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浮空母舰。
娜塔莎·罗曼诺夫沿着母舰的长廊、穿过了道道高安全级别区域的密码门,径直向着母舰上那些对大多数人都封闭的隐蔽区域前进。
一路上遇到的不少探员都友好而尊敬地向她打招呼,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她是黑寡妇,神盾老牌的超级特工,这艘母舰上工作的所有人里无人不知她的大名。如果说有人能完全了解这艘藏满了谜团的浮空母舰,那么娜塔莎·罗曼诺夫绝对在这个名单之列。以她的权限级别,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母舰上没有对她锁着的门了。
穿过又一道装着复杂门锁的重型合金门后,娜塔莎前后一路上已经再看不到半个别的人影了。能够进到这里来的都是至少有九级权限的特工,这样的级别在整个神盾局内部也是寥寥无几。而娜塔莎则与局长并列,有着十级的顶尖权限。
确认了身后没有任何尾巴跟着,她走进了一间黑黢黢的房间里。房间就像是智能的一般,感应到她进来的瞬间就自动亮起了淡蓝的荧光,为整个房间烘托出了科幻式神秘的气氛,连空气中都仿佛弥漫着绝密的气息。
娜塔莎在中央耸立起的一块密码表盘上娴熟地输入了一串数字,后方的地面当即向着两侧分裂了开来。柱型操作台从裂缝中升了起来,立在了娜塔莎面前,悬浮屏幕投影了出来,列出了大量的文件和档案。
她插入了一个黑色的u盘,动作飞快地一番操作,选定了大量文件拷贝到u盘里。其中有不少文件的访问都需要特别的口令或是密码,都被她一一解开。不夸张地说,神盾局内部很多藏在深处的部分就算是现任的局长莱克斯·卢瑟都没有她清楚。
动作利索地完事后,娜塔莎拔下u盘,迅速离开了这个区域。离开前她又刻意留意了一下,确保没有人跟着自己。这种情形下能跟踪在黑寡妇身后而不被发现,拥有这样能力的人整个神盾里也没有几个。
而十分巧合的是,这里恰恰就有一个。
娜塔莎走开后片刻,鹰眼便不知从何处跳了下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他的权限等级不如娜塔莎,因此没跟进去看她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搭档了这么多年他知道她不对劲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尽量不去把莱克斯·卢瑟最近向他提起的怀疑内部有叛徒的事和眼前所见的联系起来,继续追在娜塔莎后面。
娜塔莎径直来到了停机处,鹰眼听到她对控制塔的人说:“局长下达的紧急任务,我需要一架飞机。”
值班人员没有任何怀疑,因为这里没有人不认识黑寡妇,她所说的话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
鹰眼等她先起飞了片刻,接着也上前以同样的借口开走了一架飞机。鹰眼在神盾内部名气也不小,所以这招也挺管用。他刻意选择了战斗力偏弱但隐身追踪能力一流的新式战机,保持着匀速吊在娜塔莎后面。
鹰眼和黑寡妇是多年的老搭档了,他们互相了解彼此。鹰眼当然也认为娜塔莎任何情形下都绝不会背叛神盾,可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一路非常小心,娜塔莎似乎也确实一直没有注意到他。他就这么跟在娜塔莎后面飞跃了城市和山区,又在水面上空飞了数分钟后,她才终于操纵着战机降了下去。
鹰眼这才注意到,黑黢黢的水上竟还有一座海岛,岛上似乎还藏着一座规模不小的基地。但岛上光线实在太过昏暗,基地的隐蔽性也做得相当好,下降高度之前他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可娜塔莎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带着狐疑跟在她后面降落了下去,他小心地勘查了地形挑选了最隐蔽的位置降落,下了飞机后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她身后至少一百码的距离处。
只走了没多久,娜塔莎便带着他来到了岛上这座庞大基地的入口,这里也似乎早有人等候着她了。一整支队伍列队站在门口,士兵们个个清一色穿着黑色制服,胸前印着张狂的九头蛇标志。
鹰眼看在眼里,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娜塔莎在展开的队伍前停住了脚步,只见队伍中似乎有人缓步走了出来。鹰眼定睛一看,只见那是个身材极尽妩媚的女人,披着与众不同的绿色绒毛外套,却又刻意地露出了雪白的大长腿。她用乌黑的秀发遮住了半张脸,但仅露出的那半张脸却已对多数男人有着足够的杀伤力。
九头蛇夫人蝰蛇,九头蛇的高级干部。在亚魔卓机器人的事件中本来已经因体内的亚魔卓病毒被机器人吸干,可后来似乎被九头蛇又凭借他们自己对亚魔卓技术的研究复原了身体,只是听说那艳丽的容貌却是被毁了半边——正是被她长发遮住的那半边。
娜塔莎走上前,跟蝰蛇碰上了头。鹰眼目力很好,远远地看见娜塔莎似乎从腰间掏出了黑色的u盘,递交到了蝰蛇的手上。蝰蛇收下它后满意地笑了笑,对着她说了些什么,可惜这个距离下却是没法听清她具体说了什么了。
不过只凭目前所看见的,也基本足够做出判断了。尽管难以置信,但看上去就是黑寡妇已经变节投靠了九头蛇,甚至更糟的是可能从神盾里偷出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对方。
鹰眼没法继续待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就算继续留在这儿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只凭他一个人冲上去拿下一基地的九头蛇特工吧?他必须赶紧回去向上头汇报,告诉更多人这个可怕的消息。
然而他才刚刚准备离开,枪声便骤然响起。他本能地矮身一伏,子弹便几乎他头顶呼啸而过,“啪”地打入了一块岩石内。
鹰眼一抬头,赫然见百米开外,黑寡妇冷不丁举枪朝着他开了一枪,凌厉如蛇的目光如箭矢般跨过百米距离内一切的障碍锁定到了他的身上。
“靠。”他皱了皱眉,低骂了一句。