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死疯子!”
格利泽在心理问候奥兰八百次后,摇摇头。
“真可惜,这机会不是经常有的。”说完,奥兰看着林肯郡长还有剩下的两位骑士。
“赎金。”他抛出一个很实在的条件。
“你……您想要多少?”听见可以用钱商量,这位郡长态度松软些,不管奥兰想干什么,只要自己能回去,就有报仇机会。
“你们怎么抢约克郡的,就付出三倍的补偿,还有你跟这几百人的命,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两位骑士,你派一人带几个人回去,用你的手令跟书信筹集赎金,把东西一车车给我拉回来。”
奥兰“手指”比出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价格,林肯郡长不愿意,于是奥兰用了最直接的方法,揍他。
不打脸,因为要让他服软时,那张臭嘴能把话说清楚,除此之外,这郡长的身体,遭受各种重力击打训练。
奥兰让白鹰骑士团中,被洗脑的少年上场,告诉他们,自己正在帮助伟大的奥兰阁下。
培养狂信者,要从少年抓起,越早越好。
半天时间,这位郡长从顶天立地,变成痛哭流涕。
用身上的郡长印戒签署一封赎回文书,让手下士兵要在时间之内,凑满这些财物回来救自己。
“阁下,既然他愿意支付赎金,我想。”
格利泽刚要开口,奥兰却又问他一个问题,“格利泽阁下,你说把他放回去的话,将来他会带着多少人来打您的约克郡?”
听见这话,格利泽还没开口,一边已经失去抵抗欲望的郡长,嘴中口水混着血水,断断续续道,“我不……不会的。”
“奥兰阁下,我以荣誉起誓,跟我的主人,不会对您进行报复。”郡长身边留下来的那骑士,焦急回应。
他刚才替郡长挡了不少拳,半边脸都是血,说话时,血不停滴落。
他们两人从没见过奥兰这种贵族。
人对未知的事物,一旦发现会严重威胁自己,就会生出莫名恐惧。
此刻,奥兰就是微笑,都如魔鬼怒吼可怕。
奥兰提的,就是格利泽担心之事,所以在无法清除麦西亚这个危险的状况下,他不愿意得罪这位大贵族。
“赎金我们一人一半。”奥兰抛出诱人的条件。
他已经看出格利泽的担心跟不满,用道理去说别人,往往效果很慢。
给钱,一磅不够就两磅,直到用钱对谈者的膝盖都给压弯,事情就谈好了。
这些钱也不是白给格利泽的,这么羞辱林肯郡长,自然要有人帮忙分担压力。
发生在约克郡,谁比格利泽有资格出来领锅?
“阁下,我们现在受国王统辖,按照规定,所得战利品要分出三分之一给王室,您这样不太好吧?”
奥兰听见这话,连“相互敬称”都懒得用,直问,“这场战斗要是出现意外,我们要死伤多少人?
还有,盎萨七国的封臣法,虽然大多实行‘四二制度’,但我听说,在前王治理下的南方,这制度更严苛,时间高出一倍。
你的领民们受的了?
你看看这座据点,残破不堪。
我进入约克郡看到的城镇风貌,跟我作为宫相,从陛下手中拿到的王国郡册日志,当中形容完全不同。
皮纸资料说,五十年前,约克郡人口最多时有八万,千人以上的城镇,超过十五座。
可从北方佬入侵开始起算,王国分裂,麦西亚骚扰。
至现在,你的领民不到三万,这其中女人老弱的比例,超过一半!
这么大的国家,人口越来越少,土地越来越荒芜,郡长们的穿着跟桌上的食物,越来越寒酸。
先王治理的‘黄金时代’下,大量贵族跟教士可以远渡重洋去罗马。
现在呢?
维京人越抢越狠,野种越生越多。
再不用几年,盎萨贵族不是进山当野人,就是去跳北海。
时代变了,无谓的礼节于消灭可恨敌人前应该舍弃。
这个国家出现太多无能的废物。
但,你不是,而本伯也不是。
你跟我的地盘合在一起,就连国王的声音都压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分他们一份?
国家按照我们想法来运转,明天会更好。”
奥兰把话很清楚,他要结成“派系”,并当派系主人。
奥兰说的都对,可格利泽只想分钱,却不想被奥兰架在火上烤,他不能再让奥兰对这郡长出手了。
但奥兰也一样,“婊子”跟“牌坊”,不可兼得,他要选后面那样。
“你最近领内这么多麦西亚人出入,弄几个案件出来,比如骑士暴行,教士污辱贪渎,商人走私等等,全让这些麦西佬负责。还有,你手下僧侣跟贵族,有这一个月过世的吗?”
“有的。”格利泽回道。
“那都弄成这位郡长入侵杀的,接着把他的恶行集中,交给陛下,我们两家分钱,让其他郡长们一起顶住压力。”奥兰毫无节操,当着林肯郡长的面,污他清白。
“不分好处给他们,陛下会同意吗?”格利泽还是怕。
“财宝使人疯狂,但有些东西,短期比这个好使。”
“比如?”
“愤怒。”
“愤怒?”
“历代麦西王长眠之地在哪?”
“‘雷普顿’,离这并不远。”
“那我们先王安息之所在哪?”
“二十多位先王分属不同郡所。”
“你的约克郡有谁?”
“信仰基督,死在‘彭达’手中的‘埃德温王’。
他的儿子,同样死在彭达手下的虔信者‘奥斯瓦尔德王’,
还有为父兄报仇,斩杀彭达,短暂控制过麦西亚的‘奥斯威王’。”
“说的太好了,所以林肯郡长被你我驱赶之后,愤而带人挖掘先王墓园泄恨,随后被我们再度擒拿!
盗墓贼郡长。
哈--
加上这条够了吗,不够再加点,想想有什么没算到的,
别让这混蛋有翻身的机会,毕竟维持正义,是极端困难之举。”
奥兰刚说完,这郡长便吓晕过去。
格利泽也有些发晕,看到奥兰脖子上的鹰十字架,他欲言又止。
送走格利泽,并把这郡长跟骑士用自己人关押起来,外面安排自己的亲信卫兵后,奥兰换了张脸。
“这小白脸,盯着点,我说的话,他竟然全都同意,一脸坏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估计跟史蒙一样,会反咬主人一口。
找机会,逮捕,收衔,绝罚,把他废了。”
“那个爱丁堡的蒂勒尔,不是喜欢小白脸吗,废了他后,可以把他当成礼物,送到北面去。”昆桑回完拔出匕首,放在烛火上烤,奥兰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死仇。
解决完一件,又有一件。
这件更困难,奥兰没钱了,甚至可以说,穷的都要当裤子。
从收服领内,成为说一不二的男爵开始,他就等于拉紧发条,不停以战养战。
打完史蒙后本应停手的,可碰到肯特维京人的动乱加大,前王战死等大事,他不能停,只能再打下去。
眼下他必须抢林肯郡长,没有安全过度的时间,不止这郡长,他还想抢别人。
白嫖同信者这种事,只有一次跟无数次。
“我的手下,谁敢不满,我杀光他们,阁下。”昆桑恰当表忠。
奥兰点头,不过其他人可不能这样处置,要马上处理,他把纸张摊开,想着这么挤钱出来,以及应对手下各骑士的抱怨,还有被动员士兵的不满。
......
如果这时有个富裕的贵族富婆,即便七恶集于一身,他也很愿意委身自己换钱的。
可这里不是富裕的地中海,而是即将被海狼之怒席卷的北海。
东罗马富婆?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