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子这么快就不行了,亏得我还以为他还能再撑一段时间。看起来那个金发小子也是个冷心冷血的人。在他的好朋友为他牺牲之后哦,对了,那个人到底死没死?”艾尔威一脸兴味的问道。
侍从恭敬道:“应该是没有,否则依照罗严克拉姆侯爵”
艾尔威打断道:“马上就是公爵了。没准很快就要称呼陛下了。”说到这里,艾尔威故作惆怅道:“听了这么久的称呼马上就要是别人的了,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爽。更重要的是,他会怎么对待我这快绊脚石。会不会杀了我?干脆试探试探他的态度好了”
侍从提醒道:“您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大人”
艾尔威不耐烦地打断道:“你家大人既然将你给了我,那么我现在才是你的主人。我的意志才是你唯一要听从的。好好想想你上一任的下场。”
侍从立刻闭嘴不言了。
艾尔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
“同盟现在是什么情况?”希尔问光影里的人。
巴特里回道:“杨提督已经平定了海尼森的叛乱,发起叛乱的所谓救国委员会的领导者都自杀了”
“杨清竹“已死”的消息该传到他的耳中了吧?”希尔似是问巴特里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随后不等巴特里说什么,眼神再次变得犀利起来。
“立典拉德一族的女眷,还有布朗胥百克公爵,立典亥姆侯爵的女眷都被判处流放了。也是该算一算账的时候了。爱尔芙莉德,伊丽莎白,莎比娜,还有那天在场所有参与我表哥落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掉。都要死。”
第一次看到这样狠绝的希尔,巴特里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慢了半拍道:“一次性解决这么多人,容易引起怀疑。”
下一秒,清凌凌的眼神直接射了过来,“谁让你割韭菜似的,一割割一茬。流放之地环境恶劣,一群娇生惯养的贵族千金突然去到这样的地方,肯定会受不了。伪装成自杀也好,身体撑不住生病也好,今天死一个,明天病一个,总有都解决完的一天。事情大概过得去就行了。没人会过分追究一群流放犯怎么死的。”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激烈,希尔深吸口气,让心情平复下来,“你是觉得我做得太狠了吗?可是凭什么我表哥的生命在一步步走向终结,而她们却仍旧活着?有些时候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不是让她活受罪,而是让她连受罪的机会都没有。”
巴特里连忙解释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希尔摆摆手,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就这样吧,去办吧。”
巴特里只能听命结束了通话。
。。。。。。
当天夜里,软禁立典拉德女眷的宅邸发生了火灾,等看守的士兵发现的时候,在风势的裹挟之下火势大的已经遏制不住,连同佣人在内的二百多人全部丧命于大火之中。
距离失火宅邸不远的一条街上,一个少女正跌跌撞撞地走在黑暗的巷道里。脑中是母亲点火时的疯狂的样子,“爱尔芙莉德,你要给我报仇,给立典拉德家报仇,马琳道夫家,还有那个金发小子,罗严塔尔家的野种一个都不能放过。你要永远记得是谁将我们害成这个样子的。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的,我会看着你的弗朗兹,为什么你不爱我,都是那个贱人的错,是她勾引你将你从我身边抢走。哈哈哈哈,我恨你,不,我爱你,我是那么的爱你。哈哈哈哈,我也会看着你的,看你得到比我更加凄惨的下场,哈哈哈哈”
“闭嘴,闭嘴。”脑中吵闹的声音快把爱尔芙莉德逼疯了,顾不得在逃命的状态,大声地喊道,只希望母亲那癫狂的样子快点从脑海中消失,只希望她的世界能快点恢复安静,恢复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是昏暗的巷道,垃圾桶腐烂的味道,还有胸腔的空气被挤压殆尽产生的疼痛,无不在提醒着她,立典拉德家完了,克劳希家也毁了,她再也不是被众人仰望艳羡的贵族千金,而是一个不得不在黑暗中用尽全力奔跑的囚犯。
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身份,地位,家族,什么都没了。
失去这一切的她,以后该怎么办?
再也跑不动的爱尔芙莉德扶着墙角慢慢地蹲了下来,同时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
就在这时,几个喝的半醉不醉的醉汉经过小巷,发现了爱尔芙莉德的存在。
当即就调笑道:“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小美人偷偷在这里哭泣,是不是被男人甩了,用不用哥哥们安慰安慰你。”
另一个人也起哄道:“还哥哥,也不看你多大岁数了。不要理他,过来叔叔这里,叔叔疼你。”说着就开始拽爱尔芙莉德的胳膊。
爱尔芙莉德害怕地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放手,放开我。”
而几人越来越胆大,开始对爱尔芙莉德动手动脚,甚至有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爱尔芙莉德在极度害怕之下爆发了强大的爆发力,推开挡在面前的一个人,慌不择路地就往外跑。
几人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自然不甘心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紧跟着在后面追。
眼看着就要追上,突然前面出现了两个人影。
爱尔芙莉德心中一喜,直奔人影就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救命,救救我。”
可惜,还没到近前,就被其中一个人给推开了。
猝不及防下,爱尔芙莉德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
这时后面的人也追了上来。
路过的两人本欲继续往前走,可惜那几个醉汉大概是被酒精迷了眼,看不清眼前的形式,非要叫嚣着让两人不要多管闲事。还朝两人吐唾沫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为首的男人眼神微微眯起,停下脚步问爱尔芙莉德,“想我救你吗?”
