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大厦。

收到了大厦被入侵的警报时，埃瑞克和omega第一时间就跟着钢铁侠回到了复仇者大厦，然而终于还是晚了。他们赶到时，亚魔卓机器人早已完事离开了大厦。

而当他们赶到时，实验室所在的整层楼都是一片狼藉。房间的半个天花板都坍塌了下来，从实验室一路到大厦外所有墙壁上都留下了浩克庞大的轮廓，仿佛从这些痕迹就能还原出当时战况的激烈。

关着零号病人的培养罐舱门被人生生用蛮力扯开了，门框都扭曲变了形。零号病人全身仍旧被束缚着躺在舱内，但那张苍白的脸却是彻底地干瘪了下去，就和最近被亚魔卓机器人袭击了的那些感染者的症状非常类似。所不同的是，此时被吸干的零号病人那双猩红的眼睛也彻底失去了光泽，呼吸也彻底停止了。

根据托尼对他身体的检查，零号病人其实在当初纽约事件中感染了亚魔卓病毒后没多久就已经脑死亡了，后来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被亚魔卓病毒的意识所支配的傀儡。而现在解除了亚魔卓机器人后，他浑身的病毒反应都消失了，零号病人也终于是走到了生命的终点，迎来了真真正正的死亡。

已经变回了人形的班纳重新找了件外套披上，带着歉意道：“抱歉，我没能......我本应该阻止它的。”

“不是你的错，博士。”埃瑞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当时无能为力。”

接着，他转向了omega。

“我还有不少问题想问你。”埃瑞克道，“比如先前就想问的——你怎么会知道机器人的下一个袭击目标是谁？不过现在，我还有另一个更在意的问题......”

顿了一顿，他刻意加重了语气，问道：“当时为什么要替我下那一击？”

omega盯了他片刻。

“就像你一样，我也能够感应到亚魔卓病毒的意识，而且联系比你深得多。”omega淡淡开口了，“算是直觉吧，最近机器人几次出手前，我都能预感到它出手的目标。”

“你回避了我的第一个问题。”埃瑞克提醒。

沉默片刻，他又道：“但关于这个机器人真正的问题或者可能在它背后的人，我说不定确实有点线索......我想那就是接下来我们要去确认的东西。”

仍然刻意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埃瑞克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小时后，神盾总部，三飞饰大厦。

窗外又下起了雨。莱克斯·卢瑟面朝外侧的玻璃墙壁，双手负在身后望着窗外，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

“既然你来这儿了，我假定你已经回忆起来了？”他淡淡开口问道。

“或多或少吧。”

omega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办公室正中，埃瑞克紧随在他身后。

“卢瑟。”埃瑞克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omega死死瞪着这个秃子的背影，咬着牙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上次纽约之战后......还是说十五年前起我就是按着你的意思行动的？”

卢瑟转过身，脸上摆着一副温和却莫名让人窝火的微笑。

“你说呢？”

omega猛地踏上前一步，饱含怒意的目光透过目镜笔直瞪进了卢瑟的眼睛里。

“你是说十五年来，我所追求的一切......我所做的所有事，全部都只是按照你的意思行动的吗？”

“也对，但不完全对。”卢瑟耸了耸肩，“十五年来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出于你拷贝的本体——夏洛特博士自己的意志，你所想要实现的目标也确确实实是出于夏洛特博士自身的愿望，只不过是他的某些目标和追求与我的目的巧合地一致，所以我放大了这些愿望，让你替我做了一些事而已。”

“你是说成为你的棋子。”omega寒声道。

“差不多，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卢瑟微微一笑，“但一定要说的话，其实我们是合作关系。毕竟，我们都想看到亚魔卓技术的发展，不是吗？”

“你篡改了我的记忆。”

“只是定期校正。”卢瑟道，“十五年里你的记忆一直会被定期校正，确保你按照我希望的方向继续工作......当然，还有确保你以为是在凭自己的意志行动，而不记得自己是在给谁打工。”

似乎终于忍无可忍，omega一手倏地探出，金属的手掌一把捏住了卢瑟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只消铠甲动力系统稍稍发力卢瑟的脖子便能被捏成碎块。

然而他手上只稍一用力，卢瑟脖子被他钳住的部位便像是变化成了类液体的物质，他脸上也仍保持着那副欠打的微笑，似乎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楚。

“你们眼前的只是个仿生体。”卢瑟微笑着道，“就和你一样。当然，我没有完整地复制我自己的天才大脑，我只是远程遥控着这具身体当做我的替身。我想你们应该可以理解......毕竟人身居要职，总是得防着有人会对你不利。”

虽然同样对卢瑟很不爽，但现在还有别的当务之急。埃瑞克开口问道：“那么关于那台正在暴走的机器人又是怎么回事？那个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么？”

“亚魔卓机器人？很遗憾，但那个并不在我的计划之中。”卢瑟无奈地道，“十五年前那台机器人就被九头蛇的人回收了，就算它的行动背后有什么人在操控，那也应该是九头蛇。关于这个机器人我一无所知。”

“九头蛇？”埃瑞克淡淡地问，“你们难道不该是一个组织的同伙么？十五年前夏洛特博士投奔‘组织’研究亚魔卓技术的时候，莱克斯公司也插了一脚吧？”

“‘组织’？”

卢瑟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紧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埃瑞克皱起眉头，问道。

“抱歉，但我可以先问一下么？是尼克·弗瑞这么告诉你的对么？”他问道，“有某个就连他也不清楚底细的、势力无比强大的组织在暗处活动、操纵着一切？是不是伟大而睿智的超级间谍尼克·弗瑞无论做什么，就是没法捕捉到关于这个组织核心的半点线索？”

埃瑞克皱起眉头：“怎么了？”

“我来告诉你真相是什么吧，为什么尼克·弗瑞永远不可能找到关于‘组织’的半点蛛丝马迹......”卢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

“......因为‘组织’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