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仁不禁哑然失笑:可不是嘛!你这样帮人报仇,若是不把地盘还回去,那就相当于乘人之危夺了别人的家业,岂不是更加为人所不齿?
吴立仁看着王守仁和贾诩,王守仁便不再藏着,直接说道:“想找借口,确实不难。主公或许忘记了,孙策生前,曾经和曹操联盟,夺了江夏,当时执行的孙家人正是那孙权,此仇不可不报,主公师出当然有名。”
王守仁早已经替吴立仁想好了出兵的理由,当初是孙策的“不仗义”,但是如今孙策已死,那算到孙权的头上也是理所当然;况且孙权还是直接参与者。
“那就依阳明之言,以此为借口,等到明年,让陈庆之兵发长沙,小小渣权,还能翻起什么浪!”
吴立仁嘿嘿一笑,然而这时他才发现,王守仁和贾诩眼中都闪着迷茫,怔怔看着吴立仁。
“两位先生,有什么不妥吗?”吴立仁也有些莫名其妙。
“敢问主公,何为渣权?莫不是是主公为那孙权起的别称?”
王守仁问完,吴立仁才尴尬地笑了笑,只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王守仁的猜测。
“那这渣权是何解释呢?曾听闻曹操夸过孙权:生子当如孙仲谋,孙权并不是那么不堪。”
两人不打算放过吴立仁,继续问了下去,吴立仁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个,孙权也许在曹操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匹夫耳,徒有其表。虽然孙文台生了几个儿子,除了孙策,其余难入我眼。故而以之为渣!”
吴立仁勉勉强强解释了一下,贾诩和王守仁才呵呵一笑,拱手拜了拜:“主公志比天高,那孙权小儿确实是个渣,渣权!”
两人跟着吴立仁的语气,“痛骂”了一声孙权,吴立仁总算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说孙十万,不然这就圆不回来了。到时候肯定是越来越多的称号,张八百,满数十,文睡觉,臧传说,刘亡灵,简直是个无底洞。
三人又聊了一番细节,吴立仁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吴立仁起身,伸了个懒腰,虽然他觉得也很累,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有一种很大的成就感。
这时,刚送走王守仁和贾诩,又看到下人前来报告,“回主公,左从事派人送来新造出来的纸,请主公品鉴。”
听到这,吴立仁有些意外,没有想到,左伯那么快就造出纸来了,他连忙让下人将来人带进来。
吴立仁这时候才发现送纸之人竟然是上官婉儿,他错愕了一下,接着立刻问道:“婉儿姑娘,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亲自来送纸?”
上官婉儿拱手行礼后,将那造出来的纸样品恭敬地递到了吴立仁的面前,继而答道:“回主公,因为主公一直记挂着造纸之事,而左从事刚刚造好后便让人送给主公,属下怕让别人送会有什么闪失,故而才亲自来送。”
此时上官婉儿的鼻子冻得有点通红,嘴唇也有些发紫,吴立仁微微有些不忍,连忙招呼她在火盆前暖一下。
吴立仁则摸了摸那黄纸,接着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拿起笔,小心地写了几个字,他叹了一口气,“这纸还是有些粗糙,其中还有一些味道,写起来也不容易着墨。”
在穿越前,纸张的发展已经达到了完美状态,所以到三国这个时代用着这种黄纸,吴立仁感觉像吃惯了山珍海味又要吃糠咽菜一般。
这时上官婉儿微微楞了一下,继而答道:“主公,左从事说了,这个纸是依照蔡候之法造的,所以还是有很大的缺陷。现在他正按照原来的设想更换原料和工艺,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大的改善,还望主公能多给点时间。”
吴立仁这才觉得自己有些苛责了,毕竟现在会造纸的人也不多,能造出来已经相当不错了,怎么能拿后世的要求来比较呢。
“呵呵,我相信左从事,和婉儿姑娘,这份纸,我就先留下,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这时上官婉儿也起身,吴立仁以为她要告辞,可是她依然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吴立仁有些奇怪地问道:“婉儿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或者是左从事那边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尽管提出来。”
上官婉儿连忙摇了摇头,脸上红了红,继而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隔了半个月,上官婉儿又来送了一次纸,这次造的纸没有了上次那样的味道,吴立仁猜想一定是换了原料。
在除夕前一天,上官婉儿又来了一次,只不过这一次,吴立仁倒是没有再仔细看纸的好坏,而是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上官婉儿主动请求去帮助左伯造纸的目的。
莫非是想通过这个,故意接近自己?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顿时一惊,若是如此,那她的心机岂不是有点深?
吴立仁决定直接问她,现在她还没有什么权利,还不至于酿成什么后果,所以他要是不能弄清楚上官婉儿的为人,他无法安心。
“婉儿姑娘,怎么又是你来了?”
上官婉儿看到吴立仁没有说纸的情况,而是直接问这句话,她愣了一愣,继而低下头,声音中有些委屈地答道:“主公是不愿意看到属下吗?”
吴立仁忽然大声喊道:“上官静!”
这一声顿时让上官婉儿心中惶恐,整个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息怒?那你是认罪了?”
吴立仁看到她的反应,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冷笑一声。
“属下不知,罪从何来!”
然而上官婉儿还是没有老实承认,这时她抬起头,有些倔强地看着吴立仁。
“呵呵,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我且问你,你名义上说是去帮左伯造纸,实际上却是借此机会接近于我,你到底有和企图,若不老实招待,我定不饶你!”
吴立仁的话,让上官婉儿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轻轻咬着嘴唇,好像在想着什么。
“你不说话便以为没事了?低下头是何意?我正问你话,快抬起头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