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茶馆里坐着的五省总督(1 / 1)

实际上,崇祯皇帝发现,不仅地雷、燃烧弹、手雷、水雷等一些近现代的武器能在明代找到雏形,便是这神器刺刀,早在近两百多年前的永景泰年间就已经出现。

大明朝相比后世闭关锁国的鞑清,那是真的牛逼,要是再有人拿专防倭寇的海禁来说事儿,朕直接一板砖糊他脸上。

这点玩意儿和鞑清康麻子的所谓“奇技淫巧”一比,那还算个事儿?

鞑清锁国那是真的锁国,大明海禁,那也是真的海禁。

大明朝往往是上头在海禁,底下却在紧倒腾,可是一点没少发展,直到这明末内忧外患的局面,才停滞不前。

《大明会典》记载,景泰二年,世界上首次出现了类似刺刀的兵器,自然还是在大明被发明出来。

当时的朝廷,为了适应逐渐增长的边防压力,匠户遂开始在火铳上安装矛头,从而将火枪与长矛的性能融于一身,其意用于刺杀。

当时的北方明军一度普遍装配,戏称之为——“快枪”。

不过崇祯看了匠户找来的景泰年间余留快枪,发现还是和自己印象中的刺刀远远不足,毕竟太早了,很多技术还不完善。

这种快枪为什么叫快枪呢,因为当时的明军都觉得他放的快,戳的也快。

那个时候的火铳包括现在的火铳,多只能发射一轮,而且换药步骤比现在更加繁琐,需要时间更长。

战时若非大规模的兵团作战,有其它部队掩护的话,敌军是不会给你机会从容释放第二轮的。

所以当时的明军发现,火铳只能放一轮,就得端着火铳上去拼刺刀了,当时匠户的做法,实际就是将长枪的前半部分堵头,融合到火铳上。

这样一来,在上子药的时候遇到敌军,就能立马火铳变长枪,端着上去拼杀,这种刺刀用后世的名词来说,就是最早期的塞入式。

不过很可惜,景泰年间之,因为种种原因,这种早期式的刺刀,没能继续发展到它的下几个阶段,逐渐被其它的火器取代。

要是这种刺刀能发展到下几个阶段,并且更大规模的装配明军,或许也就不会有辽东建奴兴起这回事儿了,又或许,万历三大征明军也不会有如此大的伤亡了耗损。

甚至崇祯还想着,要是那样的话,萨尔浒之战就算是杨镐这个二百五在指挥,也不一定输的这么惨,毕竟当时还是有几路精锐的。

现在崇祯皇帝想的,不是一口吃个胖子,而是尽自己所能,利用已经在大明出现过的早期刺刀,将刺刀的发展进程直接推进到第二阶段——“套筒式”。

按西方历史来看,套筒式的刺刀,一直被续用到了十九世纪列欧洲强争霸时期,毛子们的刺刀进入到第三阶段,实际上也是十九世纪的事儿了。

大明的刺刀因为出现很早,所以集中修改前弊,很容易就能进入到而第二阶段,少了许多最先要走的弯路,这样也就不会落后太多。

刺刀这玩意,崇祯皇帝后世写小说的时候专门研究过,虽说不能自己把原理说的明明白白,可归根结底什么意思,还是能表达清楚的。

在时下六局这些大佬面前,这个头一经提出,接下来可就没崇祯什么事儿了,要是皇帝什么都会做了,要下头这些“科研人员”干什么吃的。

最主要是崇祯皇帝意思说得很明白,原来不是塞入的吗,你给换城套筒的行不行,就算有什么弊端也不管了,现在能让流贼和建奴喝上一壶就行。

刺刀换成套筒式,严格意义上来讲,就算是大明朝的刺刀上枪技术,已经进入到发展的第二阶段了。

崇祯皇帝这边儿紧倒腾,想着把丢失已久的刺刀上枪技术再捡起来,堵胤锡也在紧赶慢赶的要跑到前线去了。

接到旨意的当天,堵胤锡直接将手头九成九的粮食全给施出去了,只留下一点干粮留着路上吃。

据厂卫密奏,这货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精精神神梳洗之后穿上官服,带着一个老管家就踏上了去山西的道路。

崇祯也是无语,心道这货心是真大,出了京畿,就不怕路上再遇见点什么贼匪,给你劫走了?

他心大,崇祯皇帝可是把山西局势全压在他身上了,这心也根本不敢太大,赶紧给王承恩下了道密旨,让东厂各地的档口派人暗中保护着点。

无论路上有什么遭遇,堵胤锡和他那个老管家,总算是在崇祯二十年的九月十一日,抵达了五省官军联剿的驻扎重地——“临汾”。

远远看着走进城的堵胤锡俩人,后头的一批白衣番子全都松了口气,为首的档头还是有些不放心,道:

“现如今陈督没了,官军也就仅靠宣大两路强压着,要不是宣大两路忽然和好了,官军怕是早就散了。”

“凳子,为防里头的人弄出点什么幺蛾子,伤了皇上重视的这位新总督,你带着点儿人乔装成商户进去,暗中看着点儿。”

“对了,前面那个庄子不是有个不法的粮米商吗,这样,咱们就把他给顺手抄了,你把粮米带过去,要是有事儿,拿出皇上的密旨给他们看看。”

说着,这档头狠狠笑几声,道:“没事儿自然最好,这些粮米,权当咱们厂公大人给堵总督新官上任的贺礼,这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卖了个交情。”

“档头高明,厂公要是知道了咱们办了这件两全其美之事,非得大大奖赏,提升上位,也是未尝不可。”那唤做凳子的尖帽番子双眼一亮,恭维道。

档头笑了笑,摆手道:“下去准备吧,少拍点马匹!”

......

堵胤锡来到临汾城,并没有直接去总督府上任,却寻了个茶馆静静点了两杯清茶,他和管家坐到角落去,一坐就是半天。

茶馆、酒肆,都是获知消息的最快捷径,堵胤锡在这坐了两天,既理清了上任之后要做的头等大事,也对时下的山西状况,有了一些了解。

汾南之战,官军是大捷,但损失却也不小,尤其是宣大两路精锐,先是内斗,后又遭受流贼偷袭,损失都超过了三成。

宣镇军的火器营安置在最后山坡上,被李过带着老营马队突然偷袭而全军覆没,损失达到四成甚至接近五成。

宣镇军的火器营,由西北大营调拨了一部分新式火器,是五省各路官军之中最为精锐的,以往战斗中,发挥了出色的战斗力,遭受这种损失的确让人惋惜。

流贼做法也很可恨,李过走之前明知带不走那些重型火炮,是能毁则毁,导致整个宣镇军现在几乎就没有什么远程火力。

所以说现如今的官军虽然打胜了,但惨重的伤亡和躁动的各路军将们,依旧使得三军上下军心浮动。

堵胤锡明白,自己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