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这一招,颜思思玩得一点也不心虚,在这里吃好的,穿好的,还有仆人伺候,大富人家的千金生活,她从来没有享受过,今儿个说破天去,也没有人能阻挡她追求幸福的权利。
等她有钱了,就能还清那欠债,啧啧,为了十块灵石,要让她做一个月的苦力,也不懂怜香惜玉。
此刻,凌宵的好,早已经被晕头了的颜思思抛到九宵云外。
一棵巨大的树上,凌宵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颜思思是怎么把自己卖掉的。
他并没有出面阻止,有的痛,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否则的话,只当是寻常。
那小厮的动作很利索,很快就把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给请了过来。
女人就是玲珑阁的阁主,被人称之为缘娘,意为来这里的人,都是和她有缘的人。
缘娘的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八大蒙面金刚,据说,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修士,是从别的门派里面叛出来的,所以没法用真面目示人。
这几人最高的修为达到了筑基境,最低也是引灵境,放在俗世里面,这几个金刚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无人敢试其锋芒。 放在宗门里面,那也是顶梁之柱,可惜,却做了这个营生,被一介普通的女流之辈使唤。
“小三子,你急巴巴的把我请来,就是为了这个姑娘吧?”
缘娘围着颜思思转了几圈,像是在打量一个待价而沽的东西。
小厮自是不住的点头,还帮着颜思思说起好话来,“这姑娘十分仰慕缘娘您的风采,想做您的干女儿,你看……”
“这样啊,把头上的斗笠去了,让我好好看看。”
颜思思有些为难起来,“这位大姐,非看不可吗?”
“听声音是个不错的,这斗笠是非要取下来的,你以后总不能一直戴着这个见人吧!”
缘娘对于漂亮的姑娘,还是很有耐心的,用手势鼓励颜思思,“快取下来吧,相信我,我们这里不以貌取人,来的姑娘都是一视同仁,只讲缘分,我就是看看你和这玲珑阁有没有缘分而已。”
“好吧,这可是你们要求的。”
颜思思很果断的把斗笠取了下来,露出那张蒙面的脸。
她只是露出额头、眉毛和眼睛,就有一股灵动之气扑面而来,螓首蛾眉,目若秋水顾盼生辉,楚楚细腰似蒲柳,行走如烟轻如鸿。
那缘娘只看到这一点,就知道,这个女人非但很漂亮,还是那种漂亮得令人神魂颠倒的极品。
这眼里的神色就变得有些急迫起来,“好!好!好!好一个美人儿,不签下你将是我毕生的遗憾。”
连说了三个好字后,缘娘想也不想就对着身后拍拍手,“准备契约,我要签下这个姑娘。”
这种事儿,那八个金刚早已经干了不知道多少次,所谓的契约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姑娘签上名字,再按上手印,就能顺利的定下来。
颜思思一把抓住金刚们递过来的毛笔,有些窘迫的道:“这位大姐,要不,你来替我写吧,我不会写字啊!”
她是认识字的,架不住想写的时候,那字在她的脑海里转悠着,总是有种提笔就忘了的感觉,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不会写字无防,以后会给你请专业的教养嬷嬷,保证你很快就能学会。”
缘娘接过那毛笔,对颜思思道:“姓甚名谁,芳龄几何,还请如实交待,这是需要去衙门里面报备的,马虎不得。”
“啊这个,我只知道自己叫颜思思,至于年龄,我忘了。”
天知道她流浪了多久,印象里,这样无休止的游历,还像挺久的,让好给自己估个年龄,还真有些困难。
“竟然不知道,看样子,也是个可怜的,唉,罢了罢了,记不得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缘娘提笔,想也不想就把颜思思的年龄定在了十六岁上。
正所谓,
“二八佳人宴九仙,华堂清静斗春妍。
琼枝相倚妙无前,良夜黄云来缥缈。
东风碧酒意留连,花间蝶梦想翩翩。”
如此年龄,正是那些公子哥们最欣赏的年纪,也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刻。
颜思思对此倒也没啥意见,十六岁比起三十六可要好多了,是个女人哪有不爱年轻的。
缘娘把契约写好后,指着其名字处道:“行啦!我已经替你填上,你就按个拇指印就成。”
颜思思咬着嘴唇,看了看缘娘,又看了看自己的大拇指,“大姐,不知可有印泥借用一下?”
“让思思姑娘见笑了,刚才来得匆忙了点,我这手下的人忘了带印泥,要不,你就牺牲一下,咬破一下皮,胡乱也就盖个章而已,够用了。”
“啊……这个……还要咬破皮,我可以等这几位大来取来印泥的。”
她又不急,用不着吃这个皮肉之苦。
不得不承认,颜思思是有些娇气的,能偷懒就绝对不会动弹,更何况是要忍受十指连心的痛。
缘娘是个人精儿,看到这里,自然也就知道颜思思在想什么,不咸不淡的道,
“思思姑娘,莫怪我提醒你,我这宅子可是准备好了,就连下人,我也能立马给你拔几个听话、伶俐的过来伺候,你若是这般磨叽,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安排别的姑娘先住进去,毕竟这个好地方,抢着愿意来的人挺多的。”
缘娘这话才刚落地,就见一个管事的急忽忽跑来,“哈哈,好事儿,新来了一个大美人儿,正在偏房那里等缘娘过去一见,你看……”
缘娘心中喑喜,“瞧瞧,这来投奔的姑娘就是多,我都快忙得抽不开身了,你慢慢等着,我先去会会那新来的姑娘。”
她也就抓着颜思思不谙世事,向往奢侈的生活,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果然,听到缘娘还有别的选择时,颜思思急了,“且慢,我这就盖章!别忙离开!”
她是对自己下不了手的,不过,这可难不倒她,昨儿个晚上的时候,她被那傀魈吓得在山林里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这早上又急匆匆的下山,都没来得及清理那摔破的皮,想来借点破皮血就好。
她背着众人,从摔伤的膝盖处,蹭了蹭上面破皮的伤口,弄了点少量的血,总算是按下了一个淡淡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