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谦虚了。”
程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倒了杯茶,又吩咐林珊多做几个菜,这才打开他递给自己的袋子,把那三种材料的样品从里面拿了出来,除了颜色有些许差异外,手感方面几乎没有差异,光靠摸还真分不出高低来。
“看来还是得靠实际使用的结果来区分。”
“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吗?”
程峰还真有事情需要他去做,见他这么说,点了点头道:“工厂那边即将复工,我明天要忙活搬家的事情,实在腾不出手去制作成品出来,还得麻烦你去解决下,不过你放心,要用到的人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过去看着就成。”
“行啊!那我现在就回去把需要的材料准备好。”
许连胜这段时间不辞辛苦的奔走于各地之间,自然也希望能够早日制造出最好的卫生巾来,一口应下后,他起身就准备告辞,不过还没出大门就被琳琳给抱住了大腿。
“许叔叔,我妈妈说了人是铁饭是钢,要吃饱才有力气干活,所以你得吃了饭才能走!”
低头看着小丫头一脸认真的样子,许连胜不由得想到了自家女儿叮嘱自己要好好吃饭的画面,哭笑不得的捏了捏她的小脸,终是打消离开的念头,退回沙发处重新坐下。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吃饭时,这酒不免就多喝了几杯,因此离开程家时许连胜的步伐有些歪歪扭扭,摇了摇脑袋,令自己稍微清醒了点,他扶着墙转过最后一个巷道口,正要走到大路上,余光瞥见身后有道黑影一闪而过,看方向应该是往程峰家去的。
大半夜的鬼鬼祟祟,怎么看都不像好人,难道是来找麻烦的?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许连胜脑子里的醉意消散大半,急忙转身往回走。
林珊正巧到偏房里拿东西,见他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微微诧异了下,开口询问道:“许大哥,你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面对她的询问,许连胜没有立刻回答,他趁着喘气的功夫隐晦的把小院四周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番,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悬着的心放松下来,这才道:“对,我的包好像忘拿了。”
“可它不是在你手里吗?”林珊伸手指了指,暗叹日后得不许程峰喝酒才行,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许连胜并不清楚她的心中所想,触及她眼中的不解,只觉得万分尴尬。
“咳咳……”
轻咳两声,掩去面上的不自在后,他佯装恍然大悟般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下,笑道:“害,瞧我这记性让妹子你看笑话,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说完,他掉头走进黑暗中,脚步匆匆,像是担心会被叫住似的。
林珊拧了拧眉头,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垂眸思索起来,刚有了点头绪屋内传来琳琳的喊声。
“妈妈,你去哪里了?”
即将被抓住的线索烟消云散,再无半点回想起来的可能。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小声的嘟囔一句,她把杂乱的思绪抛之脑后,快步回到房间,并未提及许连胜去而复返的事情。
……
华国第一家搬家公司诞生于八十年代末,眼下大部分人搬家都还得靠亲戚朋友们帮忙,只有小部分人才会花钱请人,程峰赚了不少钱,当然不用省这点开销,通过装修师傅的介绍,雇佣了几名老实本分的工人来搬运后面添置的一些家具。
“东西价格不菲,你们搬上搬下的时候小心些,不要磕碰到了,只要最后检查没有损伤,你们每人二十元。”
交代完注意事项和工价,工人们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纷纷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老板您放心,我们看起来虽然五大三粗,但都是做事非常仔细的人,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林珊一直不太赞同请人,觉得还是亲力亲为比较稳妥,闻言抗拒的情绪有所消退,但依旧没能完全放心,直到瞧见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才终于安心下来。
“看来是我太过于……”
胡思乱想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门外传来阵喧闹声。
“谁家啊,大早上的闹出这么大动静。”
“好像是林珊家,刚刚我瞧见几个汉子进了 她家院子,一直都没有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吧,要不然看看去?”
随着这句话出口,议论声戛然而止,几人对视了眼,快步上前推开了院门。
“林珊啊……”
刚喊了声,瞧清院子里的情况,一行人先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问道:“你们这是要搬走了吗?”
邻里邻居的,平时虽然有点口角,但深仇大恨是算不上的,林珊也没有藏着掖着,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这里离倾岚工厂那边太远了,程峰上班不方便。”
纵然买不起房,但也不妨碍他们关注相关方面的事情,“那边的房价我记得可不便宜,你们花了不少钱吧?”
林珊摆摆手含糊其辞道:“没有,我们运气好捡漏了。”
“这样啊。”
几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继续多问,一脸羡慕的转移了话题,“不过林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能帮点忙不是。”
听到这话,林珊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就在她斟酌用词时,程峰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握住她的手道:“正值新年,大家都忙着和家人团聚,我们怎么好拿这点小事麻烦大家。”
“搭把手的功夫,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就是。”
众人齐声附和着,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院外却突然传来声嗤笑,打破了这份和谐。
“你们这些人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人家分明是不想和我们这些穷邻居扯上关系。”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刚走进来的两人,被这么多眼睛注视着,刘雪华的掌心冒出层薄汗,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