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顺着霍尔德尔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
突然,全身顿住。
白色的衣服在冷水的浸泡下,已经变得半透明,并湿漉漉得贴在她的身上。里面的内衣透过布料清清楚楚地暴露了出来粉红色的。
希尔想骂人。
可是抬起头时,已经不见了霍尔德尔的身影,偌大的浴室只剩她自己。
气得希尔一巴掌拍在水面上,好巧不巧溅起的水花,喷溅到了眼睛里。希尔一手捂着眼睛,一边生闷气。
匆匆走出浴室的霍尔德尔,脑中还不停地闪现着刚刚见到的画面。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合在少女的身上,勾勒出女孩凹凸有致的身段。优美的锁骨下,是粉红色包裹的两团柔软,像水蜜桃一样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如果剥去那层粉红色的外衣,里面该是
霍尔德尔喉结微动,顿觉一种口干舌燥之感。
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是藏在人类动物本能之下的繁殖欲望。是丑陋的,不堪入目的。至少在他心里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这样的欲望,不会像那些只配称为畜生的男人一样露出同样的丑态。
可是
霍尔德尔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因为那个人是她吗?
当年那个可爱又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长大了,长成了一个聪慧又美丽的女人
第一次,霍尔德尔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大人,大人”
视频中的女人喊了几次,霍尔德尔才回过神。
女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霍尔德尔皱了一下眉,很快又舒展开,“没事,你那边继续监视。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汇报。虽说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可是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不会一直甘心受制于人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咬我一口。小心为上。”
“是,我属下明白。”女人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帝国那边,以罗严克拉姆侯爵为首的势力必定会与旧的门阀贵族迎来一战,您觉得哪一方会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罗严克拉姆侯爵。”
“您如此看好他妈?”
“只能说那帮自诩为高贵的贵族蠢如猪才看不清眼前的形式。他们的对手已经开始为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而布局了。”霍尔德尔轻蔑道。
“只是对我们而言,当然还是蠢如猪的人更好控制。”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女人似有忧虑。
反倒是霍尔德尔不在意道:“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对付方法。罗严克拉姆的势力看似坚不可摧,实际有个致命的隐患,当控制中心再也发出不了命令的时候,周围的零部件就会很快土崩瓦解。古时候的马其顿帝国何其辉煌,不是也因为亚历山大大帝的陨落而很快崩落吗?”
见女人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霍尔德尔轻笑一声,“不过,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掌控在我们手中。所谓博弈就是不到最后不知道输赢。执棋者也会变成棋子,就是未知才有意思。况且无论我是输还是赢,无论是这个宇宙还是抱着幻想的个体都不要妄想和平。”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霍尔德尔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阴狠。
女人早已见怪不怪,无论他是怎样的人,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因为很多年以前她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因为他是她不可动摇的信仰。
只是
女人看着已经关掉的视频,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不去。
因为一些原因,他最讨厌阴雨天气,每当这个时候,他整个人都会处在一种暴躁沉郁的情绪中。这个时候,哪怕是她都要小心翼翼,以免触到他那根紧绷的弦。虽然大多数时候遭殃的都是别人,但她怕他伤到自己。
不过今天,那种暗沉的气息似乎没有了,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但心情应该不错的感觉?
只是会吗?
女人望了望外面,雨声还在淅淅沥沥响个不停。
关掉视频的霍尔德尔突然打了个喷嚏,身体还有些发冷。他想是不是感冒了,又或者有人正在骂他?
