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睚眦最后进入了我的身体内才救了我一命?”
陆小媚懒懒地靠在病床上,口中嚼着燕天南为她一块一块切下来的苹果。
燕天南顿了顿,问道:“睚眦?”
陆小媚点了点头:“对呀,当时在小屋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在公输倾体内的是一只睚眦兽,不然我的拳头,谁能扛过去?”她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得意地哼哼着。
燕天南登时火了:“那你明知是睚眦,怎么还要向前冲去?”
可是他这份难得的火气却被陆小媚无视了,她仰着小脸儿得意道:“我怕它出来之后更不好控制,于是想着大不了同归于尽,也不能放他出来祸害人间,只是忘记我自己煞气不足这件事儿了,跟只小狗子一样,被人一脚踹了出去,我的天哪,现在想起来也是抓心挠肝儿的疼啊!”
她撇着嘴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旁边脸色快速黯淡下去的燕天南,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燕天南已经低着头,一言不发了起来。
“南哥?南哥?”她伸出手轻轻拉了一把,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吐了吐舌头道“你不是又去自怨自艾了吧,我这不是没事儿么?我命多大啊!”
燕天南还是毫无反应。
“唉呀,你不要这样嘛,我错了好不好,我发誓!下次我一定等着你救我,不然。。。”
“住口!”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眉眼严肃“必然没有下次了!”
她嘿嘿一笑:“好嘛好嘛,没有下次就没有下次了,你急什么。”
“上次你就说要等着我,可是你,还是食言了。”燕天南闷闷地道。
她突然想起来,年前那次在商场,她曾这么拍着胸脯对他保证过,以后只等他来救的。
她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那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
“自然记得。自从来到茶店,每一件小事我都记得!”他神色有些微恼“可是你却不记得了!”
陆小媚闻言突然贱嗖嗖地一笑,眼角闪过一丝精光,凑到他耳边低低道:“那你是不是还记得那次解开我衣服下的场景呢?我身材怎么样?”
“咚咚咚”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
顾长青捧着一束百合走了进来,刚要说话,却见燕天南面红耳赤的侧身出了去,连个招呼也没有打,颇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了?”他疑惑地指着燕天南问道。
陆小媚扑哧一笑:“没事儿,学长今天你咋有空来了?”
“哦,我是来告诉你,公输倾和梁大山的判决书都下来了。”顾长青一边把百合插在了床头的花瓶里,一边说着。
“这么快?”她面色顿了顿。
“这还快?你都昏迷了半个月了,当然觉得快。”顾长青宠溺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好多了吧?”
陆小媚点点头,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他们两个是怎么判决的啊?”
顾长青面色沉了沉,道:“梁大山强,**女罪,迫人***罪,侮辱罪数罪并罚,判决终生监禁,公输倾杀人手法残忍,影响太过恶劣,原本是死罪,但是念在她是梁丫案的证人,提供了大量证据材料,因此从轻处罚,改无期了。”
陆小媚闻言沉默了下来,如不是那晚碰巧路过,想必她一辈子也想不清楚,那大楼的冤魂竟然真的就是梁丫,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所抛尸。
当初梁大山夫妇见梁丫死后,非但没有好好安葬自己的女儿,反而因为做贼心虚,将女儿剁成肉屑,投入了a栋的水库之中,导致了a栋当晚所有用水煮饭的人皆沾染上了梁丫的怨气,因此才会鬼压床。
她心中一阵发冷,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怎么会有这样对待自己儿女的父母?
见她不说话,顾长青知道她又在为梁丫的事情伤心。
当初他们把公输倾带回局子里时,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没想到公输倾大手一挥,写出了几个地点,他们一去查看,竟然发现了无数张影碟,这些影碟的内容不堪入目,当初气的他们好多民警恨不得立即杀了梁大山来解恨!
可是最让人震惊的,还是那一张夫妻二人自拍录下的分尸片,看着夫妻二人的表情由一开始的恐惧逐渐转变为兴奋,他就止不住的想要杀人,何况,如他一样嫉恶如仇的陆小媚呢?
因此他没有让她看到那些影片的内容,早早锁在了档案库里。
“不过他们夫妻二人也算得到报应了,梁大山现在也疯疯癫癫的,总说自己见了鬼见了鬼的,总是闹着不吃饭,恐怕也活不长久。”他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二人毁尸灭迹,竟然还假装梁丫被人贩子带走,以此来欺骗他们警方的视线。
“他不吃,就不要硬塞了,饭给他在门口扔着,一顿不吃,也不要换新的,什么时候见那盘子空了再换也不迟。”陆小媚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顾长青看着神色狠厉的陆小媚一愣,仿佛觉得陌生了很多,可随即,陆小媚的笑眼就又弯了起来:“那公输倾呢?她现在还好么?”
他猛地回过神儿,道:“公输倾倒有牵扯出另一个案子,也是一桩儿童失踪案,不过却是十七年前的了。”
“我听老民警说,十七年前也出过一桩类似梁丫的案子,也是一个小女孩儿自小被父亲凌辱虐待,还公然逼迫自己年仅十三岁的女儿在村子里****后来突然有一天,这个村子里凡是欺侮过这个小女孩儿的男人都在一夜之间惨死了,死状可怖,像是被什么大型动物活活咬死的一样,当时办案民警到哪儿之后一个个吐得天昏地暗,因为场面过于血腥,照片也不让存留,都烧了,那个小女孩儿也在那以后失踪了,下落不明。”
“但是重点你知道是什么吗?”顾长青神秘兮兮地问道。
陆小媚的眼神飘向了窗外,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仿若从天边飘来一般,淡淡说道:“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公输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