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点头，季锦川给她关上车门，她调转车头，朝大门开去。

白色的车子完全消失，季锦川转身回客厅，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给季绍衡，电话响了大约三十多秒才被接通。

“把诺诺送回来。”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那边传来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季绍衡的咆哮声。

“有没有搞错？”

季锦川抬起胳膊，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十点零七分：“十点半将他送回家。”说完，挂断了电话。

季绍衡透过车窗，看着前方亮着红色灯的某某酒店，整个人简直要抓狂，他将手机扔在置物台上，又调转车头。

坐在后面的季诺已经在打瞌睡，眼睛眯在了一起，迷迷糊糊的道：“二叔，还没到吗？我想睡觉。”

季绍衡心里还窝着火，但也没有冲着季诺发，他的语气还算平和：“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季诺的两个眼皮都在打架：“不是说要去酒店吗？”

“回去问你爸。”他也很想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走了一段距离后，后面没有了声音，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季诺已经倒过去睡着了，他放慢了车速，又把暖气打高了一点。

到了海湾，车子开进院子里，季锦川从客厅里出来，快步下了台阶走近，打开后面的车门，将睡熟的季诺抱了出来，走向客厅。

他把季诺抱回房间，脱掉鞋子外套，在床上放下掖好被子，关掉灯退出了房间。

下了楼，季绍衡坐在沙发上吃水果，他走过去坐下：“你今天带诺诺去了方雅卿那里？”

“中午吃饭碰见的，诺诺要跟她女儿玩，难道我死活拽着不让他去？”季绍衡伸开双臂搭放在沙发扶手上，“放心，我没有给她找麻烦。”

季锦川轻飘飘的道：“我只是好奇她怎么没有把你赶出来。”

怎么没赶？

到家不久，季诺和方思彤玩游戏，方雅卿就把他叫到旁边。

“季绍衡，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正好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你先走吧，我会把诺诺送回去。”

他两手揣兜，斜靠在阳台上，勾起的唇角带着邪肆的笑容：“你送回去？想趁机骚扰我大哥？”

方雅卿被他气得脸色一白：“我没有。”

季绍衡懒洋洋的道：“我大哥和沈悠然现在好着呢，你五年前没机会，现在更没机会。”

方雅卿大概是怕客厅的两个孩子听见，一直注意着里面的动静：“我已经对他死心了。”

季绍衡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讥诮：“最好是这样，别以为你生下他的女儿就能拴住他，在我大哥眼里，就只诺诺这一个孩子，你女儿永远都会是一个见不得光，得不到季家承认的私生子。”

方雅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两手紧握成拳：“自打彤彤出生以来，我就告诉她，她爸爸已经死了，我就算落魄到乞讨为生，也不会带着彤彤出现在你们季家！”

季绍衡笑的妖冶：“有骨气，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