能相陪了。裳姑就在湖心亭,你自去可否?”
薛观忙道:“公事要紧,使君莫要耽误,我自去找裳姑。”
二人都心怀鬼胎,一个想攀折娇花,一个想卖妹求贵,彼此心知肚明,却还假惺惺的做戏,可见虚伪。
目送何进离开,薛观暗道:“大舅子这是积极撮合啊,这事看来成了。”
薛观顶着古贵族的名头,这段时间无往不利,如今已非常习惯轻松成事,不再吃惊诧异。
长兄如父,只要何进同意,何裳已逃不出手心,不过以薛观的观念,当然希望在享用美体时,还能你侬我侬,所以俘获何裳的芳心依然必要。
转身望向湖心亭,薛观心道:“裳裳,你老公来追你了,嘿嘿。”
想到何裳的娇美,薛观急不可耐,加快脚步,踏上九曲长廊。
何裳被突然叫到湖心亭,不知缘故,一头雾水,她无心闲坐,走到亭边,依着亭柱,朝花园入口张望。
待看到何进带着薛观前来,不由得芳心猛地一跳。
“这是薛小子,这个恶人,他怎么来了?”
何裳难忘薛观。
众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抱在怀里,对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绝对是极大的冲击。
莫说何裳这样的古代闺秀,就是现代女孩,被这样来上一出,也是难以释然。
若薛观是个丑男倒还罢了,偏偏这货人模狗样,俊朗非常,春情初动的女孩,不免心簇摇荡。
何裳回府后,总是不停想起薛观,不停回忆二人短暂相处的点点滴滴,更难忘伏在薛观怀里那份安宁温暖的感觉。
这些回忆,令何裳时而羞涩脸红,时而咬牙暗骂,时而心有憧憬,时而身燥难安。
心思一片混乱,何裳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偶有清醒时,何裳会想自己是不是着魔了,努力不去想薛观,可惜却做不到,总是坚持不了一会儿,脑海里就会浮现薛观那可恶的大头。
何裳正为此烦恼,谁知罪魁祸竟然杀上门了!
远远看着薛观,何裳心里惶惶,想到最近的胡思乱想,特别是那些羞人的憧憬,何裳心跳加,双颊艳红,两腿软,站立不住。
湖心亭中放了张小食案,上面摆了碟葡萄,何裳走到案边跪坐下来,心情才稍微缓和一些。
少女通红着脸,紧张地关注薛观动向,见何进离开,薛观独自前来,心弦再次紧绷。
何裳心道:“咦?兄长怎么走了,怎么薛小子不跟着走?”
“哎呀,不好,薛小子过来了,难道他要来找我?这样骚扰女子,兄长怎不管管。”
“天哪,薛小子上长廊了,他真是冲我来的!这恶人要过来了,我可怎么办啊!”
“这里只有长廊一条路,我无处可逃,按兄长吩咐,我连丫鬟都没带,这下要单独面对薛小子了!”
“薛小子凭地可恶,又霸道,我不要单独面对他啊!谁来救救我啊!各路神仙,快来搭救我吧。”
何裳年纪比薛观小得多,但她就是想叫薛观薛小子,实在是小姑娘对薛观的无赖嘴脸印象深刻,惹得小姑娘牙根痒痒,不这样叫心里不爽利。
何裳心里祈祷,甚至求助神仙,但无济于事,薛观依然晃晃荡荡进了湖心亭。
望着跪坐案后的何裳,薛观开朗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裳裳,我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