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实际上啊,我就是闲着没话找话,老班长,您再给我们说说其他的事情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嗯,你想聊什么?”
“就说说咱们眼前监视着的那伙子敌军,哪怕是处于佯动状态,也不应该走这么慢啊。
他们这是为啥呀,每天跟着这么一帮子没干劲的敌人真是不爽利啊。”
士官长摇摇头,感叹道“后金朝鲜方面军恐怕已经在去年的时候,被咱们给打怕了,他们这么小心谨慎,应该是准备一旦遇到我军,就立刻撤退。
走的慢一点,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你啊,就别发牢骚了,反正只要咱们的部队运动到位,开始总攻,消灭了敌人,大家伙儿的就能立功受奖了。
这种意志不坚定的部队,不正好是随我们砍杀的弱鸡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话痨下士一想也对啊,这里是真实的战场,又不是戏台子上非要搞个百八十回合,打仗那里有嫌弃敌人弱小的道理,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而在山顶上,执勤的那个班也在小声的聊着天,
有人对着不远处的连长小声的抱怨着“唉呀,连长,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击收拾掉这群混蛋啊?”
听他们聊着的话题,也有人感觉现在的任务有些急人,话痨下士倒也不是各个例。
连长放下望远镜,揉了揉鼻梁“上面似乎是想着一举围歼敌人进山的部队。应该是快了。”
然后对着身边的通讯员问道“现在敌军第一路大军的主力部队在什么地方?”
通讯员此时的位置,就在连长脚下稍微的退几步的地方,正好是一凹陷处。
通讯员打开随身地图,点燃了特制的灯光朝着一个方向反射的军用风灯,然后在地图上轻轻的扫视后回答道“连长,根据今天天黑之前从第一侦查连那里得到的消息,敌军大部队在这伙子敌军前锋后方大约5公里扎营了。”
连长点点头,向着周围的士兵们解释道“那也差不多快要到时间了,按照计划,只要敌人再向着山区深入一点,和板门店一线的敌军之间脱节,给我们的作战部队腾出一个能够布置出包围圈和打援战场的余地,那就可以展开攻击了。大家都不要着急,有我们立功的时候。”
说完这些话,感觉战士们在秋日里翻山越岭带来的焦躁情绪稍微的缓和了一些后,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对着一排长说道“老郑,你先盯着点,我下去一趟。”
“连长放心,这里交给我。”
连长缓缓的退下了山顶,来到漆黑一片的营地之中,小心的掀开一顶帐篷。
“连长来啦,到换班时间了吗?”
“胡连副,还没到你的夜班时间呢,只不过,我有电事要找你商量一下。”
“连长稍等,我穿上衣服。”
“不着急,慢慢来。”
连长做到一边等着,脑海中思量着一会该怎么说。
他现在过来打扰值夜班的连副,是准备和连副商量一下,该怎么想办法缓解一下大家的焦急情绪。
半个多月的时间,在高海拔的山区这种晚穿棉袄午穿纱的昼夜温差极大的地区内翻山越岭,进行看上去无休止的跟踪任务,确实是非常折磨人。
老兵们的情绪还算可以,毕竟都打老了仗了,都知道该怎么放松自己。
不过那些新兵们就不一样了,这群新兵蛋子们是首批义务兵,四然训练严格,但毕竟是没打过大仗的。
平日里也就剿过几次匪,最多也不过是在舰炮的掩护下登陆倭国领土,对一些可疑地区进行过几次武力侦查。
没见过大阵仗,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漫长的监视任务的经历,他们的情绪确实是需要军官们来针对性的调节一下。
不过,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正在连长准备和连副聊聊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警戒中的军犬,一起在喉咙中发出了轻轻的,威胁似的呜咽声。
听到这个声音,无论是在做什么,所有的王国士兵都面色严肃起来,在山脚下营地内休息的第二侦察连大部队开始整装。
他们脱去了臃肿的军棉衣,穿上帆布缝制外壳,皮料缝制内殿,中间夹层装上可拆卸式钢板的多功能作战背心,带上圆形宽边防箭头盔,检查起随身携带的武器弹药。
连长和连副匆忙赶上山顶,和几名老兵一起架起一架潜望式炮队镜,开始观察起对面的敌营来。
远远的能够看见,在营寨的西面,似乎有人影在营篝火附近晃动,似乎是接二连三的,有人走出了营寨。
但因为营寨外面一片漆黑的缘故,哪怕是清晰度非常高的炮队镜,也根本看不清敌人到底出来了多少人,目的地又是哪里。
只是,军犬的威胁声并不高亢,按照驯养员的解释,敌人并没有靠近这个方向,也并没有远离自家的营寨。
“这伙敌人到底想干什么?大晚上的居然派兵出营地?”
“弄不清楚啊,这半个月可从来没出国这种事情。”
“太诡异了,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营地外面去,到底是搞什么鬼?”
几名军官都是不得要领,有因为天黑的缘故,只能选择提供警惕,静观其变。
就在大家等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敌人有所动作,准备派人前去查探一下的时候,西面的山上,突然传出了一阵火枪射击声。
一名老兵立刻开口,小声惊呼道“我擦,怎么这么多的二年式火绳枪发射的声音啊,中间还夹杂着这么多的抬枪声,不会是咱们的队伍来劫营,被敌人打了埋伏了吧?”
一名排长转过头忙声问道“你不会听错了吧?真是二年式步枪?”
老兵语气坚定“绝对错不了。
排长,当初我可是从民兵部队优中选优,才选拔进咱们特殊勤务团的,二年式火绳枪,那是咱民兵部队的主力武器啊。
18.5mm的超大口径,加上那种特定长度的枪管所发出来的声音,是非常独特的,和鸟铳、鲁密铳、铁炮、三眼铳这些家伙事完全不同,我一辈子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