他更倾向于后者,他还知道正骂他的那个人是谁。
想到那个人,霍尔德尔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想知道她此刻正在做什么。
不过某人对他可是唯恐避之不及。
霍尔德尔发现房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他被锁在了自己的房间外。
挑了挑眉,霍尔德尔吩咐下人拿来了几样简单的工具,三两下就把锁撬开了。
他没急着推门,而是握上把手,迅速一推,眼看着挡住门后边的椅子的椅背上落下了一个东西,霍尔德尔眼急手快地接在了手中。
那是一个玻璃杯。
确认后面没有其他的警报了,霍尔德尔挥手让下人退下,而他自己轻轻地走进了房间。并用同样轻的动作关上了门。
四下环顾,却没有发现人。霍尔德尔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过沙发,才发现裹着被子坐在地上,背后倚着沙发背已经睡着了的人。手边还放着另一个玻璃杯。
霍尔德尔猜测,大概是作为凶器拿来对付他的吧。
蹲下身,盯着那张睡着都蹙着眉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受蛊惑般地低下头,轻轻地吻在了眉间,然后是鼻子,再然后是嘴巴。
只蜻蜓点水的一下,慌得霍尔德尔赶忙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就像个偷吃糖果的孩子。
既怕被人发现,又因为唇间的甜美而无限回味起来。
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嘴唇,一抹浅笑悄悄爬上苍白的脸孔。所有的沉郁仿佛在这刻一扫而空。唯余醇香满室。
“乖乖睡吧”
不知道是谁在耳边温柔的话语,希尔挣扎着要从黑暗中醒来,却抵不住这饱含温柔的声音,很快就再次沉沉睡去。
希尔是被热醒的,想要掀开被子,却发现整个人都被被子卷了一圈又一圈,被子外面还搭着一条手臂。抬头往上看,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霍尔德尔圈在了怀里。
吓得希尔立刻就清醒了,几乎是滚着从霍尔德尔的怀里滚到床的另一边,要不是及时抓住床的边沿,人已经滚到了地上。
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是完好的,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只是到底气不过,回头望向仍然闭着眼睛的霍尔德尔,想着要不要趁他睡着的时候揍他一顿。所有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个想法刚一起,就见霍尔德尔突然睁开了眼睛,将与他对视的希尔吓得差点栽到床下。
不过很快,希尔就觉察出霍尔德尔有些不对劲,总是黑沉不见底的眼睛,此刻充斥着迷蒙,脸颊潮红,呼吸也显得有些急促。像是生病了。
“你怎么了?”
听到希尔的声音,霍尔德尔才将涣散的焦距定在希尔身上。
刚要说话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希尔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听到霍尔德尔说道:“你去给我倒杯水,再把药箱拿过来。在外间矮柜的最后一层。
希尔用手背试探了一下霍尔德尔额头温度,滚烫的有些吓人。
“你发烧了,还是找医生过来看下吧。”
“不用,你把药箱拿过来,里面有退烧药。吃了药就没事了。”
尽到了提醒义务,既然病人坚持,希尔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难受的人又不是她。
按照霍尔德尔的要求,希尔很快就拿来了药箱,又倒了水给他。
吃完药,霍尔德尔又陷入了昏昏欲睡中。不过仍旧不忘提醒希尔,“不要想着趁我生病的时候逃跑,宅子里的警卫可不会像我一样手下留情的。乖乖地留在这里陪我”
希尔看着睡着仍不忘死死地抓着她手的霍尔德尔,非常想一巴章呼在他脸上,谁用你提醒,昨天晚上她就知道了,这所宅邸的守备有多严密。
她试着从窗户扔一个杯子下去,还没落地就被射成了齑粉。所以她才打消了从窗户逃走的念头。
希尔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用另一只还自由的手,使劲捏了捏霍尔德尔的鼻子,又拉扯了几下脸颊。
在霍尔德尔皱着眉头动了几下的时候,才心虚地收回了手。见他没有醒来,小声地“唾弃”道:“活该。”
可惜,人睡的死死的,压根就听不到。
希尔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不一会儿也犯起了瞌睡。反正也没事可干,干脆顺从了睡意,不一会儿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阳光顺着窗户爬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给室内增加了一丝静谧和美好。
霍尔德尔醒来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烧退了,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左手正紧紧地攥着另一只柔白娇小的手。一低头就见到一个小脑袋正埋在床沿里。
就在他愣神的这会儿功夫,趴在床沿的人有了动静。
霍尔德尔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眼睛,装作还在睡着的样子。
希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霍尔德尔是不是已经醒了,然后试着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出乎她意料的,这次倒是异常顺利,一抽就抽了出来。
最后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发现已经退烧了,额头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遗憾,“这么快就退烧了,就该让你多难受一会儿。”这么想着也便小声嘀咕了出来。
话音刚落,猛地就对上了霍尔德尔睁开的双眼,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还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