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早就知道大明那边的武备很不靠谱,所以,在得到了东江镇支援的百虎齐奔之后,立刻把那些东西全部分给了武装警卫部队。
现在,看着突然从他上空飞过的一枚火箭,他心中有些担心。
对于这些从大明弄来的劣质火箭,哪怕是已经有了准备,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的不靠谱。
他对于射向自己后方的那一枚火箭有些不放心,转过了脑袋向旁边看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身边就有一个固定的炮兵发射位。
那个炮位就是在夯土墙上开出来的一个缺口,前面用一人多高的竹筐装满泥土充当掩体和支架,在底下还整整齐齐码放了大约半人高的土袋。
在炮位的后面是以个半圆形的空地,然后,又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坑道。
在炮位后面几米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加盖了木头板子的火药库和一个小弹药库,这个炮位所需呀发射的弹药,都临时存放放在那里。
仔细观察了一下,陈信发现那一处火药库的防护还是很严密的,不会被乱窜的火箭给点燃,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扎克丹的令旗不断的挥舞着,左翼的步兵营打着旗帜回应着旅指挥部的旗语,右翼方向上也在回应着。
在一通战鼓响过之后,旅顺防线那几个宽阔的通道中,同时冲出几个分属不同营伍的特务排,他们从通道里面跑到了最外围的壕沟。
然后,这些精锐的战士们就毫不犹豫的跳入到了半人高的弯曲壕沟里面去,用手里面装了刺刀的泵动式步枪对那些已经失去了掩护的后金军一方的人马射击。
特务排的人数虽然稀少,可是,他们手中装备着的是泵动式步枪,他们以极度密集的排枪战术,让那些后金军士兵再也没有功夫来填补坑洞。
无论是鞑子还是蒙古射手、汉军旗士兵,甚至是最不值钱的包衣奴才,全部都纷往剩余的,还树立着的盾车和大小不一的零件后面躲藏了起来。
弓箭手们在盾车之间不断的闪动着,和那些个只露着一个脑袋的华夏军战士对射着。
一群包衣被几个压阵的巴牙喇押解着,冲到那一门孤孤零零的小口径铜炮的旁边,他们用包衣们作为诱饵,吸引了华夏军战士们的注意力。
对面的特务排战士一轮齐射过后,那些被推出来充当诱饵的密集包衣队列里面,顿时就发出了连续的惨叫声。
夯土墙上两门滑膛榴弹炮,也朝着那个方向射击,沉重的炮弹把人群整个给打了个对穿,在炮弹犁出来的血肉通道内,没有任何一个包衣的肢体还是完整的。
如此一来,那门小口径的铜制步兵炮,几乎已经被跌落到周边的残破肢体所包围。
如此凶残的火力打击,让剩下不多的包衣们四散而逃,可惜,按照鞑子的军纪,他们是不允许逃走的,他们只有死在那里一条路。
所以,只要是转身逃跑的包衣,全部都被瞄准,而跑的最快的几个包衣,自然就是最先被后金军的弓箭给一一射死。
紧跟着,又有一拨包衣,被督战的鞑子给派了上来,想要推那一门小口径铜制步兵炮,试图把炮给搬走。
可是这一会儿,那门火炮周围所堆积起来的尸体,还有散乱的木头零件,也都已经堆放到了超过车轮一半高度的程度。
现在,他们别说是移动火炮了,甚至就连他们自己想要在这片地区行走,都非常的困难,于是,这一拨的包衣,就再次像是靶子一样,被华夏、后金双方共同给消灭掉了。
这一刻,作为炮灰的包衣们的生命,在对阵双方之间不断纷飞的火力当中,显得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没有价值,甚至于,他们已经卑微到,只价值一根被炮弹崩飞出来的木签子。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实战,土墙上的华夏炮兵们,再次加快了射速,盾车破裂后的碎片,就如同是一枚枚子弹似的,简直比滑膛炮发射出来的实心弹的威力还要大的多。
终于,后金方面的将领忍受不住这种沉重的伤亡,从他们的后阵传来了两声鸣金声,压阵的正红旗固山额真大旗率先撤向了后方。
随后,前线的后金军士兵,就如同是潮水一般紧随着固山额真的大旗撤退而去。
旅顺防线那一处夯土墙上,也传来了一通号响,在几名军官的大声指挥下,那些特务排的战士们,跟着前面的士官们,一起跃出了壕沟。
战士们在排队通过了那些还剩余的,没有被后金军带来的包衣们填平的坑洞地带后,呐喊着冲到了盾车阵线所在的位置。
他们用泵动式步枪追着那些撤退的鞑子就是一通射击,然后,用步枪上的刺刀,还有手中的军刀,杀死了地上所有的敌军伤兵。
扎克丹的令旗再次挥动起来,通道里面随后又冲出来了好几百名辅兵,他们一个个都背着铲子和锄头,手里面提着腰刀。
辅兵们直接走过了通道,冲到了盾车所在的位置,然后用腰刀快速的收割起了那些鞑子们的人头,不管他是活的,还是死的,全部都是一刀斩下脑袋了事儿。
一些侦察兵骑着战马,奔驰着出了两翼的通道,在刚才那一处的战场上四处游弋了起来,并且再顺路看了一下周边区域零散的敌军脑袋。这些,在大明那边,可是能够换回来白花花银子的。
陈信淡淡笑着说道:“在这个阵地前面,以我军强大的火力和战术,后金鞑子绝对是拼不过咱们的。”
扎克丹这个时候,也是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来,虽然自从前年开始,他就被陈信拍出来,独自领军,但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加上那些包衣、奴隶,那可是将近20万人的敌军。
还是他第一次指挥如此大规模的会战。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心中的压力,还是十分巨大,并且他的精神也是一直都高度紧张着,连夜里都无法安眠。
现在陈信一到,扎克丹就如同是有了一根主心骨一般安定了下来,就连之前那种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扎克丹走过来高兴的向陈信见了礼,没有再多客套,扎克丹直接就向着陈信汇报起了工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