本因为男人的不欲多管闲事的态度陷入绝望的爱尔芙莉德马上又燃起了希望,忙不迭地点头,“想,求你救我。”
男人说道:“让我救你的代价很高,你愿意付出什么?”
也许是男人眼神清明,不像几个醉汉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猥琐,爱尔芙莉德毫不犹豫地说道:“任何你想要的。”
男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身后的人接到命令,上前几下就将几个醉汉打倒在地。
男人往爱尔芙莉德身前仍了一把匕首,说道:“关键时候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说完便转身离开。
爱尔芙莉德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被打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那几个意图weixie她的醉汉。眼神逐渐变冷。然后猛地伸手拿起匕首,起身就朝几个人冲了过去。
无视几人的哀求,伴随着匕首刺进肉里的噗嗤声,爱尔芙莉德竞感到了一阵奇异的畅快感。配合着喷溅到脸上的鲜血,爱尔芙莉德那诡异的表情仿佛是黑暗中衍生出的吃人的恶鬼。
。。。。。。
昏黄的壁灯下,海因里希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娃娃,一边问亚尔曼,“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亚尔曼恭敬道:“按照您的吩咐,收买了押送犯人去边境的军官,他答应一出奥丁就将人给我们。只是软禁立典拉德家女眷的宅邸发生了火灾,所有人都丧生在火里。您要的人”
听到此处,海因里希手下一个用力,娃娃精致的脑袋直接被他掰了下来。
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终是归于平静道:“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其他的人怎么处置?”亚尔曼问道。
“一部分人卖给边境的矿场当奴隶,一部分直接卖到奥丁的地下娼馆,剩下的给我养的几只小可爱当玩具吧。为了公平就直接抓阄决定她们去哪里吧。”海因里希轻飘飘地说道。
亚尔曼很快领命退了下去。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海因里希自己一个人。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越发沉了下去。紧紧抿着的嘴唇或许是主人唯一的倔强了。同时也显得那么的悲哀。
因为再怎么惩罚她们,都改变不了他越来越虚弱的身体。还有他活不了多久的事实。他们以为不告诉他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他又怎么会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不甘心将他所珍爱的宝物就这样拱手让人,不甘心他的安琪儿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直到彻底地将他遗忘。
凭什么他要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死亡,他想要的却一样也得不到。他得不到的,宁可毁了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
第二天一早,希尔也知道了软禁立典拉德女眷的宅邸发生了火灾,里面的人全部被烧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火灾呢?”
希尔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是有人故意放火来混淆视听吗?
“起火的原因宪兵本部调查清楚了吗?”
“火是从内部燃起来的,大概是里面的女眷知道即将被流放,恐惧之下选择了自杀?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在火中被烧毁了,宪兵本部也查不到更多的线索了。”巴特里回道。
爱尔芙莉德在这场大火中丧生了吗?希尔却有一种预感她并没有死。但是茫茫宇宙上哪去找一个名义上已经死了的人?
“奥丁地球教的教部这两天有异动吗?”
“没有。”
希尔沉吟了一下只能道:“我知道了,继续监视吧,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是,小姐。”
。。。。。。
刚刚参加完政府举办的纪念同盟宪章和法律秩序的恢复、民主主义压过军国主义势力的大型集会的杨威利一回到家就赶紧奔进洗手间,用消毒水把手洗了又洗。
原因无他,因为这双手刚刚在典礼上被特留尼西特的手握过了。而特留尼西特向来是杨威利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尤其是刚刚典礼上的他的那一番表演,让杨威利想起来都感觉像是全身爬满了虱子一样难受。
不,他还没有虱子可爱。拿他和虱子相提并论,简直是侮辱了虱子。
尤里安无奈地看着他这孩子气的举动,默默地泡了一壶他最喜欢的红茶等他出来。
突然,一旁的通讯器响起,尤里安擦了擦手就接了起来。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尤里安第一次体会到了从天堂掉入地狱是什么感觉。冷,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再叫嚣着这个字。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最后一句话,“请节哀,有任何问题您随时联系我们,那么,再见。”
杨威利从盥洗室出来,就见到尤里安呆呆地坐在那里,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直接将他吓了一跳,忙走过去问道:“怎么了,成绩不合格?失恋了?还是有人说你了?”
尤里安直愣愣地看向他,哽咽道:“不是,是清竹她,她出事了。”
杨威利心脏猛地一缩,“出什么事了?”
尤里安正要说话的时候,通讯器再次响了起来。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转头看向通讯器的方向,还是杨威利先反应过来,接了起来。
是姆莱少将,说的却不是清竹的事。而是驻守在伊谢尔伦的卡介伦少将传来消息,帝国的梅尔卡兹一级上将逃亡到伊谢尔伦,请求投效杨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