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可看够了?(1 / 1)

凤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跟封兰息说话,大概因为是故人,大概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不忿。

至于凤云萝说封兰息心里有她什么的,凤执还真是知道的,一个人动心不动心,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封兰息的挣扎痛苦她都看在眼里,可惜,她不是凤云萝那个没脑子的蠢货,没那么多闲心跟他玩儿什么情深。

况且有她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把药送到了她面前,这种要命的情意,她可消受不起了。

凤执往宴会相反的方向走去,却在一个岔路口被人一把拉住,是靳晏辞。

站在那里明显是堵她,一副抓到她把柄的样子。

“你去见了封兰息?”

看似疑问,实则已经笃定,不然他也不会刻意在这里堵她,话说,这人怎么这么闲?

“然后呢?”

靳晏辞:“替你家主子抱不平?”

凤执:“......什么?”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诈我!?”

什么她家主子?这是拐着弯儿的试探呢。

靳晏辞满眼趣味,故作遗憾:“可惜了。”

凤执冷哼:“阴险狡诈,居心不良!”

靳晏辞半点儿不生气,仿佛挨骂的不是他:“那封兰息呢?怎么不见你骂他?”

凤执不解:“我骂他干什么?”

靳晏辞语塞,这问题他怎么知道,倒是目光被她润泽饱满的樱唇吸引,这形状和色泽,真是娇嫩的诱人。

然而还没等靳晏辞生出邪念,一支簪子抵在他心口,杀气凛凛。

靳晏辞:“......”

凤执把人抵到墙上,靳晏辞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话说,这场景好似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也并非反抗不了,不过她这炸毛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眸中也染上了笑意,一瞬间潋滟生辉,好看极了。

而凤执,本来她是有话要说的,毕竟刚刚靳晏辞的表情看着如狼似虎,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可盯着靳晏辞的脸,被晃了一下,她的思绪被打乱,居然给忘了......

靳晏辞眉梢微扬,他好像发现了这小丫头的秘密,唇角浅浅勾起妖冶的弧度:“可看够了?”

凤执盯着他,看得认真,抿唇,突然很诚恳说道:“你比封兰息好看。”

如此直白,一点儿华丽的辞藻都没有,猝不及防的一记直拳,仿佛敲在了靳晏辞的心口,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憨实可爱?

若是凤执知道靳晏辞这么想她,一定能把他的脑子给挖出来,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憨实可爱。

不过就算不知道,她脾气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脚直击命门逼得靳晏辞退开,冷着一张脸走了,仿佛刚刚夸人好看的不是她一般。

靳晏辞:......这才叫真正的无情吧?

一句话说的人心神荡漾,下一刻来一盆冰水,瞬间凉透,让人猝不及防。

确定靳晏辞没有再跟来,凤执送了口气,这厮阴魂不散的,可别坏了她的大事儿。

而今就她这身体,能让她主动离开家出来的事情,定然是要命的事情,比如她身上的毒。

不想继续遭罪,就得赶紧解毒,解药的配方是得不到的,但这毒并非不能解,找对了人,拿到足够的药材,自然就能解了。

而这普天之下,凤执也找不到比太医院更合适的地方。

不过眼下她身份低微,一般情况不能入宫,若是特意入宫,难免引人瞩目,今日这梅花宴人多眼杂,正是好时机。

皇宫里难得一次宴会,有谋算的可不止她一人,尤其是西州一案之后,难免有人会有动作,她正好浑水摸鱼。

太医院里,各位太医都严阵以待,今日是梅花宴,达官贵人齐聚,一般这种场合,最容易出事儿,这是他们最忙也最不喜欢的日子,没有之一。

“咦,鹿大夫哪儿去了?”

“那死老头子,理他做什么?”

“莫不是昨晚又喝多了?现在指不定还睡在哪个旮旯呢。”

“咱就别管他了,反正就他那半吊子医术,也没人会请他的。”

“老李,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先太后病重,我等都查不出病症,若不是老鹿,我们都得掉脑袋。”

“切,他那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也就风光那么一回。”

一群太医越说越起劲儿,仿佛这样能凸显他们的地位和能耐。

门口,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缓缓离开,他手里拿着一个旧旧的酒壶,酒壶上挂着一串陈旧的剑穗,随着他的走动慢慢晃动。

老者正是他们口中的老鹿,也是为数不多住在这太医院的太医,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因为救过先太后得了太医的官职,得了这份恩赏,让他颐养天年。

老鹿缓缓走回自己的住处,今日又是不用出诊的一天,再喝二两,正好睡个好觉。

刚刚走到屋前,他脚步一顿,下一刻,有若无其事的走上前,推开门进屋,屋内茶香缭绕。

简陋的桌案前坐着一个小姑娘,正捧着茶杯自斟自饮,面前他不常用的火盆也被点燃,烧得正旺。

这场景让老鹿有些恍惚,那小姑娘转头看来,起身拱手:“冒昧来访,还望老先生莫怪。”

说完给老鹿斟了一杯茶:“老先生请坐。”

明明他才是主人,却被这小姑娘招待,不过小姑娘看着可爱又有礼貌,倒也不讨厌。

抬步走过去,端起茶杯品尝一口:“极好!”

凤执笑了,把手边的一盒茶叶推过去:“不成敬意。”

老鹿看着那盒茶叶,深深的打量了凤执一眼,浑浊的目光却不失精明睿智,甚至隐含犀利和锋芒:“老朽年纪大了,似乎没见过姑娘?”

“我找老先生是为看病,为何要之前见过?”

凤执直接将手伸了过去。

老鹿抿了抿唇,看着面前雪白纤细的皓腕,女子之手,肤如凝脂,让人不忍碰触,下一刻,一块帕子搭在上面:“可以了吗?”

老鹿无奈伸手,这小姑娘,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总给他一种好似很熟悉的错觉。

算起来这可是他这三个月来唯一的病人,认真听脉,老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