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卷起的浓烈黑烟当中，一个人影缓缓站了起来。当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容之后，原本休闲地坐在地上吸烟的丧钟嘴角的香烟不经意间就掉到了地上，而站在丧钟身后的死亡射手与急冻人更是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真麻烦，你们把我的警服都弄乱了。”

虽然陈律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在黑光病毒的变形能力之下，他身上的衣服也迅速地跟着肉体一同完全修复了。背脊上被炸出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被死亡射手爆头的狙击子弹则被陈律像吐口香糖一样吐到地上。

哥谭市两大超级雇佣兵联手不计成本的一击，除了消耗掉陈律一小部分的生物能量之外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说到底这种普通的枪械与炸药对陈律而言都太过小儿科了，不拿出点黑科技装备出来，很难对陈律带来实质性的威胁。

其实针对超人类的武器死亡射手与丧钟也不是没有，死在他们两个手上的超能力者也不在少数了。但是今天他们预想中的对手毕竟是他们的宿敌蝙蝠侠，半路杀出陈律这个程咬金真是纯属意外，因此手上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能够应付当前的局面。

因此这两名精明的佣兵当机立断就选择了逃跑，小丑的佣金可以令他们卖命不意味着可以让他们送命。马上两颗烟雾弹就在地板上爆开，剧烈的浓烟让药品实验室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

死亡射手依靠着高科技电子眼的指引，丧钟干脆就凭着记忆摸黑前进，两人都很快就找到了提前预备的逃跑通道，准备钻进去从陈律这名瘟神身边逃开。

然而就在这两人掀开逃生通道的瞬间，两根尖锐的触须贯穿了他们二人的腹部，然后在他们的体内变形为钩子的形状狠狠一拉，就将死亡射手与丧钟一路拖回了陈律脚下。

此时急冻人早已被陈律一剑砍断头颅，无头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死亡射手与丧钟之间，仿佛正预兆着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命运。在各自捏碎着这两个超级反派体内一个内脏之后，触须才从伤口里抽离重新变回了陈律的手臂。

普通血肉之躯的死亡射手痛得根本直不起身子，而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丧钟刚要起身就被陈律一甩盾牌，用锐利的边缘粉碎了他的膝盖。两名彪悍的雇佣兵此时就像软弱的绵羊般在陈律脚边挣扎着，完全失去了继续抵抗地能力。

“好了，告诉我，小丑躲在哪里？”

陈律没有急于将两人杀死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十分清醒地知道小丑才是他此行的大鱼，能把这名哥谭的犯罪王子杀死所带来的收益远胜于对他们这些杂鱼展开屠杀，哪怕死亡射手与丧钟两人都是名声在外的超级反派也一样。

丧钟用手臂支持着身体，脸上的独眼面具早被之前那记狙击掀飞了出去，露出了他本来早已白发鬓鬓的苍老面容。这个硬汉老头在面对陈律威胁时，仅仅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

“不知道。”

“错误答案。”

没有得到满意回答的陈律毫不犹豫地把剑一挥，一旁死亡射手的脑袋就被高高地抛到了空中，像一颗排球一般哐当一声落到地上。如此果断的杀戮让丧钟清楚地明白他面对的可不是蝙蝠侠这种恪守原则的义警，而是单纯以暴制暴的制裁者。

死亡射手的尸体无力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看着刚刚并肩作战的战友的惨死，丧钟仍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动摇。身为一名孤狼般的强悍雇佣兵，合作者的死亡他早已习以为常了，至于自己的性命正受到威胁这件事，对他而言更是毫无畏惧。

丧钟冷冷地瞥了陈律一眼回答道：“如果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陈律直接了当地回应道，从丧钟的眼神中他就知道这家伙什么都不会说了，无论他是否知道小丑躲在哪里，丧钟也不是一个习惯向他人屈服的人。

于是陈律举起了手中的纯艾德曼合金利剑，对着丧钟的脖子凌厉地劈砍了过去。就算丧钟的自愈能力也算不错，可脑袋掉个几次一样是经受不起的，更何况陈律随手就能将他的躯体大卸八块呢？

寒芒切开了空气中的浓烟，以一往无前地势头朝着丧钟的脑袋切割下去。突然间在烟雾弹的浓烟中，一道迅如雷霆的黑影冲入了陈律与丧钟之间。

这个身披宽大披风的黑衣人一把抓住了陈律握剑的手腕，以太极的手法顺势一扭，把手一拨之后，陈律手中的纯艾德曼合金利剑便脱手飞出，深深地刺入了墙壁之中。

紧接着黑衣人趁胜追击，以无比精炼的武术手法将陈律从丧钟身边推开了出去。看似激烈的打斗却没有伤到陈律分豪，明明感觉上只是被人轻轻地推开而已，但事实上脚下却已经退开了十几米外了。

黑色的披风徐徐落下，一对蝙蝠般尖耳映射到陈律的瞳孔当中，这种宗师级的武术技巧，数遍整个DC宇宙也不会找到第二个人了。毫无疑问，站在陈律面前的便是哥谭的守护者——黑暗骑士蝙蝠侠。

只是这一次，他守在了自己宿敌之一的超级反派丧钟前面。

尽管跟着陈律身后的警察们都对蝙蝠侠的插手行为大惑不解，但作为当事人的陈律倒是毫不惊讶。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并不是仅仅用来约束自己的，对于任何正邪之间的斗争他都会尽可能地阻止死者的出现。也正是托他的福，现在整个正义联盟都尽可能地选择不杀人的犯罪解决方式了。

可陈律还是明知故问地说道：“蝙蝠侠，你不去打击犯罪来妨碍警方执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很清楚。”蝙蝠侠冷冷地回应道，全然没有从丧钟身边离开的意思，“他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你应该给他戴上手铐而不是砍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