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拜察氏立刻就派了自己的心腹上喜塔腊府接人了。
喜塔腊府中,除了妙娴母子三人外。
其他人,人人都在生闷气。
原因就是昨天晚上的家宴。昨天晚上的晚饭时刻,以喜塔腊·立满为首的喜塔腊一家是想趁着家宴时刻和妙娴将之前的官司分辨开来。
只是可惜妙娴不接招,只是应付的喝过一杯水酒。
还没有等喜塔腊一家的大戏开锣,妙娴就以身体劳累的缘故,带着自己的儿女离席了。
生生让喜塔腊·立满想说的一堆话噎在了心上。
第二天索卓罗氏就通告全府,说身体不适,各自用饭的命令。
妙娴自然乐得逍遥,带着自己的儿女在自己房中用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妙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边上的丈夫,夹了一筷肉丝给儿子后,又端着一碗肉粥喂自己的女儿。
“额娘,等我把粥喝完后,可不可以吃一个果子。”灵灵喝完一口粥后,对着自己的额娘撒娇道。
娴一脸宠溺的放下碗,点了点女儿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小东西,倒是个识货的。知道了,等你用完了早饭,和你哥哥一起吃。好不好?”
灵灵点点头道:“我和哥哥一起吃果子。”
妙娴看着自己的儿女,觉得心满意足的说道:“达春、灵灵,那些果子虽好,但是不能一下子多吃。额娘都给你们收着,你们想吃的时候吃。”
两个孩子连忙点点头。
见孩子们用的差不多了,妙娴连忙叫奶娘把孩子们抱下桌。
奶娘们将自己的小主子们抱下桌后,妙娴又对着采荷吩咐道:“去,把昨个儿从宫中带回来的新鲜果子,每样取个两个。洗干净收拾妥当给孩子们吃。”
“是,奴婢这就去。”采荷说着便行礼告退了。
见孩子们都走了,喜塔腊·刚安才挥挥手示意屋中的服侍人等退下。
见屋中只剩下夫妻两人后,喜塔腊·刚安咳嗽了两声,说道:“妙娴,我瞧着娘娘赏下的御果不少,不如取些来送到额娘和各房去。”
“二爷你有所不知,这些御果是娘娘看着孩子喜欢吃,才赏下的。孩子们喜欢吃,自然是要紧着孩子吃。若是分到各房去,觉得好吃又到我这来要,我这可是没有的。”妙娴放下碗筷有理有据的说道。
妙娴早就打算好了,以后整个喜塔腊府别想在从自己这讨得一点子好处。这些果子就算是烂了,都不会给喜塔腊府的人吃。
妙娴的这话直接堵得喜塔腊·刚安将顺嘴说的话都不能说出口了。
喜塔腊·刚安的盘算是:如果妻子答应了分给各房,那自己也可以顺嘴要上一下,用来打点上官和同级官员,岂不美哉。这些御果都是供果,用来迎来送往极为体面。一来也可以结交同僚。二来也可以彰显自己与宫中娘娘的关联。这是妻子的回话,把自己的想法堵得结结实实的。
“妙娴,你下一次进宫时什么时候?到日子我向上峰请假,送你和孩子们前往畅春园。”喜塔腊·刚安自诩温柔体贴的说道。
妙娴看了一眼丈夫,说道:“其实不必劳烦二爷的。又不是头一回进园子,再说魏公公会派人前来接我们母子,娘娘又在园子了。实在不必劳烦二爷请假送我们去。”
喜塔腊·刚安听着妙娴的回话,手不知觉的放置在桌子底下,捏紧了拳头。
妻子真的变了,以前无论自己说什么,妻子都是欢喜雀跃的。可是现在无论自己如何的示好,妻子永远都是无动于衷的。
妙娴转过身子,在喜塔腊·刚安看不到的地方,嗤笑了两声。夫妻多年谁还不知道谁。他口口声声的说是好心送我们,不过是为了做给宫中的娘娘看的而已。
想了一会儿,妙娴有转回头对着喜塔腊·刚安说道:“上衙门的时辰到了,二爷还不起程吗?”
