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多尔衮气得暴跳如雷,可是,他在暴怒,又能如何?人家朱辟邪的舰队在大海之上,自己根本就够不到啊,只能被动挨打!
远方的明军舰队在海面上纷纷调头,列出了四个纵队,向着远方扬长而去!
不过,回到了金州卫,多尔衮终于冷静了下来,脊梁骨不由的冒出一股股的寒气!
这个朱辟邪可不是嚣张跋扈拥兵自重的毛文龙,毛文龙就是一介武夫,在朱辟邪面前不值一提!当年的皮岛,也不是现在的江防水师啊,就这支江防水师舰队,只怕用不了一天时间,就能够将皮岛夷为平地!
当年的一个皮岛就已经让大清感觉到如芒在背了,现在的江防水师就是一个在大海上不听的游荡的皮岛,随时随地都可以向着满洲腹地发动进攻!
这要是江防水师带着一镇京营精锐进入渤海湾,那大清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自己还说什么进犯,还说什么入塞,都是胡扯,自己还没有越过长城呢,自己就得被朱辟邪给偷家了!
“郑将军……”
多尔衮涩声道:“原本,有了郑家的结盟,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向着宁锦一线增兵,打算再度进犯中原了,现在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一旦朱辟邪护送京营数万精锐从渤海湾登陆,那对于满洲的威胁将是致命的啊……”
郑彩苦笑道:“皇上,臣以为,此次朱辟邪绝对是有备而来,他就是
来耀武扬威来了,就是为了将实打实的威胁亮给皇上看的!”
“为什么?”
多尔衮问道。
郑彩叹道:“如果臣猜的不错的话,只怕是咱们两家结盟的事情被朝廷听到风声了啊,虽然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什么证据?朱辟邪率领水师出现在渤海湾,一路进行炮击,就是向着满洲战事强悍的战力,让我们不敢轻易南下山海关。起码,咱们大清水师没有筹建成功的时候,皇上,您是不会再有尽起满洲精锐进攻山海关的!”
多尔衮一阵默然,良久方才叹道:“爱卿当真是有统帅之才,现在朕只有一个要求,竭尽全力,尽快为满洲筹建水师,还有筹建金州军港……”
郑彩苦笑道:“皇上,您说要筹建水师,可以,只要满洲有足够的银子,最多两三年,就可以为您筹建起一支不弱于江防水师的舰队,可是筹建金州军港,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想要初具规模,也起码要三年的时间,想要修成一座真正的堡垒,铜墙铁壁,起码也要七八年的时间,甚至单单是投入的钱粮,就要超过百万两白银了,比之我们打造一支舰队的花费都不少啊……”
多尔衮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妈的,还是自己没钱闹得啊,如果自己也能够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甩出一百万两银子来,那水师督造最多就是一两年的时间就足够了
啊……
可是,自己没有银子,自从前年松锦一战之后,虽然满洲没输,可是,却也没有占到多大便宜啊,空自耗费了无数的钱粮,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的钱粮啊,紧接着第二次入关之战,虽然抢掠了不少东西,还收服了吴三桂,但是同样,豪格的惨败,也给满洲一记沉重的打击。
两次出手,虽然满洲占据了主动,可是终究还是没有拿到多少利益,结果方才造成现在多尔衮处处感觉掣肘的局面。
多尔衮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钱粮的事情,朕会想办法,但是,你一定不能慢下来,如果,三年之内,舰队跟军港都能够形成规模,那朕不介意也给你封个郡王!”
郑彩心头大震,这多尔衮还真的是铁了心了啊,一定要把水师跟军港筹建起来。
郑彩咬牙道:“皇上放心,臣竭尽全力,不过,臣以为凡事都要有轻重缓急,臣以为,军港可以暂缓,但是水师不能拖延,说句臣不该说的话,只要满洲有了强大水师,您可以派出水师抢掠大明沿海,可以派出水师抢掠东瀛沿海,甚至可以派出水师抢掠南洋的商船,如此一来,抢来的钱财,足可以供应我们筹建军港了,您说不是吗?”
“以战养战?”
多尔衮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大笑道:“爱卿,果然有你的,只是,朕可是听说,东瀛是你们郑家真正的根基所在啊,平户藩几乎就是你们郑
家的,还有大明沿海,毕竟,你可是大明的人,满洲水师去抢掠沿海,你当真忍心?”
郑彩笑道:“皇上,您连郡王都赏给臣了,臣若是还有异心,那如何对得起皇上的器重?再说了,我不去抢东瀛,难道还不能抢南洋的商船?而且,还有大明的海上贸易同样规模不小,咱们就是抢了,又怎么了?郑家当年起家的时候,抢掠沿海州府的次数难道还少吗?”
“既然如此,”
多尔衮沉声道:“那就加快筹建水师的速度,两个月内,再度给你们郑家输送一万匹战马,年底前,两万匹战马,全部都送到夷洲,战船的事,你怎么说?”
郑彩神色一滞,缓缓说道:“皇上,两万匹战马,那价值可是数十万两白银,我们郑家虽然财大气粗,拥有战船不计其数,可是也架不住朱辟邪和您这样折腾啊,一下子少了上百艘战船,而且还都是大船,这对郑家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过,您也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年底之前,为满洲筹措五艘三桅炮船,二十艘蜈蚣船,而且都是携带火炮的,除此之外,还有四十艘小型的福船,这其中一半需要泉州的造船厂全力督造,另外一半,从郑家现有的船队中挤出来。”
“你认为你伯父会同意吗?”
多尔衮问道。
郑彩笑道:“皇上,若是以前,伯父只怕还真的不会同意,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朱辟邪亲自
率领舰队前来渤海闹事,对满洲造成了致命的威胁,臣想,只要皇上向伯父言明此事,言辞恳切,伯父也不会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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