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息怒啊!”
朱慈烺吓得心惊肉跳,连连叩头,急声道:“父皇,您这是怎么了?儿臣若是做错了,还请父皇惩罚!”
崇祯怒道:“你说呢?锦衣卫是镇国神器,是皇家监察百官与万民的眼睛,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世代效力朝廷,父子两人更是先后执掌锦衣卫,你竟然连跟朕商量都不商量,直接将骆养性监押下狱,甚至还缉拿了郭茂与钟云两个指挥佥事,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看着朕碍事了,想要自己乾纲独断?”
“儿臣、儿臣绝无此意啊!”
朱慈烺连忙说道:“父皇,不知道哪一个该死的奴才在您耳边乱嚼舌根子,儿臣一定活剥了他的皮!”
一旁的王承恩吓得一哆嗦,擦了,这才是阎王打架,自己这个小鬼遭殃呢,奴婢容易吗?你们两个人,一个皇上,一个监国太子,发生了龌龊,却把我给挤在中间,我卵蛋都得被你们给挤爆了啊……
“你管是谁在朕面前嚼舌根子,难道朕说的不是事实嘛?”
崇祯怒道:“现在朱辟邪执掌着京营四镇兵力,他未来的岳丈执掌者京营两镇兵力,连同蓟辽各镇都开始在你的授意下进行大换血,甚至你还掌控着火器局,怎么,难道朕不让位,还等着你发动玄武门之变吗?”
朱慈烺又惊又怒,冷汗直流,急声道:“父皇,锦衣卫是不得不查啊,英国宫跟暗公两个人直接将锦衣卫
查办晋商贪腐的证据都放在儿臣的面前了,儿臣难道还能装作看不见?您可知道?单单是锦衣卫给儿臣、大将军还有程将军的礼单就有五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之巨,您自己想想他们到底从中贪墨了多少!若是我们置之不理,那大明帝国多厚的家底儿都得被他们给败光了啊!”
崇祯狠狠吃了一惊,愕然道:“你说的是真的?”
朱慈烺直接将三个信封掏了出来,放在了崇祯的床头,闷声道:“父皇您自己看,这就是郭茂跟钟云让程俊转交给儿臣与大将军的银票,四万两黄金,四十万两白银啊,他们是多大的胆子,行贿竟然行贿到了儿臣的头上!”
“无耻,败类!”
崇祯气得怒吼一声,猛然喷出了一口老血,仰面躺在了床榻之上。
“父皇、父皇!来人,赶紧传太医,传太医!”
朱慈烺一把抱住崇祯皇帝,急声叫道。
王承恩脸色苍白,凄厉的喊道:“来人啊,来人啊,赶紧宣太医,人都死哪里去了,快点传太医啊!”
“逆臣!这群逆臣贼子啊……”
崇祯眼神散乱,很明显,是被气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吴襄叛降、吴三桂叛降,周延儒勾结满洲、魏藻德妖言惑众,差点让崇祯连小命都给搭进去了,早已经让崇祯伤心欲绝,现在没想到竟然连自己最信任的郭茂竟然都接着查办晋商中饱私囊!
崇祯心头满是绝望,苍天待自己何等刻
薄,自己竭尽全力连头发都熬白了啊,想要中兴大明,可是这底下的臣子一个比一个没用,一个比一个令自己失望啊!
“父皇,父皇息怒啊……”
朱慈烺跪在一旁急声道:“这件事情本来是大将军想要亲自入宫奏明皇上的,儿臣与两位老大人担心他嫉恶如仇,会将整个锦衣卫都给闹得天翻地覆的,是以方才压了下来,想要暂时先查办骆养性与郭茂钟云等三人,至于其他人只要肯自首,交出脏银,便不再追究,以求朝堂的稳定……”
这个时候,两个太医跌跌撞撞的抱着药箱跑了进来,看到床头的血迹,不敢怠慢,连忙为崇祯医治。
良久,给崇祯服下药物之后,崇祯沉沉睡去。
朱慈烺问道:“两位太医,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
“殿下……”
徐太医示意朱慈烺走出乾清宫方才说道:“殿下,皇上前者重伤,被羽箭刺伤心肺,最忌暴怒啊,这个时候,殿下千万不能刺激他啊,好不容易经过一个月的调理,皇上的伤势渐好,结果刚刚怒极攻心以致吐血,连伤口都崩裂了,前功尽弃啊……”
“该死的!”
朱慈烺气得一拳砸在一旁的柱子上,恨声道:“王承恩,到底是谁给父皇透露的消息!”
王承恩吓得直接跪倒在地,磕头道:“殿下饶命啊,奴婢,奴婢一时口不择言,方才将骆养性被监押的消息说漏了出去,没想到闯下如此大祸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
“废物!”
朱慈烺气得暴跳如雷,飞起一脚,将王承恩踢出去老远,低吼道:“若不是这么多年看你服侍父皇的份上,孤现在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王承恩跪倒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朱慈烺低喝道:“记住了,父皇现在重伤在身,任何事情都不要给他说,免得他伤心劳神,明白吗?若是再敢除了什么纰漏,孤就亲手把你杖毙了!”
“是,是,殿下,多谢殿下,奴婢记住了!”
王承恩连忙说道,“只是,殿下,现在皇上重伤在身,骆养性跟郭茂可是他老人家最信任的臣子,奴婢建议还是暂时搁置一段时间的好,否则,若是再刺激到了皇上,那可是要命的啊!这个时候,只能给皇上报喜,不能报忧!”
“废话,难道孤还用你来教孤吗?”
朱慈烺怒哼道。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殿下,这个时候不光是要报喜,最好还要冲喜啊,奴婢斗胆说一句,关于赐婚的事情,只怕除了您之外,没有人能够劝得动皇上跟大将军啊,现在皇上重伤不能视事,朝堂的稳定才是他最在乎的,若是大将军将婚事答应下来,既是一件美事,又可以接着赐婚,了了皇上的一件心事啊,否则,大将军位高权重,在军中一呼百应,皇上有不能视事,您还年轻,皇上如何能安心?”
“闭嘴,朝堂的事不
是你一个奴婢可以置喙的,难道你想做第二个魏阉?”
朱慈烺喝道。
“奴婢不敢,”
王承恩颤声道:“奴婢跟随皇上二十年,满心里除了皇上什么都装不下啊,也只有奴婢最清楚皇上的心思,这、不光是朝堂群臣的心病,也是皇上的心病啊,自古功高震主,臣强主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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