喜塔腊·刚安无奈只好起身前往书房更衣了。这几天妙娴没有让喜塔腊·刚安回房,所以官服什么的都在书房。
喜塔腊·刚安刚走,采荷就进了房门。对着妙娴回禀道:“奶奶,大奶奶派了她心腹上门了。说是府中的老爷让奶奶您回娘家一叙。大奶奶的意思是,希望您言语上多帮衬大爷和大奶奶一句。”
“好,那就回去一趟。你派人到正房去,跟太太说一声,就说我回娘家一趟。还有叫奶娘们给少爷小姐换上做客的衣裳。”妙娴仔细吩咐道。
采荷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奶奶,如今瓜尔佳府上正乱着呢?还是不要带少爷、小姐回去了。”
妙娴摇摇头解释道:“我可不放心让孩子们留着府中,那边乱,难道家里就不乱了。去吧。”
妙娴说着便起身回房去换衣裳了。
采荷也领命出了房门。
索卓罗氏现在也知道不是得罪这个庶子媳妇的时候,也只能允了。
于是妙娴母子三人就坐上了回瓜尔佳府的马车。
……
母子三人乘坐的马车刚在瓜尔佳府的内院停下,外头就传来了拜察氏的声音。
“大姑奶奶,你总算是到了。老爷和大爷他们就等着你回来出个主意了。”拜察氏着急的说道。
妙娴在马车中听着自己嫡母急切的声音,脸上笑了笑,然后就带着儿女下来马车。
等下了马车,拜察氏看着妙娴边上的孩子,心上有些不满,但是面上没有显露出分毫了。
“嫡额娘,您吉祥。孩子们快,给外祖母行礼。”妙娴知礼的说道。
拜察氏现在可摆不出之前的客套,还没有等孩子们行礼就对着后头的下人们说道:“你们快带着少爷、小姐去屋子里玩儿。”
吩咐完后,拜察氏就着急的拉着妙娴往外院的书房走。
妙娴连忙吩咐采荷,照顾好孩子们,也就跟着拜察氏走了。
一进外院的书房内,除了三房的人员外,该到的都到了。
妙娴心中也不怯,大大方方的走到正中,对着长辈们请安。
“妙娴给玛法、阿玛、二叔、二婶请安。”妙娴行礼道。
瓜尔佳·阿巴古的心中焦急,也不想再管这些虚礼,说道:“大丫头,今天叫你回来也不为别的。你是咱们家唯一一个见过娘娘,你来说说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娘娘是真心想要与咱们家断绝关系不成?”
妙娴行了一个礼后,看着书桌后头的瓜尔佳·阿巴古说道:“玛法,娘娘的心里苦。您可知娘娘在府中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大丫头,你不必这样说。娘娘就算在府中的确受些苦楚,但是好歹也平安长大了。还因为身上留着咱们家的血缘,才进宫做的娘娘。就凭这点,娘娘就应该在万岁爷面前多说些家里的好话。”瓜尔佳·卓宁丝毫都不知道内情。
二奶奶萨克达氏昨日晚上相与自己的丈夫通个气,也被自己丈夫打断。现在瓜尔佳·卓宁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急的瓜尔佳·卓宁一直拉着丈夫的衣袖。
“二叔,事情不是您想的这般简单的,难道到现在还没有人告诉二叔,娘娘在家中到底受了什么苦楚吗?嫡额娘、二婶,你们都没有和长辈说吗?”妙娴也被自己二叔的那一番无赖言论气急了。心中想到:他若不是自己的二叔,自己早就上前甩上两个巴掌,在破口大骂了。
萨克达氏也知道现在能和娘娘通消息的就只有眼前的大侄女了,连忙说道:“大丫头,你别气。你二叔他不知道,昨个儿我跟他,他还不听。”
瓜尔佳·卓宁最见不得自己的晚辈对自己不敬,他曾经还想过,若是宫中的娘娘在自己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斥责着。于是他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大家现在都在,不如你们说出来。我到想要听听,娘娘在家中能受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